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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陈青桂回家是咋叭叭的。

    陈长江和石兰花认定了陈青桂考上大学板上钉钉了。

    在大队可劲儿的显摆。

    这难得没有风,阳光明媚的,陈青怡,陈青柏和赵香梅领着俩孩子想上老陈家串门。

    陈老太今蒸粘豆包,炖大鹅,早早的就让陈青莉来找。

    刚走到供销社门口,远远就看见石兰花挎着个土篮子。

    在那儿唾沫横飞的吹牛,还生怕别人听不见,嗓门贼大。

    “我家青桂想吃桃酥,我来给他买一包。”

    “长江家的,你家青桂都多大了,还吃桃酥呢?太惯孩子了。”

    “嗐,我家青桂这不是去参加高考了嘛,累的瘦了不少。

    我寻思给他补一补。

    哎,等通知书下来,还不知道要离我们多远呢。

    这一想,我这心里还怪难受的……”

    “石兰花,你这是确定你儿子能考上?”

    “哎呀,我可没这么。”石兰花抿了抿头发,脸上却全是得意。

    “咱可不能像某些人,刚进考场就大话要考西大。”

    完,还睨了一眼陈青怡几人。

    陈青怡嘴角抽了抽,将孩子递给赵香梅,走过去。

    “呦,什么呢,这么热闹?西大是啥玩意?哪里的大学吗?”

    她笑眯眯的,很是喜人,但石兰花却是身子一僵。

    知道自己八成是记错名字了,不甘示弱瞪眼。

    “陈青怡,不是你的要考什么西大,还是东大的吗?”

    “这回你可别否认,我听孙红红,孙知青的,我亲耳听见的……”

    “行吧,你啥是啥,你的都对。”陈青怡十分乖巧的不犟嘴。

    石兰花提起的战斗力瞬间瘪了下去,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难受的紧。

    一口气都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憋得胸口疼!

    陈青怡就像没看到,笑得更加灿烂:“花花大娘啊,你家陈青柳咋没去考呢??”

    “不会是你不让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重男轻女,五毛钱的报名费你都不舍得……”

    石兰花脸色铁青,你才花花大娘,你全家都花花。

    其他人也乐得看热闹,眼珠子直转。

    陈青怡一脸无辜,“呀,你眼睛一直瞪我干嘛?

    千万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我可没钱赔你,虽然你一直都有眼无珠。

    胜楠姐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啊,借不上光喽!

    偏心不得记哦……”

    酷嗤酷嗤,又狠狠扎了石兰花好几刀,陈胜楠这回也参加高考了。

    回来他们还对了答案,考得不错。

    陈青怡持续落井下石,“花花大娘啊,你看我比陈青柳还。

    俩孩子都两周岁了。

    陈青柳你也该为她张罗婆家了,总不能为了让她在家当牛做马。

    多挣工分。

    就一直不让她嫁人吧?

    你这可不行啊,听我一句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石兰花差点被气得翻白眼,吐出一口老血。

    陈青怡这死丫头就不是个人,总在她伤口撒盐!

    是她不让老闺女参加高考吗?

    是她不让老闺女找对象吗?

    难道她就不愁吗?愁的她晚上都睡不着觉,可有什么办法。

    也没少给老闺女介绍对象。

    普通的,她看不上,条件好的,人家又嫌她名声不好。

    高不成低不就,尬在这儿了。

    其他婶子都一脸莫名的看着陈青怡,一时间没啥人话。

    “香梅啊,你们在这儿呢,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春苗婶儿突然从供销社出来。

    大家伙齐刷刷看向她,就连石兰花都看了过去,心里也松口气。

    赵香梅抱着大宝,笑着道:“我们正准备上怡她奶家。”

    “你有事儿?”

    “可不嘛,昨个我杀了两只大鹅,毛都摘的干干净净的了。

    正想给你们送去呢!

    走到这儿,孩子非要吃糖,我这不进来领孩子买两块。”

    春苗婶儿边,边把两只大鹅塞到陈青怡手里,眼睛都快笑没了。

    这么大的恩情,咋还都还不上。

    赵香梅也没推辞,几人拿着大鹅直奔老陈家。

    几人一走,就有个婶子。

    “石兰花,这鹅肯定是拿你老婆婆家炖了,你不跟上去吃肉?”

    石兰花白眼一翻:“谁稀罕,好像谁家没有大鹅似得。”

    “我回家,我也杀一只。”

    石兰花气的要死,心里咕嘟咕嘟冒黑水,不断诅咒陈青怡,陈青柏考不上。

    吃大鹅跑肚拉稀。

    可很快,她的美梦就碎了。

    第一年恢复高考,阅卷工作非常快。

    在一九七八年一月初就发了文化考核证书,也就是预选名单。

    虽然并没有公布成绩,但只要拿到证书的,八成就是稳得。

    剩下两成是体检,再次政审和录取通知书!

    陈青怡几人是幸运儿,都收到了考核证书。

    石兰花家却炸了锅。

    陈青桂根本没过,石兰花在家拍着炕呜呜哭,陈长江也是脸黑的像锅底。

    他们两口子都吹出去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此时,陈青怡几个正在公社卫生院等着测量血压。

    陈青莉咽了咽唾沫,紧张到手抖。

    “怡姐,血压是啥?要是我这个血压不合格咋整?”

    判定体检合格与否的主要标志就是血压合不合格!

    陈胜楠一旁插话道:

    “放心吧,你壮的能打死一头牛,身体各项指标肯定都合格。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陈青怡见她还紧张,就让她深呼吸。

    可惜没什么用,他们几个都正常,只有陈青莉血压越量越高了。

    大夫很无奈,好心建议:“同志,你要不下午再来重新量吧?”

    “你这根本不是血压高,而是紧张导致的。”

    一听这话,陈青莉都快哭了,站都站不稳,陈青怡赶紧:

    “大夫,我们下边大队的,这大雪来一趟不容易。

    您看这样行不?

    您稍微等我们一会儿,不会太久,就半时,半时后我们再来。

    要实在还不行,我们就下午补测。”

    大夫心也好,现在考大学不容易,抬抬手的事儿,也不违规。

    “行,那你们带她出去冷静冷静。”

    “谢谢大夫。”拉着同手同脚的陈青莉去了走廊。

    陈胜楠,赵建设他们也替陈青莉急。

    pS:真的,就是要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