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就是恐惧。
项瓷顶着恐惧四处张望:“开开!三哥!四姐!五姐!六哥!”
没有人应她,四周一片寂静。
好似她被所有人抛弃在这个没有活人气息的陵墓里。
一刹那,她的脑海里闪现各种盗墓电影里遇到粽子的画面。
鸡皮疙瘩冒满全身,脚底凉气直窜天灵盖。
本就疼的嘴唇在颤抖的牙齿,此时咯吱咯吱发出声响。
项瓷很害怕,摸着冰凉刺骨的祭台坐起身,伸出双手朝前摸去:“开开!”
“我在。”
耳边响起夜开熟悉的声音,项瓷连忙朝他发出声音的方向摸去:“开开是你吗?”
“是我。”
项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耳边还传来项婉项龄欢喜的声音:“小七醒了,小七醒了,太好了!”
“我就说她和这个陵墓有仇,上次进来晕了,这次进来又晕了。”这是三哥愤愤不平的声音。
项瓷听到这话就明白了,她又像上次那样,进入陵墓就晕了。
上次晕倒后的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次晕倒后发生的事,却像她亲自参与了一样,记的清清楚楚。
不,那就是她亲自参与的所有。
满身黑气的六丫灵魂,由红气汇聚而成的白胧,黑气和红气打的天崩地裂,差点把整个陵墓都给毁了。
幸好她们的气只能击在她们身上,对于现实的损坏却不行。
至于上次自己晕倒后的事,也许自己也参与了一切,只可惜后来被六丫给抹除了。
因为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六丫是白玉妖,想要隐藏身份的六丫,自然是要抹除自己的记忆。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不重要。
项瓷没有打断家们关心的话语,而是静静的聆听着,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这温柔的笑意,让夜开等人看的心慌慌了。
这样的小七有一种普通众生,随时要羽化登仙的破碎感,让他们心疼又恐惧。
夜开吓的紧握她的双手,满脸急切:“小七,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看不见的项瓷,任由夜开握着自己的手,寻着他的声音深情的看着他:“没有难受,而是想着三哥说的对,我和这个陵墓相冲,一进来就晕倒。”
见到小七终于正常了,项信柏松了一口气,那股欠欠的劲又上来了:“我就说吧,小七就是和这个陵墓相冲。”
“你看,咱们把小七抬出来,她就醒了。”
项信柏蹲在项瓷面前,语气很好的打着商量:“小七,要不然你们三个在门口等我们,等我们陪着小六弄好后,咱们就走,怎么样?”
他这都是为了小七好,也是为了完成小六要做的事,然后好解除这个天灾。
“好。”项瓷应了。
项信柏还想着要怎么说服她,就听到她同意了,整个人都有点懵:“你答应了?”
“对啊,我答应了。”项瓷依然一脸微笑,“三哥是我为好,我怎么能不识好歹呢。”
项信柏微怔,他觉得小七这话说有点不对,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特别是她的笑容,笑的他汗毛直竖,让他的心慌慌的。
他和夜开相视一眼,又移开目光。
夜开更是紧盯着项瓷看,又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可他就是感觉小七有点怪怪的。
项婉项龄也感觉出来了,忙一左一右的护着她:“小七,你现在怎么样?”
“全身没劲。”项瓷朝发出声音的项婉望去,“扶我过去坐坐吧,要是能靠着就更好了,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没劲。”
看不见的她,只能借由她们的力道来行动。
上次她晕了好几天,现在她只是全身没劲,应该不会吓到他们吧。
她们这次来是专门到陵墓里来寻找六哥想要的东西,若是她现在说自己看不见了,大家一定会放弃找东西,然后要带她回家治眼睛。
可白胧说了,她的眼睛得等到帝王星来后,讨要他的两滴血,才能让眼睛恢复到以前。
所以她现在就算匆匆回家,也治不好眼睛。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让大家现在就知道她眼睛的事,还是先把六哥的事解决掉吧。
被她惦记着的项信槿从头到尾盯着她看,他觉得现在的小七有点陌生。
若是不知道小七是小皇帝的转世,又或者是说如果不是家里还有一只白玉妖,他可能会认为小七被妖物给夺舍了。
可有小皇帝和白玉妖,项信槿并不认为这样被护着的小七,会被妖物给夺舍。
既然小七还是小七,没有被夺舍,为什么她的笑容让他感觉心疼破碎。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项瓷已经被项婉项龄扶到陵墓大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靠着石壁的她,冲陵墓里面的四人笑道:“行了,你们赶紧的吧,我正好休息一下。”
项信柏赶紧回了一句:“那你就快点休息,别再说话了。”
项瓷闭上眼睛,扯出一个笑容:“四姐五姐,我休息一下,麻烦你们守着了。”
项婉和项龄看着闭上眼睛的项瓷,心中疑惑更深,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毕竟晕倒的小七,醒来后就成了瞎子,还一直体贴懂事的微笑着和大家说话,任谁都想不到她瞎了的事上。
这谁能想得到呢。
项瓷是在梦境里被六丫把眼珠子给挖了的,现实生活中的她,眼珠子还存在,但她的视力却没了。
所以在项婉她们眼里,项瓷就是个正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她眼睛不对劲。
再加上上次在这里晕倒后,这次她再晕倒,大家根本不会想其它的。
刚刚发生的事,前后不超过半盏茶时间,夜开他们这一界凡人,能摸出什么秘密来?
靠着石壁坐在台阶上的项瓷,闭上眼睛后,想眯一下,让疼痛减少。
却不曾想,不说话时她想掩饰点疼痛都做不到。
她微哼一声,懒洋洋道:“五姐,你能把蛇雕上的那根红丝带给我拿过来吗?”
项龄目光落在灰的都快分不出红色丝带的蛇雕上,应声:“等着。”
项瓷扯了个笑容:“谢谢。”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表现,让项婉更加觉得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