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怎么解决,你如今的身份若是出去很危险的。”沈瑾煜皱起了剑眉,他对谢婉瑜总是无可奈何。
谢婉瑜挑眉笑了笑,然后说道,“以秦王妃的身份自然没有办法解决,所以,我要恢复我自己的身份,做回谢婉瑜。”
“什么!”沈瑾煜为谢婉瑜做出的决定感觉到诧异,“你若是做回谢婉瑜,跟萧家的牵扯肯定……”
“萧璟与我都是有和离书的,况且,以萧家现在的能力,怎么敢与谢家对抗!”谢婉瑜这么多天的深思熟虑,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只有她是谢婉瑜,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任何地方,才能依靠谢家来给太叔瑱报仇。
沈瑾煜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本以为他终于可以拥有谢婉瑜了,没想到,她竟然想了这么个主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沈瑾煜问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我不怕,第二,我不后悔。”谢婉瑜十分坚定的说道,她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叔瑱出事的,哪怕付出再多,她也无所畏惧。
沈瑾煜看着谢婉瑜,全身心都是那种无力感。
可仔细想想,他不就是喜欢谢婉瑜身上那股比男人都厉害的拼劲吗?
倘若她真的能依附着男人而活,他又怎么会对她如此深爱,半晌,他才开口,“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谢婉瑜盘算了一下说道,“我要去城郊,找洛神医。”
“好,我来安排。”沈瑾煜说完,又说道,“明天,明天能不能陪我吃一顿饭。”
谢婉瑜看了看他,点点头,“好。”
毕竟她恐怕除了能陪沈瑾煜吃一顿饭,也做不了别的了。
像是对从前的告别,沈瑾煜一整天几乎都跟谢婉瑜在一起,两人没有谈论太叔瑱,也没有谈论朝中局势,只是在随意的谈天说地,两个人都很开心。
沈瑾煜特意带着谢婉瑜去了京都最雅致的酒楼吃饭。
那里的人并不多,只是一些文人墨客会时常光顾。
谢婉瑜戴着围帽,被沈瑾煜安排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他跟酒楼的掌柜十分熟络,所以只说还是老样子,掌柜就明白了。
没过一会儿,几道样式别致的菜就端了上来。
这里的菜量并不大,很注重装盘,所以看上去十分有食欲。
“这道青山绿水,是他们家的招牌菜,你尝尝。”沈瑾煜说着,给谢婉瑜夹了一块。
谢婉瑜低头看了看,青山绿水中,山是用肉做的,看着肉色泽很好,她忍不住吃了一块,连连点头,“比你府中的厨娘做得要好。”
听到她这么说,沈瑾煜很是开心,“多吃点。”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葱绿色衣服的女子,她一进来看向了靠窗的位置。
“沈大人。”她看到沈瑾煜之后,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沈瑾煜神色一紧,转过头看去,然后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客气又疏离的说道,“郭小姐。”
郭盈盈背着手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没想到我突然想来这里吃饭,就遇到了您,真是巧了。”
说完,她看向沈瑾煜对面的谢婉瑜。
谢婉瑜不自觉的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围帽。
“这位姑娘是大人的红颜知己?”郭盈盈目光不善的看着谢婉瑜,“怎么还如此见不得人,戴着围帽作甚?”
沈瑾煜看着郭盈盈,“郭小姐未免有些逾越了。”说完,他垂头给谢婉瑜夹菜,“这道菜偏甜,估摸着你能喜欢。”
见被无视,郭盈盈眼睛落寞了一下。
谢婉瑜一早就知道郭盈盈的心思,只是沈瑾煜对郭盈盈一直带着疏离。
大概是不想看到郭盈盈这般,谢婉瑜压着嗓子说道,“这位郭小姐既然是沈大人的朋友,不如一起坐下用饭吧。”
沈瑾煜筷子一顿,剑眉微蹙了一下。
这恐怕是他跟谢婉瑜最后一次这么坐着吃饭了,他真的不想让别人打扰,况且郭盈盈的心思他也是知晓的。
他对郭盈盈有愧疚,但并没有感情。
郭盈盈见状,便直接坐到了旁边,“如此也好,正巧我也饿了,小二,再添一副碗筷。”
说完,她就托着下巴看谢婉瑜,隔着围帽她看不出谢婉瑜的容貌,可是看着那青葱一般的手指,就知道对方肯定容貌不俗。
郭盈盈有些吃醋,“沈大人的红颜知己,不如摘下围帽,以真面容示人。”
谢婉瑜放下筷子,“我与沈大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并非是知己,郭小姐不要误会。”
这个时候,沈瑾煜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难得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扰了,换作是谁都不会开心的。
“沈大人,你能不能跟掌柜的说说,再给我上一壶加了蜂蜜的?”谢婉瑜对沈瑾煜说道。
沈瑾煜听她这么说,立刻答应了,便起身去找掌柜的。
郭盈盈看着沈瑾煜的背影,“除了那个人,你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支配他的人了。”
“郭小姐,我与沈大人没有您想的那般亲厚,日后也不会的,所以,您大可放心。”谢婉瑜似乎都闻到了醋味,便解释道。
被人拆穿了心思,郭盈盈脸色一红,然后慌乱的转过头,“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个心思纯良的人,不过见谢婉瑜这般解释,也就少了几分敌意,“你跟沈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无非都是巧合,我很快会离开的。”谢婉瑜颔首说道。
郭盈盈点点头,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站在柜台那的身影。
“郭小姐,说句不该讲的,有些时候远远看着总是不太好,不若日日陪伴,日久才能生情。”
谢婉瑜见郭盈盈这般,便提醒道。
郭盈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跟一个人很像,她也曾这般提醒过我。”
说完,郭盈盈默默的垂下头,就算她性子再直爽,但也还是有女子的矜持的,沈瑾煜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他根本就对她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