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想要废掉太子的事不是太容易啊。
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昭武帝心里倒是一点也不烦躁,毕竟这件事的难度他心里早就有所猜想。
一次不行,那就下一次呗。
左右现在文若也还小,而且他也只是想废太子,并不想要太子的性命,所以害得注意手段强度。
还真是让人有些忧愁啊。
皇上都已经做了这话,废太子这事肯定不能再继续说。
齐王楚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如果继续揪住不放,会惹来皇上的不满。
接下来的朝会就是商议如何平定天下百姓,太子需要写悔过书,公告天下。
对此,太子倒是一点也没有推拒,毕竟能保住太子之位对他来说就已经非常好了,甚至都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所以悔过书什么的,无所谓了。
然而,他虽然无所谓,但是曹国公却不同意,并且表示太子奈斯国之储君,这件事他虽然有过错,但是远远达不到写悔过书的地步。
太子的悔过书,就跟皇上下罪己诏一样,这可不是个好玩意。
皇上都对这玩意抗拒得不行,毕竟这罪己诏一下,就会在史书上留下很重的一笔。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容易就会被人过渡解读。
皇帝尚且如此忌惮,太子呢?
那更是麻烦,十分容易成为别人攻讦的靶子,这可是一个明晃晃的错处。
太子的身份本就敏感,有这么一个明晃晃的错处,要是有人利用一下,这影响会不断扩大,届时太子之位必然保不住。
“皇上,这件事臣觉得是有人恶意给太子殿下泼脏水。”
曹国公这话一出,原本太子派系的人,也都纷纷附和,并且表示,太子殿下虽然有错,但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才是黑手。
太子有错,可以处罚,但是这幕后黑手也不能放过,必须严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才行。
“哼,你们光说严查,现在商量的是严查的事吗?”
“现在商量的是如何平定人心。”
“现如今各的很多百姓都在闹腾,虽然没有做出十分过激的举动,但若是一直不给个交代,让他们如何看待朝廷?”
“你们说调查,那需要多少时间?三天,五天,还是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
“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各处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来负责?”
齐王站出来了。
虽然这次让太子逃过一劫,但想要就这样全身而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悔过书这事,必须定下来才行。
这可是以后用来攻讦太子的利刃。
“齐王殿下说得不错,现在各地多处民意沸腾,必须尽快平定,若是在耽搁下去,恐会再生事端,必须先安抚民意。”
“至于幕后之人的调查,咱们可以一起进行。”
群臣再次争论起来,以曹国公为首的太子党,坚决不同意写悔过书,认为这是太子只有小错,可以处罚,但这样的惩罚太过严重,不应该如此。
而齐王和楚王也是难得的联合到了一起,对太子发难,目的就是必须要让太子出面平定沸腾的民意。
还有最后一派,那就是昭武帝,纪国公,以及勋贵士族,他们都没有掺和这件事。
都只是安静的听着这三兄弟的人争吵。
而高台上的昭武帝看着这一幕,面色那叫一个难看啊。
三个儿子,当真是不弄死对方不罢休。
“够了。”
昭武帝一声怒吼,群臣都安静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争吵?现在外面民意沸腾,你们还在这里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争吵不断。”
“怎么的,天下安宁在你们面前就如此无足轻重?”
皇上震怒,三派的人都是面色大变。
“太子,这么多人说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处罚,你自己觉得呢?”
此时的太子已经从保住位子的狂喜中清醒过来,刚才大臣们的争吵,他也都看在眼里。
曹国公等人如此据理力争,不让他写悔过书,他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也知道这悔过书自己确实不能写。
这要是写了,那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脑袋上架了一把刀子,这个位子还是会摇摇欲坠。
此时听到皇上的问话,他沉默了片刻走出来拱手下拜。
“父皇,儿臣这次针对昭德郡主,是有一些私心,但更多的还是想要让咱们虞朝能再将来于敌国的战争中取得巨大优势。”
“用的一些手段确实不好,这一点儿臣不推诿,父皇想要如何处罚,儿臣都认。”
“但是,说儿臣想要针对温泉山庄公司,这绝对是冤枉,儿臣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对温泉山庄公司做什么。”
“所以,该是儿臣的错,儿臣认,但不是儿臣的错,儿臣坚决不认。”
一句坚决不认,让曹国公面色多出了许多笑容。
看来这次的事,让太子多少成长了一些。
“太子殿下,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虽然你确实目前为止没有对温泉山庄做什么,但是无风不起浪,各地这么多百姓都点名道姓说了您,即便你没有做,但也是因你而起。”
齐王再次开口。
这一下,不少中立的人,也都暗暗点头。
这话倒是说得有些道理,虽然太子还没有对温泉山庄公司明面上做什么。
但是现在事情闹出来了,人家都点名是太子,那么这里面必然是有问题的。
尤其是现如今天下各地都在闹,皆因太子而起,确实应该让太子来平息。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绝对没有对温泉山庄公司有什么不好的心,父皇可以安排人调查,若是调查出来与儿臣有关系,儿臣随便父皇处罚。”
众人一听他这话,心下都有些起疑。
太子虽然有些不怎么样,但是他平生最看重的就是太子之位,今日他主动请求废太子,让很多人都震惊,不过震惊之后,也都明白,这是太子以退为进。
但是现在太子又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没有明说让废太子,但是却让随便处罚,这也算是变相的用太子之位来做赌注了。
一次以退为进是聪明,那么第二次,那就不是以退为进了,只怕这事跟太子真没有多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