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开很开心。
他想天天都守在小七身边,却是没有想到,今晚是自己跟踪项仁树。
好在,对方被杀了,自己又可以重新跟在小七身边。
谢家村的田地虽然没有项家村的田地大,但也需要点时间。
项瓷尽心尽责时,项信柏回来了,凑到夜开身边,笑的畅快:“还真让你猜对了,就是钱登科他爹,把那具尸体给拖走了。”
这下倒是轮到夜开愣住了,他只知道是被人拖走了,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钱登科他爹:“如何?”
“吃大腿。”项信柏哪怕见识了很多,此时回想着刚才看到的,还是一阵恶寒,“生吃。”
夜开冷笑:“大半夜的烤肉,香味扑鼻,全村人都得冲过去整死他。”
项信柏双手环胸,望向钱家村方向:“我本来想给他们点一把火的,后来想想,小七不是说还有大寒吗,那就再让他受受大寒的味道。”
“绝对冻死!”
现在的天气是夏天,待到大寒天突然袭来,那些人就得冻死,都不需要他们动手。
现在的钱登科只能算是痛苦的活着,若是他有勇气死掉,倒是比活着痛快。
项信柏又一脸疑惑:“那种情况下被刺了眼睛都没死,你说他是不是有甘露水?”
甘露水不能让眼睛重生,却可以让伤口不至于感染。
在淤泥中,被刺了眼睛,还在没有医者的情况下不感染,绝对是有甘露水。
夜开浑不在意,目光一直落在项瓷身上:“有没有都没事,他顶多活到大寒天。”
“也是。”项信柏轻叹一声,目光到处移动,最后落在孙家村方向,“这都三天了,孙里正也没来,你说那个孙良轩是不是傻过头了?”
夜开朝孙家村方向瞥了一眼:“有粮有颜还能和咱们平起平坐,你说他傻?”
“他也真敢想。”项信柏冷笑,“要不说我现在去杀了他,就什么事都没有。”
夜开没出声。
项信柏见他不回答,拿胳膊肘撞了夜开一下:“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附和你?”夜风配合的微微动了一下,“爷爷都没开口,你急什么?”
“我那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吗。”项信柏咬牙切齿,“还是江湖好玩,看不过瘾,直接干死对方,哪像现在一样,憋屈的很。”
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干,烦死了。
夜开突然轻笑:“谢谢。不过,放心吧,孙良轩再会算计也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再者,这么大一个孙家村,他不同意没用,他越不过孙里正和孙家族老们头上做主。”
项信柏一拍脑袋:“看我都被他给气糊涂了,是这个理。咱们俩打赌,赌他明天来不来?”
夜开应声:“我赌他明天不来。”
项信柏笑了:“那我赌他明天来。”
两人以拳相碰为赌,相视一笑。
其实这件事不用赌也知道孙里正这两天会来,不过在这无聊时,说些无聊的话,做些无聊的事,其实也是一种欢乐。
寅时初,项瓷把谢家村的田地,里里外外都给浇了个透心凉。
保管他们明天一大早起来,就能看到好现象。
也是谢家村的田地都在城墙外面,不然进出还真有点不方便。
把这一切都弄好后,项瓷在两位哥哥的保护下,一摇一摆往项家村而去。
他们没有大摇大摆的往几个村子扎营的地方走,而是往离他们家近的那片城墙爬绳上去,避免被人看到。
虽然被人看到,不会有什么,但小心点还是为好。
回到家,夜开就紧张的问项瓷:“我再给你弄点东西吃,吃了以后你再睡觉,免得睡到一半肚子饿?”
背包里准备的食物都给项瓷吃完了,但还是怕她饿。
项瓷还没回话,项信柏就出声了:“做什么好吃的,我也饿了,一起?”
他的手艺没有夜开的好,每每在外面弄食物吃,都是夜开动的手。
夜开没看项信柏,目光依然在项瓷身上:“想吃蛋炒饭还是炒菜,我都可以。”
“蛋炒饭吧,简单还扛饿。”项瓷不想这么晚了还弄那么麻烦。
夜开应声:“那行。小柏,你烧火。”
“好勒。”项信柏坐到灶前,“我可是比某个曾经差点把厨房烧了的人强多了。”
项瓷羞恼的跺脚:“三哥,你笑话我。”
“没有没有。”项信柏笑的很明显,“我说开心,他第一次学烧火,就把厨房给点了。”
项瓷还是第一点听到这个,来了兴趣:“真的吗?怎么点的?
嘴角含笑的夜开,也不阻止项信柏抹黑自己。
把水倒入锅里洗洗,再从篮子里拿出三个鸡蛋,打碎在碗里,拿筷子打散。
项信柏得意的朝夜开挑了一下巴,才缓缓道来:“那是开心到咱们家来后的半年多,也才五岁。”
“才五岁的他,你想想啊,能做什么事,咱们家自然是不让他做事。”
“他偏说我捡了柴火,他就要烧火。”
“然后,他就坐在这里,把稻草直接塞进灶膛,拿着火折子就点……”
说到这里,项信柏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那么一大把稻草,也没卷,直接就塞进去,这火折子一点着,轰的一下……”
项瓷听的心惊肉跳,朝夜开望去,对方却一脸无辜。
项信柏笑的得意:“当时咱家老娘就在这里,那火轰的一下点燃,咱家老娘一把抓着他手臂,把他给甩了出来。”
“若不是咱老娘眼疾手快,开心得被烧死。”
“当然,咱家厨房没保住。”
“干了的稻草多好烧啊,一下子点燃就烧到树枝上,然后整间厨房都烧起来。”
“这厨房是后来重建的,没想到吧,你干过的蠢事,开心他也干过。”
项信柏说的津津有味,满脸得意。
项瓷听的也是惊讶又好笑:“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
“吱啦!”
把鸡蛋倒进锅里的夜开,头也不抬的笑道:“你说我,怎么不说说你,这厨房刚建好,你就把它给烧了。”
项瓷兴奋了,能听到三哥的黑历史,那自然是不能错过:“快说来听听。”
项信柏羞了,警告夜开:“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