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很后悔当初什么都听白烛离的,但凡她自己去核对一下,也不至于被白烛离给骗的这么凄惨。
更不会被他把蛇皮红丝带给骗走。
那可是她肖想了几万年的东西。
结果现在却给了小七,是真的把她给气死。
她倒是想抢,可惜她打不过小七。
再者那蛇皮红丝带也是有灵性的。
没经过它的同意,谁也用不了那个蛇皮红丝带。
自己若是去抢小七的蛇皮红丝带,蛇皮红丝带第一个不答应。
若是小七自己给的,那就一切都好说。
现在却成了项小七的,好想把她打死,却又因为自己当初为了想监视白家人,从而和小七共享了生命。
不过也不要紧,等到余占福杀了小七,一切就都解脱了。
只是,那小子到这里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算不偷偷的寻找机会杀小七,也该来找小七,和她见面,然后再暗中谋划才对。
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反应。
该死又胆小的小混蛋,怎么就选了他呢。
就不该把一半希望放在余占福这个胆小怕事还自私自利的人身上。
项瓷见她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也没作妖,也没有去找她麻烦。
毕竟每次动手打她,自己手也是挺疼的,先歇一歇。
两人一个这头,一个那头的睡着,互不相干。
实则内心都把对方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哪怕如此,她们也睡的很香。
现在一切都走上正轨,天气也变好了,她们不用勾心斗角的防备着,当然睡得着。
可有人却睡不着,那个人就是余占福。
来到联盟村后,他因为对小七的恨意,天天隐藏自己。
等着某一天杀了小七替自己娘亲报仇。
不露头,听话,闷声做事。
这样的人对于那些小队长们来说,最好管理,也最喜欢的。
有什么脏事重活不露脸的活,都让余占福去干。
露脸的活和项家人有关联,不露脸则是不会和项家人有联系。
这正是余占福现在需要的。
一边做事一边休养着自己的余占福,现在身体很好。
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活成了他满意的样子。
可他心中对于小七害死他娘的事,还是过不去,发誓要杀掉小七。
只这段时间的休养和温饱,让他不想失去这种满意的生活。
若是他杀了小七,这种生活就没了,那时他该怎么办?
所以他在犹豫。
犹豫要什么时候杀小七?
又谋算着怎么杀小七,才能不把自己牵扯进来。
毕竟这里的生活,他是真的很满意很满意,并不想再去流浪。
他睡在地下室的最角落里,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背对着众村民们,擦拭着他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他的心肝儿宝贝,替他杀了很多人,饮了很多人血。
他喜欢极了。
地下室没有月光,只有远处油灯冒出来的豆光。
某个人的身影,经豆光照射,印在土壁上,隐藏匕首幽深的光芒。
原本胆小怯弱的余占福,此时眼里闪着狠戾的凶光。
他反握匕首,对着土壁上的身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动作干净利落,一击必中,这可是他学了很久的动作。
为的就是在对小七下手时,能一次杀死她。
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杀死她。
才能替他娘报仇,让他娘在天之灵,知道他一直都好好的活着。
眼露凶光的余占福,对着土壁上的人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手中匕首对着土壁上人影的脖子,划了一刀又一刀。
他笑的嗜血,刺的疯狂,好似土壁上的人就是小七一般。
他已经把项小七给杀死了。
“哈哈哈……”
余占福看着小七捂着被割开的脖子,阴冷又疯狂大笑。
“喂,你笑的好可怕,干什么呢你?”旁边人听到余占福笑声,忙用脚尖踢了他一下,“笑什么呢?”
余占福被踢回神,又恢复刚才那个怯弱的样子,对着踢自己的男人,唯唯诺诺道:“没,没什么。”
男人讥讽嘲笑:“没什么?笑的那么可怕还说没什么。不过想想你这个废物也确实是做不出来什么可怕的事。”
他和余占福都是孤身一人,也都睡在最里面,也不和大家一起相处,只单独的活着自己。
他虽然是不喜欢那些人,也不惹那些人,可他喜欢欺负余占福。
踢踢余占福,扯扯他的头发,偶尔抢抢他的粮食,再骂他两句废物,这日子过的也挺潇洒。
他瞧着往里缩缩的余占福,又故意踢了他一脚。
这一次脚的力道,比先前的力道要大:“你个废物横什么横,你老子娘没教过你个废物,是废物就得缩着。”
“哦,你一个人,没有老子娘,他们都死了。”
男人得意的笑了:“你这么废物,你老子娘定也是个废物!”
本来一直好好背对着他躺的余占福,在听到对方说自己老子娘时,慢悠悠转身,紧盯着男人。
他的目光幽冷黑暗,且带着莫名让人心悸的凶光。
男人的心一紧,随后大怒,他怎么会被这个废物的眼神给吓着?
一定是假的。
他刚才看错了。
男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余占福的目光给吓着了,他要替自己找回他的英勇。
他朝已经回过身来的余占福滚去,紧挨着他,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他压低。
声音笑的冰冷:“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若是惹着我,我就弄死你。”
话刚落,他感觉肚子上一凉,随后又是一阵冰凉。
还带着一阵阵熟悉又陌生的刺痛。
这感觉让他心生害怕,他定定的看着面色同样冰冷的余占福。
看着余占福慢慢勾起唇角,然后咧着嘴,笑的像只癞蛤蟆。
身体里有热流涌出,染了他的手臂。
疼痛也在放大,让他醒悟此时发生了什么。
他缓缓低头,正好看到余占福握着什么东西,又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豆光大的火影照在余占福举起来的匕首上,他瞳孔骤然放大。
他目露惊恐的想高声尖叫出来,未张嘴,一只手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下一息间,脖子上一凉,热流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