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完钩后,项瓷看着她,犹豫后道:“我五岁了,那你叫我全名吧?”
女子轻笑:“好呀,楚水。”
楚水!
项瓷脑袋嗡嗡直响,她叫楚水,这是宫殿,这么漂亮的女人……皇后……
啊啊啊,她是楚国皇后白胧,而她现在正借着五岁太子楚水的眼睛看楚国。
哇哦,太酷了!
项瓷得知自己此时的身份,笑的那叫一个奸诈,牵着漂亮姐姐的手,在这个宫殿里疯跑。
宫殿太大,小短腿跑不快,可她的笑声却充斥每一个角落。
好快乐。
快乐总是短暂的,玩过后,她就要上课写作业。
项瓷握着毛笔,心中是得意又纠结。
得意是她的毛笔字很好,纠结是如果她现在写毛笔字,那她写出来的字体,究竟是自己的,还是楚水的字体?
看着老师鼓励又紧盯的眼神,项瓷深吸一口气,她才五岁,就算楚水太子从三岁开始练毛笔字,那也定是狗爬的吧。
所以,胡乱写就对了。
有了主意的项瓷,胡乱写了两个趴在宣纸上的字。
正得意间,耳边响起老师担忧的声音:“你心情不好?”
项瓷抬头不解的看向老师:“我很好。”
“很好为什么会把字写成这样?”老师没有打骂她,而是从他的案几上,随手拿起一张宣纸递到她面前,“对比一下。”
项瓷看着这锋芒毕露的字体,整个一傻眼:这是我写的还是老师写的?
不知内情的她,轻咳一声:“这张写的很好。”
老师疑惑的看着她:“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才会写成那样,心情好应该写成这样才对。”
项瓷:“……”
这是一个五岁孩子写的毛笔字?
来来来,把现如今的项瓷废物杀了,给楚水太子助助兴,免得冷场。
项瓷先前还得意自己的毛笔字写的很好,现如今,她却是不敢说自己心情好。
因为她写不出楚水太子这样惊艳的毛笔字。
项瓷不敢暴露自己,只能在宣纸上画圈,来掩饰自己:“我刚才跑出去玩,就是不想写毛笔字。”
“明白。”老师声音温暖的很,“那咱们今天就不写毛笔字,改上武学课吧?”
项瓷风中凌乱,只差尖叫。
她梦到过楚水太子好几次,对方使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方天画戟,看的她直冒星星眼。
可是,她不会方天画戟。
突然,项瓷整个人怔住,脸色煞白。
不对,以前她是借别人的眼看事物,动作举止语言都是不受自己控制。
但今天,她不但能看,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动作。
能说能笑能跳,仿佛她就是楚水太子,而不是在借他的眼?
不不不,这太惊悚了。
“太子殿下,你怎么了?”老师瞧着面容苍白的殿下,吓着了,“你没事吧……快,宣太医。”
项瓷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倒之前,她在内心骂道,这不是她想倒的,是这具身体要倒的。
明明先前一息间还在说自己能控制这具身体,结果后一息间就被打脸。
再次醒来,入眼的是白胧皇后,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
白胧看着醒来的项瓷,红着眼笑的温柔:“你这孩子,累了就说话,怎么还强撑着呢。”
项瓷心中惊骇,面上却不显:“我这是累着了?”
“嗯,太医说前几天伤寒还没好全,昨天又通宵看书……”白胧温柔的摸摸项瓷的脑袋,“你这孩子,不过是五天没上课,怎么还急躁起来呢?”
“课程拉下,咱们慢慢补就是,急什么。”
“再也不准通宵看书,宫女太监侍候的不好,全换一批……”
恍恍惚惚的项瓷听懂了,这个楚水太子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楚国太子楚水,八个月会说话,周岁会认千字,两岁出口成章,三岁毛笔字艳压群芳。
四字棋琴书画都会,五岁方天画戟练的极好,真正的文武双全。
从没生过病的他,这次得了伤寒,虽不是很严重,却是把所有人吓个半死。
被强制性休息了五天。
病一好,他就迫不及待的看了个通宵书籍,想要赶上他计划好的进度,不成想累晕。
项瓷真是被这个楚水太子给惊艳到了,八个月会说话不稀奇,周岁认千字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每一件事都做到极致。
才五岁啊!
想她十四岁了,活的还像个傻子一样。
这人比人真是得扔,还得亲自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项瓷被迫休息,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在想,她得早点回去把这事告诉她六哥。
这次睁眼是熟悉的房间,炕上除了她没别人。
滚到窗边掀起黑色的帘子,外面大亮。
项瓷伸了一个懒腰,扭扭脖子,穿戴好出了房门。
坐在八仙桌前吃饭的全家人,在帘子掀起时,齐齐看向她。
项瓷:“……”
她这次倒是醒的早,正赶上吃午饭。
……
项瓷把项信槿拉进房,夜开等人也跟着进去。
项老爷子看了一眼还在甩动的帘子,咬着烟杆,背手走人。
看来,小七的梦境又发生了变化,他得去监督那些人手脚快点,早早的把城墙给建起来才放心。
项家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房间里,项瓷把刚才的梦境说给大家听:“怎么样?是不是很诡异?我居然能控制楚水太子的身体。”
“真的,整个就是我自己在活动,我清楚的感觉到那并不是他。”
大家看向项信槿。
项信槿手指搓了搓,面容淡然的看向大家:“你们先说说自己的意见。”
项信柏第一个出声,他紧拧剑眉:“楚水太子离咱们八百年远,你是怎么梦到他的?我可是记得,你的那些噩梦都是你的前世。”
“你梦里的那个楚水太子,也许不是咱们以为的楚水太子,而是你想东想西想出来的一个假想?”
“毕竟,你以前梦到的都是有实据的,但今天这个梦,却有点假。”
项瓷被他说的有点怀疑自己:“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记得我睡觉前想的是寒姐,但最后梦到的却是楚水太子。”
夜开提意见:“也许是你这几天给庄稼浇甘露水,得到了更多的信仰,导致你的能力加大,可以直接成为梦里人,而不再是借对方的眼睛看待周边事物?”
项瓷对这个提议也表示赞同:“也有这个可能。”
毕竟,她的酒壶现在已经像房子那般大了。
由此可以得知,谢家村这六个村子的人,对净瓶娘娘的感激,已经全部化成信仰力进了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