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踩痛到全身颤抖的项瓷,听到这话,已经确定了。
这就是小太子被白玉妖抓着祭天的时间线。
还以为是白玉妖亲自动的手,没有想到却是王夫人带人抓的她。
这个王夫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喜欢楚皇,因爱生恨,最后成了白玉妖的爪牙,替她打打杀杀。
白玉妖也是因为白虚谷,求爱不得,然后要灭世。
怎么,这世上难道除了你现在看中的男人,其他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了?
这个男人不行,你换一个不行吗?
一个不行,咱就换十个,二十个,一百个,总有你喜欢的那一款吧?
怎么还能有受虐狂的性子,偏要喜欢不喜欢你的那一款呢?
还有还有,这楚国有那么多的大好河山,那么多的美食和欢乐,怎么就盯着一个男人作呢?
咱把心态放宽点,把理想放长远点,不盯着一个斗不过你的男人不好吗?
怎么还就因爱生恨要灭世呢?
项瓷好想痛骂一场,可没力气。
也是因为其中一个男人是她白家祖祖,一个是她的父皇。
项瓷能怎么办,只能趴的更舒服点。
王夫人看着如条赖狗般的项瓷,心中堵着的那口气散去,整个人又神清气爽:“拖走。”
侍卫拖起项瓷,侍卫长犹豫后出声:“王大人,要不要给他止血?”
王夫人双眸凌厉的射向侍卫长。
侍卫长权衡后还是再次出声:“王大人,如果不给他止血,他可能活不到那里,身上的血就流干了。”
不是他想多嘴,而是他们的任务是把小太子活着送到目地的。
若是他不知道王大人想要小太子的血,他定是不会出声。
知道王大人想要小太子的血还不出声,待到了目的地,小太子的血没了,死的就是他们这群人。
所以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这话也得提醒。
王夫人脸上露出怔松的表情,她不是满意侍卫长说的话,而是满意侍卫长喊她王大人这个称呼。
她想当皇后,可惜没能嫁给楚皇。
就算是弄死白胧再嫁给楚皇当皇后,那也要先把白胧给弄死。
所以就让白玉妖给她的侍卫们喊她王大人,这喊法怎么着都高人一等。
王夫人假装思考后,一幅施舍又为大局着想的样子点头:“行叭,那就给他止血吧,别死半路坏了咱们的好事。”
侍卫长什么都不敢说,自怀里拿出止血药瓶,洒在项瓷背上止血,再胡乱的包扎一下。
眼前这人是小太子,也是个孩子,于情于理,他都会帮着止血。
只是跟随的主子不同,立场不同,所以他只能如此。
刀伤不是很重,却还是疼的项瓷全身颤抖,被侍卫们如拖死狗般拖走。
她双腿在血水里拖行,又在地面上留下长长的痕迹,看的触目惊心。
王夫人瞧着这一出,开心的扬起唇角:“烧了。”
侍卫火折子吹亮明火,朝尸体堆扔去。
轰的一声,万分好烧。
项瓷感受到热浪袭来,微微偏头,看到熊熊燃烧的烈火,她眼酸痛,脑袋发疼发紧。
她晕了过去。
不知多久,她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凉沁沁的地方,头顶是石头顶,古朴素雅又粗犷。
只一眼,项瓷就知道这是哪里。
正是她先前刚出来的陵墓,且她躺的这个位置,正是祭台。
与之不同的是,先前她躺着的祭台,入目是悬浮被铁链拽着的楠木棺椁。
现在她的头顶上方,并没有铁链拽着的棺椁。
哪怕头还晕着,项瓷也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手臂撑在石头上想要坐起来。
手臂的支撑扯到后背刀伤,疼的她嘶了一声,腰身用力,坐起身。
项瓷跳下祭台,这才发现,这里除了这祭台,空无一物。
她记得很清楚,先前她和夜开他们到达的这个陵墓里,有着许多的石雕家具。
此时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祭台。
更没有人。
项瓷心慌乱的怦怦直跳,不敢停留,赤着脚就往陵墓口跑。
刚走到陵墓口,换上干净铠甲的王夫人,带着一队侍卫朝陵墓口而来。
手执长剑的王夫人,阴冷的盯着项瓷,声音含霜带雪,又带着满满的讥讽:“你可真是不听话,我刚转个身,你就想逃走!”
“看来,这腿是真不想要了。”
项瓷忍着背上的疼痛:“你主子不会让你打断我的腿。”
王夫人一怔,随后笑的怨毒:“我主子?胡说八道什么。”
项瓷微拧眉,难道王夫人身后的人不是白玉妖?
不对,王夫人这是不想暴露白玉妖。
她还想说什么,王夫人却笑的狰狞:“正好,这腿你不需要了,那就打断吧。”
项瓷还真是没有想到,王夫人居然真的想打断自己的腿。
看来,这条疯狗是真被逼急了。
也对,白玉妖只要息的血祭天,那自己的腿是断还是不断,一点影响也不会有。
如此说来,她双腿可能还真保不住。
项瓷倒是想逃,可现在她逃不了。
可她还是要做着逃跑的姿势,然后在被抓到后,虚张声势道:“你敢动我,我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楚皇有没有死?
梦境太多,时间顺序又是乱的。
想要知道点什么,她得慢慢把事情拼起来,才能知道现在的楚皇有没有死。
也许抬出楚皇的名号不行,但不试试怎么行。
而且抬出楚皇的名号,总比抬出白胧的名号来的好。
毕竟王夫人恨极了白胧抢了她皇后的位置。
王夫人一点不为所动,还哈哈大笑:“你倒是敢想。”
项瓷的心怦怦直跳,这是说楚皇死了吗。
不但她出声,就听到王夫人冷哼道:“我们现在来猜,你是先断左腿还是断右腿?”
这话让项瓷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此时的王夫人真的像极了要虐待她时的六丫。
果然不愧是白玉妖教出来的王夫人,行事作风都那么的笑里藏刀。
项瓷用力挣扎着做无用功:“你们快放了我,放开。”
她知晓这是梦里,也知晓最后祭天的不是自己。
可谁都不想做案板上的一条鱼。
她还得努力挣扎着。
其实她更想躺着不动,只恶狠狠的盯着王夫人。
一幅我死盯着你,死后做鬼也不放过你的凶狠状。
可其实,她现在确实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