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一群衣裳褴褛,面黄肌瘦,手执各种刀具的人们,正朝余家村这边走来。
这些人都是男人,他们有组织有纪律,还有带队的领头人。
领头人虽然瘦弱,但气势很足。
他扬着手里的杀猪刀,大喊:“都别怕,把你们上次屠那个村的勇气拿出来,把他们杀掉,把他们的粮食抢过来。”
“你若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你们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那群人高喊:“不想。”
领头人笑了:“这就对了。想想项家村有围墙,有粮食,有蛇肉,有美人,你们不想吗?”
众人再次高喊:“想。”
领头人听着这话语,得意的笑了,又扬声道:“项家村还有净瓶娘娘的甘露水,只有咱们一个村一个村的杀过去……”
“听话的就收进咱们的队伍里,不听话的就杀掉。”
“然后一起攻占项家村,抢他们的粮,抢他们的美人,成为有吃有喝,好不好?”
这群人再次高喊:“好。”
领头人笑的很开心:“若是她没有在项家村里住过,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就是住过,所以才知道。项家村就是咱们的避难所,咱们一定攻打他们,对不对?”
这群人像被洗了脑一样的高呼:“对。”
项瓷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微眯眼,眼前画面消失。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混蛋,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一个,一定把她剁碎了喂蛇。”
夜开等人都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项瓷把刚才看到的画面说给他们听:“那个领头的说那人在咱们村住过,你们想到了谁?”
夜开瞬间就想到了两个人:“王二狗的爹娘!”
王二狗死了,他爹娘被赶了出来,儿子没了,他们心中的怨恨只多不少,把他们村的事说给外村人听,也是有可能的。
项信柏冷着脸,咬牙切齿:“都说了做人不要太善良,咱们不杀他们,他们却想着杀咱们。”
项婉问出最关键的话:“他们离这里多远?”
“我想想。”项瓷推算一下她刚才看到的画面,离余家村大概的距离,“最多三刻钟,最快两刻钟。”
夜开紧拧眉:“对方有三四百人,咱们这里只有五个人,再能打也打不过他们,只能去找余里正,把这事告诉他们,让余家村民来帮忙。”
项信柏冷蔑一笑:“他们不躲起来把咱们拒在门外就好,哪里还会帮着杀,不过就是一群会窝里横的软蛋罢了。”
“那也要去试试。”夜开冷着脸,“那群人冲到余家村,杀人抢人后,就会带着他们去石家村,再就是钱家村。”
他看向项婉:“石家村人很正直,他们会抵抗,但余家村和钱家村,却一定会顺着那些人,朝咱们项家村出发。”
“孙家村不知道,谢家村受过重创,我担心他们会直接投降。”
“虽然咱们项家村不怕他们,可到那时,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来,到时咱们也抵抗不了。”
夜开的分析让项瓷等人都点头,是这个理。
项家村的城墙倒不是让他们想抢的第一理由,而是粮食。
在这个吃不饱,种不了庄稼的日子里,粮食为首要。
既然项家村有粮食,还有城墙,那就更衬人心。
项瓷愤恨又庆幸,愤恨那些人只想着抢抢抢,却没想过要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自己。
她就是怕那些人抢抢抢,也怕那些无辜的人死死死,所以她才冒险出来给他们灵泉水,助他们的庄稼早日有收成。
可就是有人不脚踏实地,只想着走捷径,做那万劫不复的厉鬼。
还有那些在他们村里受过她恩惠的人,真是次次好,一次不好,就要背叛。
实行着,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的意思,拖着大家一起下地狱。
实在是过分了!
又庆幸她过来了,不然她在项家村感应到这些事,就算是他们从项家村赶过来,怕是余家村和石家村都灭村了吧。
好吧,如果余家村不跟他们一队的话,也早晚是灭村的下场。
项瓷想的心焦:“那现在怎么办?”
“我去石家村找石里正。”夜开拿主意,“小柏,你去找余里正,把事情和他说了之后,他怕是也办法,你就再敲锣把这事说给整个余家村的人知道。”
就余里正那样,就算他知道有劫匪来抢他们村,他又能怎么办?
村民们不把他推出去挡刀都算好的,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出来阻止劫匪。
所以夜开才会说让项信柏再把事情说给余家村民们听。
夜开面容严肃:“余家村人听后,两条路,一是往石家村那边方向跑,一是缩在家里不动弹。”
“你也别管那些缩在家里的,就径直往石家村来和我们汇合。”
项信柏指着项瓷三人:“那她们三个人呢?”
“我先去石家村,你们三个人紧跟来。”夜开看着项瓷时,冷冽的语气都温柔两分,“保护好自己,咱们在石家村汇合,在那里阻拦他们,不能再往里进了。”
再往进就真到了他们项家村,这是他们绝对不允许的,那是他们最后的避风港。
项瓷项婉项龄点头:“成。”
说好后各自分开,项信柏和夜开一起出山洞,往回跑。
项瓷她们把山洞里的柴火堆灭掉,出了山洞往余家村的方向走。
夜开和项信柏跑的很快,转过山路口,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可见他们跑的有多快。
项瓷倒是想走快点,可是这些淤泥吸着她的獐子皮靴,拔一下都费力,就有点恼。
然后她就突然想到:“这路这么难走,往常需要两刻钟的路,也许他们需要半个时辰吧?”
她刚才怎么没想到。
项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啊,行,这不是你的错,在那个情况下,你也想不到其它的?”
项瓷:“……”
这是说她笨的只有一根筋的意思吗?
项龄幽幽道:“她能说出两刻钟,已是为难她了。”
项瓷:“……”
这是在她说还有一点脑子吗?
好吧,她不出声。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余家村走去,谁也没心思说笑。
“站住!”身后传来一道喝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