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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白仙容带着一身杂乱的气息回到前不久才买的新房。

    刚打开客厅的灯,她就看到王金伟倒在餐桌旁,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酒气。

    白仙容气不打一处来,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去,俯身一巴掌抽在王金伟的脸上:

    “喝喝喝,一天到晚的喝,怎么没喝死你!”

    王金伟躺在地上有一段时间了,醉意已经消散了不少,瞬间被这一个大嘴巴子抽醒了。

    他愤怒地睁开眼,一看是白仙容,立马抬手狠狠还回去:“臭婊子,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滚!”

    白仙容尖叫一声,取下肩膀上的单肩皮包,劈头盖脸的朝王金伟砸去:

    “用我的身子给你办事,还大把花我的钱,你这个废物凭什么打我!”

    王金伟的鼻子被砸个正着,瞬间两管鼻血喷涌而出,哗啦啦的直往下流。

    他摸了一把,看着满手的鲜血,火气冲破他的理智,一骨碌爬起来拽住白仙容的衣领,举拳挥向她的脸:

    “就凭老子是你男人!”

    “啊——”

    女人的惨叫响彻夜空,左右邻居都被吓醒了。

    听到熟悉的惨叫怒骂,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低声咒骂了几句翻个身继续睡,没有一个人上门劝架。

    不是人心冷漠,白仙容和王金伟刚搬到这座院子时,没过几天就打起来了。

    当时有几个人见白仙容被打的鼻青脸肿,就拦住了还要继续行凶的王金伟,劝说白仙容去派出所告王金伟故意伤人。

    他们这么劝倒不是真让王金伟坐牢,是想警告他别这么嚣张,如今的新华国不是过去的旧社会,打自己的媳妇也是犯法的。

    没想到王金伟破口大骂就算了,白仙容也骂他们多管闲事。

    从此以后,两人干架再凶,也没人上门劝架了。

    这场互殴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等白仙容和王金伟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地停手时,餐厅里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满地的玻璃碗碟碎片。

    白仙容鼻青脸肿,胸口全是鼻血,她完全没有在意,只是厉声质问王金伟:“那天你在贺家看到的那个叫莉萍的女人到底是谁?”

    那天仓皇赶回江城的路上,她就问过这个问题。

    王金伟却不屑回答,还威胁她闭嘴,不许再提这个名字。

    他越是藏着掖着,白仙容就越要问。

    尤其这大半个月里,王金伟天天喝酒撒酒疯,半夜哭着喊着“莉萍”,她就觉得“莉萍”不简单,可能会坏掉她的大事。

    因此白仙容对“莉萍”很忌惮,今天就偷偷跑去找涂桂生,让他派人查“莉萍”底细。

    现在自己在这场互殴里吃亏,白仙容把王金伟的警告抛到脑后,再次追问起“莉萍”来。

    “闭嘴!”

    王金伟神色阴狠,随手抓起一把瓷片朝着白仙容的脸砸去:“再提这个名字,老子宰了你!”

    白仙容脸色一白,听出他是来真的。

    想到面前这个人干的是吃花生米的事,她下意识后退两步,色厉内荏地说道:

    “你、你别忘了,我也是在米先生面前挂过名的,米先生还让你全力配合我,你要是敢伤害我,米先生绝不会放过你!”

    王金伟的脸色变了变,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他在米先生手下近十年,一直不得米先生的器重。

    结果这个女人却得到米先生的重用,给的许诺比自己还要优厚,如今还要配合她的工作,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白仙容可不管王金伟怎么想,见他有所顾忌一下子抖起来:

    “你要是还有脑子,就对我客气点,不然我不保证下次见到米先生,会不会说出让你难堪的话。”

    王金伟的脸色越发阴沉,看向白仙容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夫妻情义。

    白仙容哼笑一声,捋了捋耳边凌乱的头发,拣起地上的包准备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突然好几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冲进来,不等她和王金伟反应,眼前一花被反剪双手摁在地上。

    “你们是……唔唔——”

    王金伟刚要开口,嘴巴就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他惊恐地呜咽声。

    白仙容已是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嘴里同样被堵了东西,发不出求救声。

    两人以为是遭遇入室抢劫,不约而同地做好花钱买平安的准备,耳边就传来一道清晰的指令:“行动结束,收队。”

    白仙容没能听出什么,王金伟的脸色却迅速灰败下来,眼里全是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一场场悄无声息地抓捕行动,在夜色的掩饰下进行着。

    路榆恢复神智成为正常人,最高兴的莫过于周小兰,这下总算不用纠结要不要把人送走了。

    在白棉的嘱咐下,白家没人过问路榆的来历,一切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村里人不一样,对路榆恢复正常的事啧啧称奇,很好奇她的身份来历。

    白棉早想好了说辞,只说路榆是隔壁省的,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发生意外脑部遭受重创才会痴傻。

    虽然村里人不太相信,觉得路榆身上有故事,但是这番说辞一出,他们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讨人嫌。

    路榆感激白家人的维护,愈发尽心尽力的做家务,看护到处乱跑的大宝二宝。

    只是没有看到仇人的下场,她的心始终难以安宁。

    这天晚上路榆难以入眠,思来想去敲开了白棉的房门:“姐,我能进来跟你说说话吗?”

    白棉也没有睡,听到声音起身打开房门:“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那件事?”

    路榆微微点头,走进来关上房门:“姐,那个人渣会不会什么事都没有?”

    看着极力掩饰,眼底难掩焦虑的人,白棉放缓了声音:“不会的,我们要相信国家的力量。”

    路榆苦笑:“不是不相信国家,我是怕最终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她想让王金伟去死。

    要是如今的华国有酷刑,她恨不得王金伟被千刀万剐,骨头被野狗啃光,死无全尸,下辈子投胎连做蝼蚁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