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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最好哄,女儿一来,还没有哄她,她的心情已经好了一半。

    秦荽喊青古打来水,她亲自绞了帕子递给母亲洗脸,又忙着她擦了脂膏润肤,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挽了个发髻,这才坐下来说话。

    此时,苏氏心里的气早就去的七七八八,也平静地讲出生了一场气的缘故。

    “我今儿早上去大将军府看霍叔,结果发现霍叔走了。我问缘故,说是要回去处理些事情,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秦荽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霍大将军走了?”

    “嗯,我想着,人家和我们毕竟不熟,走也就走了,不告诉我们一声也挑不出话来。”

    苏氏微微垂着头,心里又觉得酸涩委屈得很:“可是啊,我又觉得哪里不对,霍叔待我真诚我是能感受得到的,他要走,怎么也该留个信给我才是啊。”

    于是,苏氏走了一半,又吩咐车夫驾车回去。

    她找到守门的人,缠磨着问了许久,别的没有问出来,只知道秦荽和萧辰煜前两日匆匆来过,很快就带着大将军去了宫里,当天下午大将军回家就请了大夫,说是累着了,需要休养,可是,今天早上人就走了。

    苏氏看着女儿惊讶的表情,逼问道:“你那天和女婿去找他,可是让他帮你们干什么了?”

    秦荽闭着嘴没有说话,心中还在思索霍建光离开的原因。

    虽说霍建光交出了兵权,是个闲赋在家的老头,可他的兵权实际上都在他的养子手中,这和寻常闲赋的老头可不一样啊。

    他回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走也走得太着急了些。

    秦荽从未相信霍建光单纯为了蝶姬的后人而回来,这种话大概只有苏氏会信以为真。

    当然,并非说霍建光对苏氏的好是假的,是带着目的性的,相反,秦荽接近霍建光抱着警惕和猜疑,还有些许刻意。

    “你让我没事就带着孩子去大将军府走动走动,你是不是早就存了要利用霍叔的心?”

    “娘,谁给你说的这些话?”秦荽不相信母亲能自己想到这些。

    可若是能提醒苏氏的人,肯定是聪明且是苏氏信任的人。

    “霍家的管家说的。”好在,苏氏并不隐瞒,可一说后,又怕秦荽生霍管家的气,忙又解释道:“人家也不是故意这样说,不过是话赶话提了一嘴而已,也没有这样直白,是我回来想了许久才想通此节。”

    苏氏的善良是骨子里的,秦荽想不通,这究竟是像谁?

    外祖父是个什么人,根本不用想,和善良能沾上半点关系吗?

    外祖母虽然能救年幼的霍建光,自然是心有善念。可她毕竟是从尸山血海中脱颖而出的杀手啊,后来又能在京城打下几十年都无人超越的名气,又岂是一般的心性能做到?

    想这些无用,秦荽心中叹气,面上却正色解释:“娘,我第一次见霍将军,他便问过我,是否需要帮助,我当时是拒绝了的,至于我和萧辰煜去找霍将军,不过是因为事出紧急,而且,找霍将军的,并非是我们夫妻二人,而是......”

    她用手指头指了指皇宫方向:“你女婿得罪不起的人。”

    说着,她把蒋月的婚事简单说了一遍,叹气道:“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她嫁谁与我何干,可人家求到我面前来了,我也不忍心啊,您想想,一个身娇体贵的姑娘,本来可以做高高在上的王妃,那姐姐却想着让她去做妾,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妹妹嫁得好了,压她一头。”

    苏氏立刻被蒋月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对于秦荽是否利用自己的事忘了个干净。

    “那喊霍将军去就有用了?”苏氏好奇地问。

    “当然有用,现在是几方势力各自为政,恰好势均力敌,只有霍将军是个哪方都不站的人,他的话,正好能打破僵局,也只有他能决定天平倾斜向那一边。”

    “娘,大将军离开,定然是有别的考量和计划,一个大丈夫,哪里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悄然离开?”秦荽又温声劝慰了两句,苏氏也觉得自己想多了,钻了牛角尖,便不好意思起来。

    秦荽留下来陪了母亲一阵,孩子们跟着丫鬟们进来,一起说笑打闹,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趁着苏氏被孩子绊住脚,秦荽将绿菊喊到一边,低声询问今儿去霍家的情况。

    绿菊说她并未靠拢,所以不晓得具体说了什么,不过后来老太太心情便一直不好,回家就要找太太问话,只不过太太一直没有回家,所以老太太才越来越生气了。

    “还是太太有办法,一会儿就让老太太高兴了。”绿菊笑着恭维了一句,当然也有几分真心。

    秦荽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刚回去,又发现小王爷也派人送了礼,说是答谢萧辰煜夫妻二人对婚事的帮助。

    看来,这小王爷也盼着这门亲事,如此看来,倒也不失为一门好姻缘。

    对于蒋月来说,不管小王爷是否有实权,她王妃的地位也高出桦曳,以后,也不用看桦曳的脸色了。

    女儿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蒋月母亲正在她屋里帮着挑选嫁妆。

    桦曳嫁得再好,也不是她亲生的,何况,桦曳跟她像是仇人一般。如今蒋月嫁得好,她才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桦曳冲回娘家,不等通报,径直闯进了蒋月的屋子,看见这对母女脸上笑容,更是刺激得桦曳差点当场发疯。

    蒋夫人蹙眉,看着桦曳的眼下乌青,面上也白得不见血色,心中有些疑惑起来:桦曳出嫁前,虽然也嚣张骄纵,但到底是有数的,不然也不至于能嫁到杜家去。

    可嫁出去后,照理说,该收敛些才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桦曳似乎是越发嚣张跋扈了,回娘家的次数越来越多,礼数简直是喂了狗。

    对继母和妹妹弟弟更是越发没有一句好言好语,就好像她的心里住着一个想要冲破出来的妖魔,随时想要将外人撕扯消灭才算舒坦。

    “呦呵,高嫁做了王妃,小妹这是要飞天了啊?可惜,不是进宫做皇妃,只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王爷的王妃,将来如何,还犹未可知,母亲和妹妹可不要高兴得太早,免得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