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接着道:“说我爸是张刚有个屁用,谁特么知道张刚李刚是什么玩意儿。”
吴清河不确定的道:“那应该怎么说?”
唐缺道:“你觉得他家最出名的亲戚是谁?”
吴清河想了想:“最大的不知道,在清泉市最出名的,应该算是李荷市长了。”
唐缺道:“对么,直接喊着说我姑是李荷,清泉市市长,谁打我弄谁。”
吴清河试着问道:“……您是不是一开始就想让他挨揍,然后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唐缺矢口否认:“都是我的员工,我怎么舍得你们挨揍,放心,我不会那么卑鄙的。”
吴清河不说话了。
唐缺又道:“行了,下面的就交给我。”
唐缺挂了电话,立刻联系了原文化路派出所所长张瑞群。
他现在已经当了一年多历夏区分局的副局长,估计再有半年,就是正的,仕途顺利。
“唐总,什么事儿?”
“哥,出事了,帮我联系一下金牛街道派出所吧。”
唐缺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张瑞群也是很服气:“你是故意让我这个本家挨揍的吧?”
同姓的人,有时候会自称为本家,哪怕从族谱上十八不靠。
唐缺声音坚定的道:“瞎说。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能控制得了,最多也只是一种可能性。。”
张瑞群道:“我帮你联系一下,你也可以报个警,指定金牛街道派出所处理。”
唐缺道:“好,我现在往那边赶。”
唐缺打电话报了警,说明了事情,然后开车赶过去。
到了金牛街道派出所,一伙人已经到了。
电子配件厂的那些员工站着,神情都有茫然紧张。
而张伟德,已经和猪头一样,脸上血不算太多,但是右眼眼角肿起来,右边眼睛几乎睁不开,一只腮帮子也鼓着,还有两道伤口。
他看到唐缺,艰难的笑了一下:“唐总,基本完成任务,我也保护了吴清河。”
唐缺点点头:“很好。”
张伟德身体顿时坐直,他成就感爆棚,心砰砰直跳。
想哭。
原来,这就是做成一件事情的感觉啊。
真特么的棒。
金牛电子配件厂的厂长也到了,他看到唐缺,眼神有些紧张,飘忽了两下。
心虚。
他叫皮金诺,五十岁不到,个子不高,却很胖,黑红的脸上,都是横肉,一看就是酒肉过度。
双方很快就将事情说明白了。
张伟德进了金牛电子配件厂,不是偷东西,只是去取证,笔录之后当场释放。
打人的问题,也暂时存疑,那些打人的,先记录了名字和身份账号,家庭住址之类,也当场释放。
这也能看出来,派出所工作,有时候就是和稀泥,只要没有太大的事情,不存在杀人恶意伤人之类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唐缺看着那些工人,道:“张伟德一开始就表明了身份,说了不是偷东西的,只是取证人员。你们还下这么重的手,我必然追究到底。几十个人的法律团队,我们还是请的起的,也请你们做一下准备,如果不花大钱请律师,到时候万一判个三五年,勿谓言之不预。”
那些打了张伟德的工人没什么太高的见识,被唐缺一吓唬,都慌了,无助的看向皮金诺:“皮厂长。”
这时候,皮金诺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皮金诺打着哈哈:“大家别担心,具体怎么样,还说不准呢。你们又没有到大马路上打人,只是在厂区里发现了小偷。”
唐缺冷笑:“就算是小偷,也不能打这么狠,何况我们表明了自己不是小偷。伟德,给你媳妇打电话,然后她肯定会和姑姑大人哭诉一下。”
很多普通人眼眶子浅,畏威而不畏德。
所以唐缺搬出了李荷。
皮金诺脸色大变,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张伟德和李荷是亲戚。
工人不知道李荷是谁,他是知道的。
惹不起。
他讪讪笑道:“唐总,没必要惊动她老人家,这事儿你说怎么弄,我们都认。”
从年龄上,他比李荷还大一些,但他说李荷是‘她老人家’,也没什么违和的感觉。
世俗之人,特别是有点职位又善于逢迎的人,都是这种尿性。
唐缺点点头:“嗯,惊动不惊动,这事儿都没法善罢甘休。还有一件事儿皮厂长要应对一下,就是我们厂的货,退款退货。”
皮金诺为难的道:“那钱,已经发了工资,还了货款,花完了,退不回去了。”
唐缺瞥了皮金诺一眼:“你这意思,我一千多万,买了一批废品?”
皮金诺尴尬的说不出来,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他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想到唐缺会派人夜闯车间。早知道就处理一下那些工作日志和出货记录了。
——
双方各自离去,一夜无甚大话,只是琐事。
张伟德去医院检查,只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但疼的一夜未睡。
李青也来到了医院,看到自家老公和猪头一样,了解原委,然后气得要死,又打了张伟德两巴掌。
她骂道:“人家吴清河都能跑掉,你跑不掉,你是笨猪吗?还是大蠢驴?”
张伟德傲然道:“我这是讲义气,再来一次,我还会保护吴清河的。”
李青一脸嫌弃:“义气你个鬼,傻子一样。”
然后她气哼哼的道:“还有唐缺这个王八蛋,他就是报复,故意陷害你,我和他没完。”
张伟德讷讷道:“你已经不是我们公司员工了,不要诽谤我们老总,请自重。”
李青脸色狰狞,暴怒,一脚将张伟德踹地上:“我自重你个大头鬼。”
张伟德默默地爬起来,看了看输液针头,没弄坏,可以继续输水,便没说话:“……”
李青看了,更加生气了。
现在,张伟德在自己面前,好像硬气了许多。
岂有此理。
都怪唐缺这个王八犊子,早晚修理他。
不过,先解决挨打的事儿。
虽然她天天打压张伟德,但毕竟是自家老公,她还是向着的。
“得和姑姑说一下。”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挺晚了,明天再打吧。”张伟德道。
李青一想也是,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这时候打电话给姑姑,的确不好,便罢了。
但她又怒了:“我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为什么要你来建议,我本来就打算明天再给姑姑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