项瓷和项龄一走,赵辰奕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是不会再揪着你不放了。”
“你是不知道,项家那几个哥哥们,可是凶残的很。”
“特别是小六,那聪明的,我有时候都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就怕他看穿我的想法。”
“和仰止你有得一拼。”
被点到名的杜仰止,淡淡一笑:“我不聪明。以后离项小六远一点,免得他知道你的身份。”
最后那话是对楚玄说的。
楚玄认真点头应声:“好,我记住了。”
他才是不聪明的那一个,如果不是仰止,他都未必活得下来。
全都靠仰止规避风险,靠他的运气。
当然,说是靠他的运气,这句话是仰止说的。
楚玄知晓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曾经是太子的原因,所以运气很好。
他并不这样认为,他不再是太子,也就没有好运气。
好运气的是仰止和小福宝,他是蹭运气的。
杜仰止看向赵辰奕:“这事你最好是提前和项里正说一声。”
“我们主动上门解释,会比他们从五姑娘七姑娘嘴里听到的要好。”
赵辰奕点头:“我也正好有这个想法。走,我先安排好你们进二城墙,再去找项里正。”
一行三人,加小福宝朝二城墙而去。
楚玄好动又好奇,忍不住问:“那个小七姑娘,她的眼睛怎么了?”
杜仰止也有点好奇,只不过先前当事人在场,不好过问。
赵辰奕想了想,轻摇头道:“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是突然有一天戴上红丝带的。”
楚玄一脸好奇:“突然戴上的?该不会是她真能看到咱们凡人看不到的妖魔鬼怪吧?”
杜仰止打了一个他的脑袋:“胡想什么,收回去。”
一脸好奇的楚玄,只能把脑里的奇怪想法,通通按死。
赵辰奕和杜仰止商量过,不住项家村里面去。
怕被大家知道楚玄的身份,从而拿他的身份说事。
一个亡国太子,身份太敏感,他们都不敢冒险。
二城墙内住的都是普通农民们,就算万一说错话,也不用担心百姓们有其它想法。
赵辰奕把他们安排在自己的房子里。
他把两人带回来,就没想着躲躲藏藏。
和自己的朋友一起住,并不丢人也不犯法。
也免得他把事情和项里正们说了以后,还要解释为什么不和他们住一起。
只要藏住楚玄是亡国太子的身份,其它的都行。
赵辰奕安排好一切,这才来到项家村,找到项里正,解释一遍他早回来的原因。
……
项瓷和项龄在天亮之前,把其它水池都装满水。
回到家,洗了个澡回到堂屋,家人们都回来了。
项瓷一边咳一边坐到位置上,咳的全家人都担忧,又没办法帮着承担。
项老爷子一脸担忧,明明小七做了那么多好事,救了那么多好人。
结果她自己却生了病,怎么也治不好。
项家人每听小七咳一次,就对六丫多一份恨。
二丫也恨六丫,可她又知道,六丫是她没办法对付的。
已经替三丫报仇了,她现在只要好好听话,认真做事,照顾好四丫五丫就行。
其他的事,她真的无能为力。
以前小一点时,她觉得自己发疯发狠,挺好。
现在才发现,长大一岁的她,连发疯发狠的权利都没有。
她默默吃饭,假装听不到小七的咳声。
实在是她没资格去安慰她,只能假装自己不存在。
她偷偷朝四丫五丫望过去。
两人自从三丫死后,就沉默很多。
还好有大宝,会带着她们玩闹,读书写字。
才让她们有点生机,不然又要像在高家村那般的小心翼翼。
她暗中叮嘱过四丫五丫,不要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
免得被别人看到后,觉得项家人欺负了她们。
这样会给项家人冠上罪名,她们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四丫五丫懵懵懂懂,但好在都听二姐的话。
项老爷子吃了半碗饭后才出声:“赵大人刚才来找我,他说,皇后的爹萧国丈谋朝篡位了。”
项家人所有人一愣,齐刷刷的看着项老爷子。
项老爷子看着怔愣的他们,暗自轻叹一声:“我当时听后,和你们是一样的反应。”
项瓷都快呆住了,这信息量可真是够狠的啊。
愣神过后的项信槿,回过神:“什么时候的事?”
“正月,成功后老天爷就恢复了正常。”项老爷子沧桑道,“京城老百姓们就说,连老天爷都看不去楚皇的所做所为。”
“才让萧家夺了他楚家的皇位。”
这信息量真是大到项家所有人都懵了。
一脸懵的项瓷很是好奇不已:“那皇家人呢?还有那些太子们呢?”
“都死了。”项老爷子想到第四任太子,摇头叹息,“听说第四任太子才十四岁。”
他的目光落在他家小七脸上,他家小七也才十四。
这么小的孩子,有着大把的青春年华,却成为那些人的牺牲品。
项家其他人听了,也都摇头惋惜。
才十四岁,太可怜了。
项信槿淡淡道:“享受皇家的荣华富贵,就要受皇家的灾难,公平,没什么可惋惜。”
项信柏高声赞同:“就是。你们只看到他死的时候才十四岁很可惜,怎么不想想他有那么多的宫女太监侍候。”
“他吃香喝辣的,咱们可是吃萝卜咸菜穿打补丁的衣服。”
“不能比。我不同情他,也不说他活该。”
“人各有命,活着就都好好活着吧。”
这话得到夜开等人的赞同,他们辛苦的时候,太子可是站在最高位。
且皇宫里面,有许多他们没见过的好东西。
该是他们羡慕太子吧?
太子都要可怜,他们岂不是卑微到尘土里。
项老爷子知道年轻人想法多,但听到三柏这样说,还是狠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项信柏小声嘀咕一声,项家人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项信槿又出声:“现在是萧国?”
“是。”项老爷子点头,“赵大人刚才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就是从京城逃出来的。”
“说京城从天灾开始,就没有开过城门,也没放一个老百姓们进去。”
夜开等人的目光,都朝项瓷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