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霄在那端听到沈溪的声音，一句握草飞快地把电话给挂了。
陈川无辜地看着沈溪：“你看看你，把周云霄给吓的。”
沈溪飞奔过来，把财宝塞他怀里：“你女儿要睡了。”
财宝扑进爸爸怀里，胖脸蛋就开始在他的脖子里揉起来，哼哼唧唧，小手紧紧地搂着爸爸。
沈溪早就习惯了她的女儿，玩儿找她，其他一切事情都只要爸爸的现状。
老实说，她还挺满意的。
生个女儿她就只要负责陪玩就行，她甚至觉得，她比不少爸爸都优秀，没看有的爸爸带娃，活着就好，有时爸爸就是孩子最大的危险。
而她，财宝跟着她，别的不说，安全感绝对满满。
财宝睡觉向来好哄，趴陈川怀里，拍几下，再给她讲个案例，往往案例刚开头，她就睡着了。
陈川等女儿睡熟后，抱着她去卧室温柔地把她放在小床上。
再帮她把小被子盖好，将空调温度调到28度，再把窗户打开一点点透气。
沈溪跟在他身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耐着性子看他把女儿弄好，就拉了拉他的衣摆，追问道：“老周怎么了怎么了？他……”
陈川转身做了个“嘘”的动作，沈溪猛地收声。
他指了指外面，沈溪会意地点头，跟他出去，等他把卧室的门一关，她就连珠炮一样的问道：“什么流浪汉，他真的被流浪汉给那啥了？不会吧？他怎么会……”
陈川笑眯眯地望着她：“你能保证，不会泄露他的隐私吗？”
沈溪狂点头，举着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保证，我用你的项上人头担保。”
陈川：……我谢谢你了。
“我也能保证。”
啥？耍她哦，这么老的桥段。
“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老周真的被流浪汉给OX了吗？”
陈川依旧笑容可亲，无缝可钻：“老婆，你忘了，你老公是个律师吗？”
“SO？”
“他很擅长替客户保守秘密，非常非常擅长。”
沈溪瞪着他，半晌，“可是他是周云霄，他不是你客户。”
“嗯，谢谢你提醒，我会向他收钱的。”
沈溪：……
现在重点是收钱吗？重点是——好吧，她放弃了。
陈川如果不想说的事，她就是再怎么纠缠，他也不会说。
这男人某方面的原则，强的可怕。无数次惨痛的失败教训告诉她，别试图去套陈川的话，很有可能啥都套不出来，还得被他套点回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怎么说，那应该也是周云霄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她还是不再打听算了。
尊重一下别人。
沈溪摇头感叹：“真想不到，老周经验已经能丰富到这种地步，流浪汉啊，太重口味了。”
陈川：……
为什么他有一种，这保守了秘密，比不保守还糟糕的感觉？
他老婆已经在脑中脑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被沈溪狠狠惦记的周云霄，此时响亮地打了个喷嚏，他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手机，思考着要不要给纪舒灿打个电话。
打电话感觉比见面，尴尬少一半的样子。
正纠结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一看，下一秒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范立珂！！
周云霄迅速地回想了一下，昨晚到现在，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保洁大妈。
然后他又想，是不是沈溪已经去跟范立珂互通有无了。
这个想象太可怕，他有点不敢往下想。
一世英名啊，要是就这样毁了，他非得哭个三天三夜不可。
从此后，不仅对男人有了阴影，甚至都容易影响他在花丛中驰骋。
周云霄没接范立珂的电话，但范立珂这人，从来不知道挫折为何物，不断地打过来，没办法，周云霄只能接起来。
反正迟早要面对，早死早超生。
范立珂要是敢取笑他，他就一拳把他的门牙给打掉。
电话刚一接通，范立珂的大嗓门就透了过来。“喂，老周，你怎么回事啊，我打你半天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周云霄可是号称最敬业的律师，一天24小时在线，永远不会找不到他。
“有什么话，你说吧。”周云霄的声音，居然还很平稳。
他准备好了，迎接嘲笑。
“老周，嘿嘿，嘿嘿。”范立珂那猥琐的笑声，此时怎么听，怎么刺耳。
周云霄的心，随着他的笑声，往下沉。“你都知道了？”
“当然，嘿嘿嘿嘿……”
死着的心，终于死透了。范立珂知道了，那跟全世界知道没有什么区别。
周云霄深吸一口气：“你想笑就笑吧。”
“哈哈，老周，你怎么知道我想笑？”范立珂兴奋的声音，隔着手机都听出来了。“真有你的啊，老周，以前人家说F事问某涯，我说，有你周云霄在，还用问某涯，问你不就行了吗？”
这是什么新型的嘲笑？周云霄这一时半会，居然琢磨不透范同学在反讽、嘲讽还是暗刺。
“老周，那个打结真的管用啊。”
周云霄呼吸一窒：“打结？”
“对啊，你昨天教我的，把T用完打个结嘛，不用再灌水，妈耶，省老事了，我结婚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一夜N……”
一声女性的尖叫声，然后传来重物被砸的声音，然后，手机那端一阵乱七八糟后，周云霄很平静地把手机给挂断了。
很好，他的脸面，暂时保住了。范立珂那头，应该在遭受他老婆无情的痛打，估计没啥时间再来骚扰他了。
但范立珂这通电话，也适时地提醒了他，某些漏洞，得堵一堵。
打电话给交警队的朋友。
“啥？清洁工？”朋友很是疑惑：“哪个清洁工一点多就去扫大街哦，清洁工的命不是命吗？没有，一整条街，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周云霄心放了下来，临挂电话前突然想到：“你们交警队的清洁大妈，会不会悄悄去看监控视频？”
朋友：……
这咋还跟清洁大妈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