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朝坐在超跑里的未来挥了挥手。
“硝子也是,有缘再见。”
看向刚刚挂断电话的硝子,夏油杰笑着道别。
说完便踏入涌动的人群中,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夏油杰离开的背影,硝子目光微怔,神色有片刻暗淡。
“硝子小姐,你是准备在等朋友呢,还是准备返程?”
硝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未来:“消息传到就行,我可不想再太阳底下等那人渣。”
“怎么,打算送我回去吗?”
未来笑了笑:“乐意至极。”
颇有眼力见的司机,连忙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打开。
......
夏日敞篷,微风拂面。
将耳畔发丝撩至耳后,硝子看向窗外的风景,开口道:“禅院家主是喜欢张扬的性格吗?”
“还行吧,敞篷方便动手不是吗?”
“普通人类就算看不见咒灵,但要是看见车顶冒出的大洞,肯定又会大惊小怪。”
未来头也没回的轻声说着,声音没有被风声干扰,清晰的在硝子耳边响起。
硝子微微颔首,接着问道:“那今日的碰面,算是街头偶遇吗?”
未来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不算。”
“只是派了人在高专门口一直跟着你。”
“哦?”
硝子把目光从窗外风景转移到未来的后脑勺上,语气多了几分意外。
尽管有所猜测,但她没想到未来会如此坦诚。
“但是我没有感受到,辅助监督也应该检查过才对。”
未来轻笑回应道:“你们没有感知到很正常,跟踪你的成员不是术师。”
“只用咒力去判定威胁程度这一点,高专似乎还没吸取到教训。”
硝子闻言脸上浮起抹认同之色,“确实。”
“星浆体的死亡,伏黑甚尔的刺杀...”
“经历这么多,学校高层一点也没改变。”
“非术师非人,这一理念或许并不只存在禅院家。”
对于被人跟踪,此时的硝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反而心态平和的跟未来交流着。
听完硝子的发言,未来笑了笑,“从术师觉醒那刻,大多数在心里都不会再将自己跟普通人类划分为同类。”
“就像是曾经的甚尔,明明有着不弱于当时五条悟的实力,却依然得不到禅院家的认同。”
“而我只是稍稍展露出一点术师的潜力,年纪在小也能成为御三家的家主。”
硝子若有思索的点了点头,轻声呢喃道:“独属于术师的傲慢么...”
“那么你的目的呢?”
“跟踪我找到夏油,然后在顺便处理那些盯上你的老鼠?”
“还是说...你真打算和夏油合作?”
出行时的大阵仗是为了引出那群阴沟里的老鼠。
特意选择在夏油面前驱散那群保镖,逼迫老鼠们出击。
之后在顺理成章的展示,未知的特级咒灵。
此人的目标看似是诅咒师,其实是夏油杰才对。
如果不是禅院家在背后出谋划策...
硝子看似平静,心里却把面前这早熟的男孩危险程度,一提再提!
似乎是猜到硝子心里的戒备,未来笑着解释道:“放心。”
“我可没有杀掉所有普通人类这种危险的想法。”
未来这句话没有半点水分,完全出自真心。
因他们负面情绪所诞生的咒灵,可都是无限成长的养分,未来又怎么舍得他们灭绝。
“没有?”
硝子微微一愣,“你既然没有那荒唐的想法,又为何跟夏油提出合作?”
“还是说你这么大阵仗,只是为了耍耍那蠢货?”
未来轻声回应道:“合作又不一定只有灭绝人类这一种,在其他方向上或许我跟他也能谈得来。”
硝子眯了眯眼睛,没有再问。
她知道对话从这开始,似乎没有了之前的真诚。
......
夕阳西下,云彩像是被烧红了般,橙红红一片煞是迷人。
洒下的阳光不再刺眼,不再灼热,只余淡淡的温暖。
“呼、呼呼!”
还没掌控远距离瞬移的五条悟,一路从高专疾驰到了新宿。
看着人群中熟悉的背影,五条悟喘着粗气高喊了声,“杰!”
逆着人群行走,夏油杰的身子微微一顿,“硝子都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两人相隔十米,中间还夹杂着庞大的人流,但咒力加持的轻声,还是清晰的传达到了五条悟耳边。
一把扯下脸上的墨镜,就算已清楚真相,五条悟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杀掉术师以外的所有人类?”
“包括自己的父母也是?!”
背对着五条悟的夏油杰双手插兜,以一贯平静的口吻道:“就算是父母...总不能特殊对待吧。”
“杀光人类,创造只有术师存在的世界?”
“这根本不可能好吗?!”
五条悟神色激动地挥动手臂,语气急躁的怒吼道。
五条悟不明白,以往那个从来不会进行无谓杀戮的挚友。
那个对他说教时,总把强者就帮扶弱者这类大道理挂在嘴边的杰,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
五条悟完全无法理解!
“不可能?”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就能做到吧?”
“你能做到的事,就断定他人无法做到吗?”
夏油杰转过身躯,直视着五条悟的双眼:“还真是够傲慢啊。”
“我已经定好了要走的路,之后会尽力去实现你所认为的愚蠢理想。”
说完,刚想转身离去的夏油杰,微微一顿,“对了,禅院家那个神秘的家主,今天也出现了。”
“十一岁的特级术师,就连那家伙似乎都比你能理解我呢。”
一声感慨,夏油杰转身步入人群,只留下一寂寥的背影。
看着挚友的离去,五条悟拳骨捏紧的咔滋作响!
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放弃了出手的打算。
......
咒术高专门前,红色的超跑光彩耀目。
“硝子小姐,那么有缘再见。”
硝子推开车门,深深看了眼副驾上的男孩,轻声回应道:“有缘,再见。”
等硝子走远,未来轻声呢喃:“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
“或许那时我们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司机微微侧目,识趣的没有多问。
“走吧,回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