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核桃,榛子这些抓了两笸箩,端屋里,想了想,趁着另一个锅还热。
又喊陈青松上仓房里拿瓜子出来炒。
没有瓜子,猫冬是没有灵魂的。
这时,门帘子又被掀开了,陈青怡还以为她大哥找的这么快,也没在意,道:“放灶台上吧!”
“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老太太声,从门口传进来,陈青怡抬头,在蒸汽里看不清人。
“奶?”
这老太太搞什么,腿脚又不好,大下雪往这跑。
“奶,你不会是也想我和我三哥了吧?”
陈老太嘴角一抽,“我和你爷一起来的,我走道儿慢!”
她看见陈胜楠那丫头跑出大门,她立马就跟上了,她又不傻。
陈青怡嘴角也抽了抽,“那进屋吧,我姥他们都在屋里。”
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奶,你不会也没吃饭吧?”
“没有!”
要不是对长辈翻白眼实在是不礼貌,陈青怡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后脑勺,翻上。
这话得,真够理直气壮地。
就仗着不会有人把他们赶出去。
“行吧,我给你们煮面条。”
陈青怡无力瘪嘴。
又拿出半斤挂面,别看老太,可能吃了。
冲屋里大喊,“胜楠姐,出来洗脸,帮我炒瓜子。”
“哎呦喂。”屋里蹲在火盆边,用炉钩子往外刨土豆的陈青枫大体格子一震。
不敢置信的看着拿着土豆子敲灰,一边吹气,一边剥皮,吃的大嘴马哈,香喷喷的陈胜楠。
“你居然没洗脸,你也太埋汰了。”
“那我一早上也没上厕所啊!”
陈胜楠一大口将软面甜糯,带着糊嘎巴的土豆一下子塞嘴里。
香的她眯起了眼,拍了拍手手上的灰,站起身,要出去炒瓜子。
“那你晚上没尿尿吗?”
“或者你睡着了,啥也不知道,挠脚丫子……”挠屁股之类的。
最后一点,陈青枫没好意思出口。
陈胜楠歪头想了想,大概也许可能……顿时气的跺脚。
又见长辈们都看了过来,羞得推搡了陈青枫一把。
陈青枫一时不察,差点没被土豆子噎到。
陈青柏连忙给他猛拍了两下背,“让你嘴欠儿。”
“这手劲儿,也太大了。”陈青枫无语,这人还是姑娘家家嘛!
赵老太在炕上盘腿笑,乐的牙花子都出来了,“枫和怡回来,家里就热闹多了。”
完,看见陈老太进来,白了她一眼,都怪这老婆子养的种不好。
陈老太脸皮超厚,就当没看见。
拿了个板凳,坐在火盆边烤火,等着孙子剥完土豆皮,她要过来吃。
赵香梅也没想到,一早上家里就能这么热闹。
特别是陈老太来,她更是没想到,她也不在乎就是了,继续跟娘家八卦。
“什么,谁要来?”
陈老太一直竖着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听到赵香梅的话。
登时惊得嘴里的土豆喷了出来。
衣服上哪都是,她也没姑上,就随便的擦了擦嘴。
又问了一遍赵香梅,“你谁要来?”
“赵佳柔,就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儿子的便宜闺女。”赵老太没好气的怼她。
陈老太好似没听到她陈长波不要脸。
本来就是不要脸,都让俩孩子抓住把柄了,她再犟也没用。
她现在全部心神都在赵佳柔下乡上,敢骂她老不死的,看她怎么收拾她。
“啥时候来?”
老太太摩拳擦掌,准备来那就等在村口,出口恶气。
“大后早上吧!”
陈青枫在旁边接话。
陈老头滋溜一口红糖水,问陈青枫,“她咋又把姓给改了?”
难道是他骂完,陈长波那个蠢蛋听进去了?
提到这个,陈青枫可就不困了,立马站起来,比比划划,唾沫横飞。
大声的将赵佳柔找了六个男生,收东西不处对象,被男同学打,被同学妈打。
和特务使坏,见了鬼,被她亲爸要带走,因此改姓。
等等乱七八糟的故事,都了个详细。
他连带比划,学的腔调都跟讲评书似得。
听得一屋子的人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脱窗。
赵老太感叹,“这一个丫头,可真够能折腾的。”
也有够不要脸。
知青们就够能折腾的了,和她比起来,根本不够看,巫见大巫。
把这么个人弄来大猪圈,还不气死冯长喜。
云省的事儿,他们之前就知道个大概,没想到这么多事儿。
赵香梅气的胸口起伏,牙都要咬碎了。
“她敢对你妹这么使坏儿,你就应该大耳瓜子抽死她。
为了自己活命,就害别人,公安咋不给她抓起来,让她蹲笆篱子,吃花生米。”
等着吧,等那丫头来的。
赵香梅眼神悠长,眼里流淌着阴恻恻的暗光,她不会让害她闺女的人好过。
她可以不在乎陈长波那根烂黄瓜,反正用的机会也不多。
但欺负她的孩子就不校
准备下午去蘑菇房之前,先找云快嘴儿,李二愣子他们聊会。
二舅赵传文也顶了顶腮帮子,他觉着怡干的漂亮。
蹲笆篱子才能蹲多久。
不定那个女人哭一哭,再找找人,就能放出来。
毕竟也算烈士后代。
把人弄下乡就不一样了,什么时候能回去还不好。
还要下地干活,中途发生点啥意外,云省也是鞭长莫及。
在他们的地盘,还不是随意搓揉捏扁。
他才不会傻傻的相信,就那么寸,居然会闹鬼,也就他们被吓破哩,暂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不准现在想明白了,却为时已晚。
不得不,他真相了。
陈长波此时就有点琢磨出味儿来,杨淑婷也有点觉得不对劲。
为啥某人一走,家里就消停了?
陈青柏同样也有九九。
在云省他手伸不到,到了大猪圈要还能让欺负他妹的人好过,他就是个棒槌。
赵佳柔还不知道,她没到,就把陈家,赵家都得罪死了。
她正被冻的抹眼泪儿呢!
她从在云省长大,哪受过这样的四九寒,穿了厚厚的大棉袄还是冻得打哆嗦。
脸都是青紫的,下了火车,她还不得冻死。
听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下乡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好了,家里也能照菇。
为啥当时就要一脑门的上大猪圈。
呜呜……
周围人都离她远远地,特别是有的女知青,大娘们,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了。
炕上就是炕琴,但这个矮,很多人家到棚顶,被子放在里边,然后炕不是俩,就一个,但中间的大镜子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