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到了后山城墙上,吊到下方的蛇窝群里杀蛇,杀的那些蛇丢盔弃甲,一条活蛇也没有。
这些群怕她,她站在这里那就是单方面斩杀。
以前看这些蛇很恶心,现在看还是恶心,可却不那么害怕了。
这心里转弯还真是很快,项瓷用铲子挑起一条扭动没有脑袋有蛇,一脸嫌弃的丢到蛇堆里。
夜开看着满地的蛇尸体:“……”
项信柏他们:“……”
项瓷把铲子往旁边一掷:“看我干什么,捡蛇啊,都是肉,不吃了。”
懵愣的村民们赶紧把蛇挑到背篓里,确实,都是肉啊,丢一条都舍不得。
就是没有想到,小七的杀伤力这么强。
项瓷喝了一口灵泉水,看着微微颤抖的双手,拧眉:“开开,我心跳的厉害。”
夜开早就看出小七和平时不一样,可他不好问,怕小七说他烦,他就只好默默的守在她身边。
虽然小七不需要他护,他还是守在她身边。
现在听到她这样说,夜开心疼蹙眉:“我会一直陪着你。”
项瓷偏头看向这个包容自己的少年,浅笑:“梦里已经第二回了,交替来回,我心里不舒服。”
夜开把小七说的话转了一圈,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也许梦里交替了,咱们这里也会交替。”
项瓷的笑容僵在脸上,怔住了,蹙眉细细想:“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道理,我这心慌慌的感觉,也许并不是有危险,而是大旱和正常天气的交替?”
越说越觉得是这样,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大旱和大寒交替中间有这个正常天气,可以种稻谷,种土豆种红薯,咱们可以种食粮存储起来。”
夜开见项瓷笑了,紧绷的心也松快:“是的,咱们等太阳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先前好似被绳索绑着透不过气来的项瓷,此时神清气爽,好似哥们般拍拍夜开肩膀:“谢了,兄弟!”
夜开:“……”
谁是你兄弟,你好好想想再说话。
项瓷把铲子放到一旁,面向东方,双手合十:“观世音大士快快显灵,让太阳快快出来吧。”
夜开无语别开脸,若是观世音大士能控制太阳,想来也就没有太阳炙热这种事了。
毕竟观世音大士可是普渡众生的。
项瓷祈祷后,冲夜开挥手,蹦蹦跳跳走人:“开开,走了,拜。”
夜开微张开的嘴,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小七拜拜走人。
待到看不到小七背影,身边传来一道嚣张得意的大笑声:“哈哈哈……谢了,兄弟!”
夜开的脸漆黑如墨。
项信柏捂着肚子狂笑:“真是笑死我了,还兄弟,我刚才憋了好久,可憋死我了,兄弟!”
夜开面容冷冷的盯着项信柏:“笑够了没有?”
项信柏学着项瓷的声音和语调,拍拍夜开的肩膀:“谢了,兄弟!”
夜开直接上手,项信柏边笑边躲边还手,还不忘小七的语调笑话他:“谢了,兄弟!兄弟啊,是兄弟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居然没反驳,你这是认了……”
“哎哟,你下手太狠了,手下留情!”
“啊,我不笑了,快住手。”
“姓夜的,我那是打不过你吗?”
“我那是笑的没力气,快松手!”
“啊哈哈哈……谢了,兄弟!”
后山城墙这边荡漾着项信柏的笑声,偶尔夹杂两声痛苦的求饶声。
项瓷没听到这些声音,她在村里逛来逛去,二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跟在她身后。
还看到小在和小朋友们在玩耍,看到项瓷时,小在跑过来喊:“小瓷姑婆。”
项瓷摸摸他的脑袋:“玩的出了这么多汗,开心吧?”
这么多孩子中,只有小在看到她会远远的跑过来打招呼,然后又跑走。
“开心。”小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着项瓷挥手,“我去玩了。”
“去吧。”项瓷也冲他摆摆手,又带着二丫去逛。
村里许多借宿人都认识项瓷,也都知道她是里正最疼爱的孙女,对她礼貌的同时,也想着让自家小子和她走近点。
“小七啊,哪去啊。”一个妇人拦着小七,把手里不知什么饼往小七手里塞,“去我家坐坐吧,我家还有饴糖呢。”
二丫迅速上前,把妇人手里的饼挡开:“不去。”
妇人红眉毛绿眼睛的瞪二丫:“你挡什么,我又没给你。”
“不去,让开,否则别让我不客气。”二丫直往站在项瓷身前,一脸冷漠,不近人情。
比二丫高一个头的项瓷,对妇人干笑两声:“真不去,你别挡路,不然二丫打了你,我爷爷不会让二丫赔你钱的。”
妇人脸上的笑容僵着,讪讪的:“哦,那行,你们去玩吧。”
项瓷微点头,拉着二丫走人。
妇人看着走远的两人,才朝地上呸了一口:“那个二丫最讨厌,又不是给她吃饼,她挡什么挡。”
看热闹的一个妇人笑:“连二丫都看出了你的心思,你还好意思说她,你在她面前也是讨厌的。”
妇人拒不认罪:“我有什么心思,你可别乱说。”
“你这心思全写在脸上了,不就是想让小七做你儿媳妇吗?快别想了,小七是开心的。”那妇人得意的撇嘴笑,“被开心知道了,你儿子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妇人其实也知道这事,可她还是想替自家儿子争一争,万一小七看上了自家儿子呢。
项里正的孙女,那嫁妆定是能养活她们一大家子人。
而且项里正一定不舍得小七嫁出去,那就会让他们在项家村住下。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在项家村安家,不用时时害怕被赶出去饿死。
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人家有好多,只是大家做的都很隐晦,没有像她这样明目张胆做的太惹眼。
项瓷也明白那些人拦着自己的意思,她都尽量避着这些人,可她也不能因为这些人,就不在村里逛了吧。
她在村里逛了一圈再回家,然后坐在院子里,托着下巴,苦哈哈的等天亮。
正月十九卯时初,太阳光炸开云层,项瓷的目光,也如阳光般炸开云层绚烂。
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