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局长,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班白曼的表情变得有些迫切,她担心杨霄起身离开,甚至想要伸手拽住杨霄的胳膊,最后看到杨霄警告的眼神,行为才收敛了一点,没有那么放肆。
杨霄一直在审视班白曼,看着班白曼的眼睛,摇头说道:
“覃天宇是罪犯!
他的所有犯罪行为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怂恿或者胁迫他。
他创办新盛学校,只不过是为自己的犯罪行为提供掩护。
我承认新盛学校有它积极的一面,但是这不能成为覃天宇违法犯罪的挡箭牌。
在法律面前,只有对和错,没有功过相抵这样的说法,希望你不要再对覃天宇抱有任何幻想!”
“是、是吗!”班白曼听到杨霄的话,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向杨霄告辞。
杨霄看着班白曼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个女人的行为很奇怪。
她跟覃天宇肯定有某种关系。
杨霄在班白曼走远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颜雪峰的电话。
“杨霄!什么事,你说!”
颜雪峰已经休息,他听到床头的手机响起,条件反射地从床上起来,对一个身体不太好的老人来说,这样的猛起容易造成头晕的反应。
颜雪峰看到是杨霄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后没有任何其他话,直截了当地让杨霄说事。
杨霄说道:
“颜教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我发现一个人很可疑。
她是现在新盛学校的校长,名字叫班白曼。
她今天……”
杨霄把他跟班白曼的谈话内容转告颜雪峰。
“这个人我有印象。”颜雪峰所领导的专案组对所有参与新盛学校竞标的企业和个人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其中就包括欧阳俊和班白曼夫妇,当时没有查出任何疑点,现在听杨霄所说,这个班白曼也许真跟覃天宇有关系,可瘦颜雪峰也有疑惑,问道:
“杨霄,班白曼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她是覃天宇的同伙,主动找到你问起关于覃天宇的事情,不是自投罗网嘛!
明知会引起你的怀疑,她还要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杨霄回忆刚才他跟班白曼说话的场面,能够感觉到班白曼并不怕杨霄的怀疑,想了一阵说道:
“颜教授,您在鹏城有关系吗?
我认为有必要对欧阳俊和班白曼两人进行全面的调查。
我们也许遗漏了某些线索。”
“好!”颜雪峰赞成杨霄的提议,答应得很干脆,说道:
“鹏城市公安局副局长是我的学生。
这件事我让他去调查。
尽快摸清楚班白曼到了鹏城后的所有情况。
杨霄,你自己小心一点!”
“谢谢颜教授!”杨霄得到颜雪峰的答复后挂断电话。
颜雪峰已经七十五岁。
西康特大贩毒案告破后,他就正式向省公安厅和奚川警察学院提出退休的申请,现在在家调养身体。
不过西康依然牵动着颜雪峰的心。
“老板”依然是个迷。
颜雪峰随时跟杨霄保持联系,关注西康的一举一动。
他今天得到杨霄的消息,决定动用私人关系调查班白曼。
班白曼这个人的背景很简单。
崇礼县本地人。
二十岁以前没有离开过崇礼。
是第一批进入新盛学校的女生之一。
一年后,也就是二零零零年初,班白曼从新盛学校毕业,之后去往东南沿海的鹏城打工,再也没有回到过西康。
班白曼嫁给比她大二十岁的商人欧阳俊,身份从一个偏远山区的打工妹转变成身家千万的老板娘。
在新盛学校最困难的时候,她和丈夫带着全部家底回到崇礼县,接手新盛学校。
班白曼也许是新盛学校走出去的,最成功的毕业生,没有之一。
这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
至少在外人看来,能让欧阳俊拿出全部家当投入到学校里,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之前杨霄并没有重点关注班白曼。
从今天的谈话后,班白曼这个女人进入杨霄的怀疑名单里。
如果不是班白曼主动找到杨霄提起覃天宇,杨霄根本不会怀疑她跟覃天宇有关系。
因为班白曼除了是新盛学校是毕业生,跟覃天宇没有任何交集,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班白曼主动暴露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杨霄感到困惑。
杨霄端起桌上的碗筷走出食堂,看到班白曼情绪低落地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看来班白曼并没有从杨霄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杨霄暂时把注意力从班白曼的身上转移开,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确保旅游节的顺利举办。
……
五月十六日,旅游节第二天。
如果说头一天的赛马是开胃菜,那么今天的斗牛就是重头戏。
斗牛并不是小浪川地区特有。
在奚川、南疆和源台等省都有这样的民俗。
因为其激烈性,一直是各地最受关注的旅游节目之一。
每个寨子带着最强壮的公牛参加比赛。
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
公牛越强壮,说明寨子的生活条件越好。
赛马决胜出的是勇士,斗牛关乎的则是集体的荣誉。
每一头参赛的牛都盛装打扮,身上涂抹五颜六色的颜料,以彰显公牛的强壮和力量。
一头成年的小浪川公牛超过一千公斤,如同四脚行走的重型卡车,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两头公牛冲锋起来,那场面非常震撼。
雪山节上的斗牛又以天星寨和康山寨之间的比赛最为激烈。
因为阿宝就是康山寨的人。
天星寨和阿宝有仇,在小浪川不是什么秘密,两个寨子经常暗中较劲。
天星寨在昨天的赛马中先拔头筹,阿木以碾压的优势获得冠军,康山寨今天铆足劲,想要在斗牛中找回面子。
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声在草场上空回荡。
雪山节进入高潮。
在天星寨所有山民的欢呼声中,重达1200公斤的公牛被牵着缓缓走进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赛场中。
“阿德哥,快看啊!是我们的小蛮,它出来了!”阿木搀扶着阿德从人堆里挤出来,向牵着公牛的爷爷挥手。
公牛通人性,听到阿木的呼喊声,摇晃几下脑袋,像是在挥舞超过半米的锋利牛角,向阿德和阿木两兄弟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