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
冯长喜气的脸拉的老长,他一忙的脚打后脑勺。
还要给老娘们断官司。
楚寻跟着一起过来的,看陈青怡人没事儿。
还呲着牙,美滋滋的看热闹,也放下心来,眼里闪过笑意。
咋就那么爱看热闹。
此时地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周围地里听见动静的,甭管手里有活没活,都跑来了。
“干什么打架?你看看你们,年龄都老大不了。
怎么还那么爱动手,一个个成什么样子。”
“又不是我想打的,我就老实的站在这儿,就被会计媳妇开了瓢。”
云婶儿瞪着眼睛,也没管身上的土和草棍。
扒拉开头发,让大家伙看她的伤,“我现在头还晕着呢!”
“那冯翠花你,你为什么打她?”冯长喜一看见了血,也严肃起来。
“算了,你别了,钱会计你也在场,你!!”
什么,他自己也有些懵吗?
闺女莫名其妙就有了对象,他们还从来没听,就闹的全大队都知道。
让他算账可以,让他这个……他看了眼掉金豆豆的闺女,叹口气。
吴芬芳猛地一拍腿,咧嘴笑:“大队长,我,我一直在场。”
“就是陈青怡和王知青在大队老师的事儿。”
“钱兰一听顾老师病了,就急了,急的眼圈通红。
那明显两人关系不一般,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
一问,果然,钱兰她和顾老师在处对象。
我们大家就都恭喜她,冯翠花跑来就给我们一顿骂。
我们造谣,还要撕烂我们的嘴。
她自己闺女承认的,关我们什么事儿,人家顾老师好歹也是正式老师。
家里是公社的,那配钱兰还不是她钱兰高攀了。
谁知道冯翠兰吃错了什么药,上来就拿土块子削人脑袋。”
“大队长不信你问问别人,或者问问钱兰自己,是不是她自己承认的吧。”
吴芬芳和云婶儿那绝对是大队的铁杆盟友。
“哼!”云婶儿又大大的冷哼了一声。
“人家当然看不上顾老师了,人家看上了更好的。”
看着钱兰惨白的脸,到底没出口,女孩家的名声重要。
陈青怡心里一突。
眨了眨眼,联想到刚才云婶儿看她那一眼……
冯翠花见要被掀老底,更急了,伸脚就要去踹,云婶儿这回早有防备,直接跳开。
吵嚷开:
“大队长,你看见了,大家伙都看见了吧。”
“她又想动手,仗着是会计家属随便殴打我们社员。
大队长你管不管?
你不管我就上公社找书记评理。”
冯翠华气急败坏的骂道:“我不是没踢到嘛,在你看看你给我打的。
我还没让你赔我医药费呢!”
“我呸,你先打我,我还不能还手了,我这是……”
到一半云婶儿卡壳了,忘了那个词叫什么,赶紧摇人,寻找场外支援。
“那个怡,我这叫什么来着?”
大家伙齐刷刷的看向陈青怡,陈青怡无辜脸,“正当防卫。”
“对,我这是正当防卫,你那是先什么贱!”
陈青怡很有眼力见儿,欠欠的主动提醒,“先撩者贱。”
“对!先撩者贱。”云婶儿得意洋洋,好像鹦鹉学舌。
气的冯翠花心口疼,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
再加上整个脑袋都火辣辣的疼。
整个人摇摇晃晃,云婶儿看她想装晕,立马冲了过去。
狠狠地拧了把冯翠花的腰,拧的人嗷嗷叫,眼泪不自主的掉下来。
看的大家伙喜笑颜开,这种热闹他们最爱看。
楚寻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陈青怡,笑了笑,觉着这生活也不错。
冯长喜一听欺压社员都出来了,也不想闹大。
“行了,两个人都动手了,一人扣半工分。”
“凭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工分可是命根儿。
冯长喜紧绷着脸,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冯翠花先动手,还打了脑袋。
再赔二十个鸡蛋给云家的。
都赶紧上工去,谁再看热闹,也跟着扣半工分。”
大家伙一哄而散。
现在大队的工分值钱,扣一工分他们都心疼的滴血。
钱会计黑着脸扯着冯翠花的衣服,冯翠花很是不情愿,明明她才是挨打的。
二十个鸡蛋一块钱呢!
她虽没在大队作威作福。
但这些年因为会计媳妇的身份,也没人会这样下她的脸面。
可大队长的话也不能不听,很是不情愿,还不得不赔。
云婶儿像战胜的大公鸡,走路都趾高气昂。
陈青怡悄悄给了楚寻一个星星眼,表示她认出来他了,还别,这时候的伪装也挺牛。
见楚寻手指轻点心口,陈青怡大眼睛弯成月牙。
接着就屁颠颠跟上云婶儿,从兜里抓了把瓜子递过去。
笑眯眯的问道:“婶儿,我听你刚才话里有话呀。”
“钱家之前看上谁了?”
云婶儿被扣了半工分,索性上午就不上工了。
她平时一挣八个工分,扣半就是扣四个,她要是上午不干活就下午干。
也就能挣四个工分,扣半也就扣两个。
她心里还好受点。
摸了摸红肿的嘴角,云婶儿压低声音声道:
“你大哥现在去当了兵,你二哥听也被领导看上了,都是香饽饽。”
云婶儿递了个眼神给陈青怡,“反正你回家跟你妈。”
“别着晾!”
“婶儿这双眼睛厉着呢!”
“嗐,跟你个姑娘这些干啥,你回家跟你妈一提,她就明白了。”
陈青怡看云婶儿的玄乎。
一刻也不敢耽误,就赶忙往暖房走,蘑菇房活干完,赵香梅多数就待在暖房。
蘑菇房有菌丝,长待不好。
听陈青怡这么一学,赵香梅脸色一变,陈青怡年龄不知道。
她却知道,云婶儿的娘家妈以前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
有一套独到的本领。
谁家媳妇开过怀,谁家大闺女不是黄花……哎呦喂!
赵香梅直咂摸嘴儿!
不会吧?
要是真的,这会计家闺女胆子可是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