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地方有谁知道?”
听着来福的话,他摇摇头,除了他跟二弟谁也不知道,就连他爹也不知道他画卷藏在暗门内。
来福看到他这个模样,心里明白他也不清楚到底还有谁知道他这个暗门。
他想到市井流传的谣言,眸光微闪。或许还是要找到散播谣言那个人才行。
“既然画卷不见了,那也不用处理,小人会回去向二少爷禀告的。”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此时的钱大心情低落,背对他挥了挥手。
他呆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也只是一瞬间。
他马上反应过来,画卷丢失跟市井上散播的谣言有关。
他转身快步跟上来福,出去时,看到谢婉瑜还在站在门口。他急声让谢婉瑜去忙自己的,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谢婉瑜见他们火急火燎出去,眉头微动。
书房没有关门,她站在门口,可以看到散落一地的画卷。
看到那些画卷,她瞬间明白,钱大这是知道他宝贝画卷被人调包了。
看他们的样子,这次怕是再也不会无动于衷了,只怕要尽快把散播谣言的人找出来。
谢婉瑜面不改色收回目光,转身朝厢房走去。
钱大跟在来福身后来到二少爷院子,此时的二少爷正坐在院子晒太阳看书。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去,看到钱大跟来福步履匆匆而来。
来福面无表情,而钱大神色紧张,额头上还淌着几颗汗珠。
“怎么了?”他放下书,从贵妃椅上起身,望着他们淡声道。
来福拱手作揖,三言两语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听完来福的话,他嘴角微扬,淡笑地望着钱大。
在他的目光下,钱大如芒刺背,惶恐不安。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解释。
钱二却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他上前拍了拍钱大的肩膀淡声道。
“无碍,不过是个小人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尽力解决即可,若是解决不了……”
那便解决产生问题那个人。
至于市井上的谣言,只要时间够久,大家终会遗忘。
“此事我已知道,接下来大哥什么都不要做,剩下的交给我。”
听到钱二的话,钱大嘴角紧抿,担忧地看着他。
“可是你的身体可以吗?”
“这些都是小问题,你只需要放心就行。”
钱二的声音莫名让人心安,可偏偏就是这样,让他很是愧疚。
大家都知道二弟身体不好,少有打扰到他,只是他不懂事,时常需要他出手摆平外面的事。
他自责又内疚,他想让二弟不要操心他的事情,可他知道二弟不会听,甚至宽慰他,让他放心,告诉他这都是小事情。
似乎在二弟眼里,没有什么大事。就连他的身体,也都是小事。
不对,在二弟眼里,他们这些亲人才是大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好了,大哥你先回去吧,该干嘛干嘛,不要有负担。”
他笑意晏晏地看着钱大,眉眼间带着几分柔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钱大心里内疚得要命,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是能把一半寿命让给二弟就好了。
他宁愿生病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不希望二弟饱受折磨。
见他愧疚地站在原地不愿意走,钱二给来福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带走。
来福上前拍了拍钱大的肩膀,“大少爷,二少爷该吃药了,你书房里的东西也需要收拾一下。”
听到钱二要吃药了,钱大猛然抬头,他看着钱二快速点头。
二弟要吃药,而他也该回去收拾他弄出来的满地狼藉。
他失魂落魄往院子走去,来福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露出几分怜悯,不由摇头。
“心疼他?”钱二看到他这个表情嗤笑问。
来福点点头,“心疼他也心疼二少爷。”
二少爷生下来便身体羸弱,不知道喂了多少汤药才让他活到现在这个岁数。
而大少爷虽然身体强壮,无灾无痛。可他脑袋简单,喜欢吃喝玩乐。对于家族产业没有半点兴趣,若不是为了二少爷,他早就云游四海去了。
他们打小没了娘亲,相互提携长大,兄弟俩的感情异于常人。
表面上钱家的继承人是大少爷,实际上钱家最大的掌权者是二少爷。
在二少爷面前,老爷也要避让几分。
钱二听到来福这话,低低地笑了。刚笑几声,倏地发出剧烈的咳嗽。
“不能笑就不要笑,少笑一点又不要命。”来福面无表情看着钱二,淡声道。
钱二也不恼,等停下咳嗽后,他笑眯眯看着来福。
“我要是连笑都不能控制,我还能做什么。”
他是病了,又不是废了。要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控制,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喝药吧。”看到丫鬟捧着药碗进来,他接过药碗抿了一口,确定没问题后,才把药碗递给他。
钱二一口气把药喝完,把药碗给回了来福。
“那件事要快些才行,不然错失先机会很被动。”
他说完,想到什么又继续开口,“林家那边怎么说?”
“林家那边也在找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他说着把他们怀疑的几家青楼说出来,其中就有醉生楼。
听着那些名字,钱二冷哼了一声。
“不会是那些青楼透露出去的。”她们要是想透露出去早就透露出去了,犯不着等到现在。
“往新进城那些人去查。”
梁州城内,钱家的对家不少,想要打压他们家的人也不少。
要是他们有这个能力,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所以极有可能是新进城的人做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谢婉瑜,想到谢婉瑜那无懈可击的身份。
来福见他这个神色马上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问:“要不要再查一查那个丫鬟?”
他也有种感觉,那个丫鬟肯定不简单。
“再查查也好。”
来福领命下去后,钱二坐在贵妃椅上晒太阳看书。
他的目光落在书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在想钱大那些画卷到底是如何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