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一个惊天大响雷,炸在屋顶上,吓的魂都要在后面追。
项家人好像石化了般,扭着脖子看向外面正在打雷的天空,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项信柏第一个放下碗筷,冲出堂屋来到院里,看向黑漆漆的天空。
项家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齐齐放下碗筷,争先恐后的冲到院里,一脸惊喜。
“轰!”
一道成年大腿粗细的闪电,横跨整个天空,再碎成蜘蛛网,铺满整个宝蓝色的夜空,照的整个天地都亮堂堂。
紧随着,一条条手臂粗的闪电,争先恐后在夜空中游走,好似银树火花般,让整个天地都交织着美丽,绚丽无比。
轰隆隆的雷声,比共工撞不周山还要炸裂,让人心肝脾胃肺乱颤,找不到准确位置归位。
嘴里还包着那一口饭的项瓷,像个傻子般,微张着唇看着头顶这片游龙惊凤般的雷电,整个人都傻了。
是她吗?
是她说的成真了吗?
不能吧。
应该是凑巧!
可凑巧的事,怎么能接二连三的成真?
看着轰隆隆的天空,家里人也是想到了凑巧的这个可能,又齐齐望向项瓷。
项瓷想说不是自己,刚一张开口,嘴里的饭喷出来,显的她傻透了,一点也不像是金口玉言的仙女。
捂着嘴的项瓷,丢脸到想重新吃一口饭来当子弹,用自己的嘴当机关枪,给这雷电来一个扫射。
“打雷了,要下雨了!”
村里也热闹起来,村民们都兴奋的大喊:“终于要下雨了!”
“田地有救了,可以种稻谷了。”
“现在是正月,正月太冷,种不了稻谷。”
“你傻啊,就咱们穿一件衣服的温度能冷?当然能种稻谷。”
“说的有理,这天和地啊,都乱了套,咱们种稻谷的季节也乱了套。”
“管他呢,只要温度对,能种出粮食来,正月就正月吧,谁还管那个。”
“打雷啰,要下雨啰!”
“哈哈哈,龙王来了!”
“恭迎东海龙王大驾光临!”
村里人都高兴的哈哈大笑,又笑又跳,欢声笑语,比过年还要高兴。
过年的时候,大家连加个菜都做不到,见面都不会问候一声过年了,更别说欢声笑语。
现在打雷要下雨,倒是欢声笑语的好似要过年。
电走游龙的天空下,照的这些村民们挥舞双手,摇晃脑袋,像个疯子,又高兴万分。
雷声轰隆响了半个时辰左右,豆大的雨点,轰的倒下来。
雨水一落进地面,就消失不见,地面上干燥燥的,连个印迹也没有。
捧着第三碗饭的项瓷,坐在屋檐下,借着篝火看着院里的雨滴。
大家都想亲眼看雨下下来,所以就在屋檐下燃起一堆篝火,照亮这座院子。
现在亲眼看到雨水落下来,项家村的村民们都高声欢呼。
项瓷把碗里的饭菜拌拌,狠狠的勺了一口饭往嘴里塞。
大家都吃完了饭,剩下的饭菜理所当然的全部都塞到她的海碗里,哪怕她说不吃了,崔氏也依然笑嘻嘻的倒进她的碗里:“别浪费,我们都吃饱了。”
项瓷:“……”
她是猪吗?
你们吃饱了,不能浪费饭菜就把我当猪养?
好吧,其实她还能再吃一碗。
“哗哗哗……”
倾盆而下的雨水,砸在干裂的地面上,终于让地面有了湿意。
但仅仅也只是湿意,地面并没有雨水流淌。
如此可以想象得出,这地面有多干裂。
村里人喊着叫着,更有男人们成群结队的在雨里洗澡,一个个开怀大笑。
“明天就翻地播种。”
“若是明天还下雨呢?”
“那就后天翻地播种。”
“若是一直下雨呢?”
“你个乌鸦嘴,你快别说话了。”
“我这不是害怕太阳晒了那么久,这次给咱们来一个几个月的暴雨,然后引发洪……”
“闭嘴吧你,赶紧捂上他的嘴。”
“捂他干嘛,他又不是金口玉言。”
“那也不能乱说,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要小心点。”
“这倒也是,不过,谁说的话灵?”
后面的话语,竖着耳朵的项瓷也听不到。
但依着她在村里小仙女转世的身份,大家应该正在讨论她吧。
项瓷轻叹一声,项婉把灵泉水递给她:“地面太干,一天不够湿,三天正正好。”
知我者,四姐也。
刚才她就在想,她说了下三天的雨水,会不会把雨水说的太多,到时让雨水把庄稼给淹了。
没有想到四姐就说了这句话,听着真是熨帖的很呢。
项瓷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灵泉水:“这天地干了快三个月,想来怕是连水库都干了,这下个三天的水量,正好让万物都喝喝水。”
不是辩解,也不是借口,而是事实。
项婉轻笑:“嗯,你想的对的。当时你说这话时在想什么?”
项瓷明白项婉的意思,皱眉看向她:“如果说我当时没想万物喝水,你信不信?”
“信。”项婉托腮望着项瓷,“小六刚才的问题,你想出了答案吗?”
刚才大家回到屋里吃饭时,项信槿让她好好想想,她金口玉言都有什么规律。
一次预言准是巧合,两次预言准也可以是巧合,可三次四次呢,那就不是巧合了。
没有人相信这次的打雷下雨是巧合,全家人都相信是小七的金口玉言。
项瓷眉头锁的都要重叠在一起:“真没什么规律,我想了想这几次的事件,都没发现有相同的地方。”
“就是那样一说,然后就成真了。”
自堂屋里跨出来的项信槿,听着这话,学着夜开一样坐在门槛上:“如此说来,这金口玉言的事,不是有意,而是无意。”
项瓷觉得是这个理,却又带着自我怀疑:“是吗?”
夜开点头赞同她和项信槿的话:“绝对是无意,但又要结合现下你需要的,才能成真。”
项瓷想想又觉得是这个理,不需要的说出来成了真,也不是她想要的。
“若是这无意就难办了。”项瓷把碗里的饭粒都刮在一起,“我头小,想不通,头疼。”
夜开不想看到她皱眉,心疼的很:“那就别想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日子终是咱们过。”
接收到夜开警告眼神的项信槿,配合出声:“是这个理,由它去吧,这雨下的好大,咱们要检查排水沟,不能让雨水把咱们村给淹了。”
被城墙围困起来的项家村,排水确实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