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却似一把刀扎的她遍体鳞伤。
她的本体是女娲娘娘补天的五彩石碎片,后生出灵智,降落在昆仑山上,被修行的白烛离带走。
被带回白家的她,取名为白玉,一直跟在白烛离身边。
趁机偷习得白家术法,让懵懂的自己,走了很多近路。
不过才短短五十年,她就化形了。
化形时的她是没有性别的,可她想一直跟在白烛离身边,所以就选择了女性。
她成了一个照着白烛离喜欢的姑娘变的女人,想勾引白烛离成为他的女人。
就在她打开白烛离门的前一息间,她突然感觉到白烛离快死了。
她撇撇嘴,一个要死的人,她就没必要浪费感情。
至少白家少主白虚谷很不错,年轻还长寿,多玩两年很是有助于她修习。
她就跟在白虚谷身边,然后开始色诱他。
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居然说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气死她了,不是她就不会变吗?
她变成白虚谷喜欢的姑娘样子,可他还是拒绝自己。
她连续变了好几个姑娘的样貌去色诱他,都被他给拒绝了。
她生气了。
既然我的样子你都不喜欢,那你就别喜欢女人。
可对方居然娶了别人。
她很生气很生气,她还想着对方不喜欢女人,她就变男人。
结果你居然在我以为你不喜欢女人的时候娶了别的女人。
这就是对她白玉妥妥的侮辱,她白玉怎么可能不吭声。
她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不喜欢她的男人,就和这个天下一起毁灭吧!
如此,这个天下就再也不会有人敢忤逆自己,敢笑话自己,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可是五彩石,岂容小小的人类来侮辱。
白玉虽是五彩石,可当初它补天时,补的是流火,所以它被女娲娘娘改造后,属于冰石。
冰石冷却流火,她就保留了冰冷的功能。
她可以控制冰雪,也可以在冰雪的天气里化为风雪,为所欲为。
她恨白虚谷,恨白家人。
她在凡间生活这么长时间,自是懂人间情感。
对付仇人的最好方式,除了要灭对方满门,还要折磨对方,让对方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报仇。
她以前没做过这事,但她不介意小小的玩一下。
她先控制了一场六月雪,冻死了一批凡人。
看到人类哭爹喊娘的狼狈样,她居然很兴奋。
她喜欢这种让她恨不得大吼叫出声来的愉悦感。
特别是白虚谷责问她时,对方愤怒红眼的样子,真的是痛快极了。
好想看到白虚谷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哀求自己,那就更好了。
于是,她又下了一场六月雪。
大雪纷飞三天,然后被白虚谷控制住了。
看到他高高在上,一副睥睨天下,看自己却如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她就更恨。
她像一个叛逆的孩子,白虚谷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什么。
她和白虚谷从小长大,白虚谷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
她是什么样的人,白虚谷也知道。
两人斗法斗的厉害……若是白虚谷没有白烛离留下来的法器,赢的那个人就是她。
可恶。
她受伤了,但那个法器也被她碎了。
她养伤期间,白虚谷刚满月的女儿白胧,居然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
她只是缓了缓,白胧就怀孕了。
她其实有点害怕的,不是怕白虚谷不喜欢自己,而是害怕白胧生的是个女儿。
因为白烛离有一次和白虚谷密聊时,正好被她偷听到了。
白烛离说,白玉是他带下山的,现在白玉乱世,他们白家这是犯了天忌。
想要让白家继续传承下去,就得杀掉白玉,将功补过。
可白玉是女娲娘娘补天的五彩石,里面蕴含女娲娘娘的力道,他们白家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如果他给天下苍生献祭的话,东皇大帝可能会派女娲娘娘的左护法白矖xǐ来治五彩石。
毕竟五彩石只是一块炼制的补天石头,而白矖却是女娲娘娘的左护法。
当时听了她是吓了一大跳的,害怕的不得了。
她只是一块石头,若左护法来杀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好不容易修炼人形,她可不想死,她还要活到成为妖神呢。
她焦急时,又听到白烛离说:“只是东皇大帝说,天界不可干涉太多,否则会给凡间带来更多灾难。”
“还说,白矖和腾蛇此时缠绕在一起沉睡,他随手指的话,也许下凡的可能会是腾蛇。”
“因为腾蛇为雄,所以他就算是下凡了,也不可能对付白玉。”
“咱们现在就只能祈祷现在下凡来的是白矖,而不是腾蛇。”
“不然一切后果都得咱们白家来承受。”
她偷听到这些话,就经常深夜偷跑到皇宫去看白胧的肚子,想看看里面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可惜,白胧的肚子雾蒙蒙的像个鸡蛋,怎么都看不清里面孩子的真身。
她焦急的等啊等,终于等到白胧生产。
她隐身在产房,亲眼看到她生下一个男娃,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腾蛇下凡,而不是白矖,这真的是太好了。
连天道都站她这边,她果然不愧为女娲娘娘的五彩石。
她倒是想弄死这个小太子,可惜不行,万一弄死他了,东皇大帝气恼的让白矖来投胎怎么办?
所以她一边乱世给白家找麻烦,一边又让她忠诚的信徒去给小太子找麻烦,让白胧难过伤心,又无可奈何。
那段时间真的是过的相当充实,她开心的都要飞起来。
她还偷听到白虚谷和白胧密谈,说什么要设局弄死她。
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百年,百年不行那就千年。
我呸!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事,都是最没出息的,还是搞事情最让人心情愉悦。
特别是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看着他们苦苦挣扎的痛苦样,那真是太身心愉悦了。
就算是白虚谷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爱他,她也不要。
其实她很想说,白虚谷跪到自己面前那一刻,她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呵,男人!
这一刻她想要灭世的心也更浓烈。
她也准备好要灭世,意外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