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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呢。”洙芳也跟着看了眼天色,兴许是被事情绊住了脚,现在还没回来。

    正说着,秋高快步走进来,她行色匆匆,很是着急。

    看到她这个模样,洙芳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喊了谢婉瑜一声,让她直接进去。

    “小姐,外面已经乱套了。”

    谢婉瑜并不觉得意外,朝廷官员高调抓拿匈奴人,这消息传出去,百姓们肯定心慌。

    人在心慌时,就会做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做。

    大多数人因为此事慌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而少数人则躲在家中。

    人一慌起来就想做点什么,自然就乱起来了。

    这个时候就到官府出手了。

    县老爷怕是指望不上,不知道在茶馆遇到的那个大人叫什么名字。

    秋高细细把外面遇到的事情告诉谢婉瑜。

    另一边的黎家也乱成一团,在这特殊时期,黎夫人决定在家里搭戏台,请人做法驱邪。

    前两天在市井传得沸沸扬扬的黎家得罪神明,神明降下惩罚,导致宅中的妾室滑胎。

    黎员外查不到到底是谁在搞鬼,只能寻个由头把事情推到鬼神上。

    黎夫人顺理成章请人过来做法驱邪。

    知道实情的月娘在心里冷笑着,她还以为黎夫人手段有多高明,没想到也是个顺坡下驴的角色。

    不过她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掩盖她做过的事情了吗。

    休想!

    月娘叫来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丫鬟点头出去。

    黎员外放手让黎夫人去处理这件事,除了什么也没有查到外,还有匈奴那边准备发起进攻。

    在黎家的匈奴人蠢蠢欲动,准备放手一干。

    还以为他们会折腾出什么,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人打了回来。

    “老爷,昨天出去那一批人全部都被抓了。”

    黎光沉着脸从外面回来,听到他的话,黎员外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面色铁青看着前方,倏地冷哼一声,心中满是怒火。

    一开始他就不赞成在这个时候发动,现在好了吧,出师不利,往后想要顺利,难!

    “关在哪里。”

    “关在城郊一座宅子中,那宅子我派人打探过了。”

    那宅子去年临近年底被人买下,从那以后就鲜少看到有人进去,直到最近才偶尔看到有人进出。

    他派人去周围查了一下,从外面看没什么异样,再往下查便什么也查不了。

    宅子周围有人监视,他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回来禀告他。

    黎员外听完他的话,冷冷一笑,眼中露出杀意。

    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出一间牢狱。

    “老爷,可要我派人去探查一番?”

    黎员外算计的光芒从他眼底闪过,他摇头让他不要动。

    “容我跟县老爷谈谈再说。”

    当天晚上,他与县老爷相约百香楼。

    县老爷其实很抗拒与他见面,以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时,两人一起发财,他自是乐意。

    最近发生那么多事,因着跟他走太近,他被同僚参了一本。

    皇上怒斥他的本子还在衙门放着。

    他又不敢不来,只能硬着头皮赴约。

    黎员外看到县老爷,笑眯眯看着他。

    “哎呀,一转眼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想当年你刚来北地时,才二十出头。”

    黎员外没有直入正题,而是给县老爷倒了杯酒,与他叙旧。

    两人相识相知多年,对方想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听着黎员外这话,县老爷知道他要打感情牌了,沉默的点头。

    他什么反应黎员外也不在乎,依旧笑眯眯跟县老爷说着。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还不是县老爷,现在都一步一步坐到这个位置了。”

    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惆怅,似乎在感慨光阴似箭。

    实际上却是在点县老爷,让他不要忘了他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少不了他一份功劳。

    这一点县老爷也是牢记在心,不然也不会帮他这么多年。

    “想想当年我们一起去伐舟,啧。”他啧了一声,嘴角微扬,想起什么好玩的事,眼里全是怀念。

    “当年的事说起来也好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在江中回不来了。”

    县老爷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淡笑道。

    当年,他还只是个小主簿,与黎员外去伐舟,不料第一次伐舟不熟悉,从舟上掉了下去,最后是黎员外出手相救,他才从江中起来。

    当时的黎员外也是个旱鸭子,为了救他差点折在江中。正是如此,县老爷对他很是感激,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利益关系捆绑越来越紧的原因。

    “以前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只要有一个想法就死磕到底。现在可不行了,现在再遇到那种事情,我怕是做不来了。”

    黎员外说着摇头,很是唏嘘。

    县老爷但笑不语,他捡起一颗花生捏开放进嘴里。

    他不就是想说,现在老了,不像以前那么的鲁莽,考虑的事情多了,开始怕死。

    是在含沙射影说他,也是说他自己。

    “老了,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了。”县老爷笑眯眯看着黎员外,眼底划过一抹精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黎员外听着他的话,点头接着说:“可不是,老了老了。”

    见县老爷的杯子空了,他立马给他倒满,随即说起其他闲话。

    说着说着,话头又说回最近发生的事情上。

    两人认识那么多年,他心里在想什么,县老爷心里很清楚。

    不过就是让他帮忙。

    “此事,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县老爷也没跟他打太极,直接了当告诉他,此事他做不了。

    关系到匈奴,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动手,再说那边派了个副官过来,每天把他看得死死,他根本不敢乱动。

    那副官听说在京城大有来头,要是得罪了他,他这辈子怕是就只能这样了。

    他也没想过要挪地方,一直待在北地也不错,他不过不想脑袋分家罢了。

    见他毫不犹豫就拒绝,黎员外眸光幽暗,心里有些不悦。

    以前他收银子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真帮不了。”说着,他就开始细说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