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伍勇这么来来回回查了半个多小时,小默才问到:“你查这些干什么?”
思考片刻之后,伍勇表情严肃的看着小默,平静的说到:“我决定投资你3000块,我假设你们战队筹备时间不超过3个月,而且你说的是包吃不包住,那么这些钱应该够你3个月的房租,你既然是加入战队,每个月肯定多少有些工资,按照一天十小时以上的训练强度,应该也够你基本的花销。”
可能是伍勇的这番话刺激了小默,还残留着泪痕的脸上又滑下了几滴泪水。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伍勇,只是突然冲过来狠狠的抱住了伍勇。
尽管柔软的身躯让伍勇有些走神,但小默松开之后伍勇还是接着说到:“你要搞清楚了,我是为了你的理想投资3000,以后如果你打比赛拿了奖金我是要分红的,如果你以后变成大明星,搞什么代言推广,我也是要回报的。”
看到小默满脸兴奋,伍勇临时决定还是要泼一泼冷水,以免她头脑发热,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这3000是给你拿去交房租的,要专款专用,至于其他的费用包括路费,还得由你自己想办法,我会在你上火车之前把钱给你,而且你的提前写好一份收据,到时候要交给我的。”
这种先小人后君子的行为,是伍勇在电视上看来的。毕竟小默只是十七八岁的女生,伍勇还是担心她万一拿着钱不去北京,又或者在别的地方花了,钱虽不多,但他也不希望自己这种帮助人的冲动被轻易抹杀。
果然,听到伍勇后面的话,小默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一些。看着网吧计费系统显示上机时间快到一个小时,伍勇立马就点了结账下机,然后就拿着上机卡去柜台把钱给拿了回来。
接下来伍勇和小默都没心思继续看比赛了,两人此时都各怀心事。伍勇十分想看看小默会如何应对这次机会,而小默脑子里也飞快的计算着应该去哪里凑齐这次去北京的路费。
尽管小默的父母都离婚几年了,除了生活费是直接给她爷爷,小默平时基本是不会向她父母伸手要钱的,更何况她的父母再婚之后也分别都有了小孩,这个现实也让小默离他们越来越远。
因为没地方去,所以伍勇就坐在网吧的休息区看着投影幕上的比赛,而小默则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下午的一场正式比赛在4点钟结束,伍勇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小默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电话那头的小默气喘吁吁,而这边网吧随着比赛结束,网吧里各种嘈杂的声音让伍勇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拿着电话走到网吧外面,伍勇才听清楚小默说她已经凑了1000块,这些作为路费已经足够去北京,而且剩余的钱也够她买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了。
其实伍勇只是想通过这个方法试探一下她究竟有没有下定决心,而且她不管找父母还是找爷爷奶奶,也总会给出一个交代,当然小默具体用的什么说辞那是她自己的事,这样总比不打招呼一走了之要强上许多。
而且小默在电话里就表示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如果可能她希望能尽快出发,毕竟那边战队发出邀约之后小默只是表示想去,但也没给出具体的时间,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直接跟曾文回了酒店的原因。
得到伍勇的表态之后,小默火速联系了父母,从她老爸那里搞到钱之后就马上联系了战队负责人,表示自己会尽快过去报到,这才又给伍勇打了电话。
此时的小默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分钟都不想多耽误,只是希望能快点踏上去北京的火车。而伍勇也在接到她的电话之后坐车到附近最近的农行去取了5000块现金出来,为了能搞到装现金的牛皮纸信封,他还特意排队在窗口取的。
为了尽可能节省时间,伍勇便打电话给小默约定了见面的地点,这地点就在火车站附近的网吧。等伍勇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小默正在家里收拾自己的衣服和常用的物品。
咨询了旅客服务台的工作人员,伍勇得知今天去北京的最早的一趟车已经发出,第二趟车是晚上9点半钟。伍勇把这个情况告诉小默,让她不要慌张,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完全可以赶上的。
一直等到8点半钟,伍勇才在网吧二楼看到仅仅只提着一袋衣服背着双肩包的小默气喘吁吁的朝自己走了过来。当两人提着行李来到售票大厅排队的时候,小默突然大叫一声:“糟了,我出门走的太急,忘了拿桌上的身份证了。”
伴随着这一声大叫,小默马上蹲在地上差点又哭了起来。伍勇拉起了小默就朝着一旁的的军警特殊购票窗口走去。
到了窗口前面,伍勇简单的说明了情况,结果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是已经买了票但丢了身份证可以直接去火车站派出所补开个证明,但你这没有身份证是无法购票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去往北京的旅客,查的非常严格,就算是混上车了,如果被查到没身份证也没票,乘警很可能直接把你在下一站放下来交由当地派出所,弄不好到时候还得你家人过去领你出来,你还是干脆回家拿了身份证或者其他有效证件再来买票吧!”
见这个工作人员将后果说的如此严重,伍勇连忙说了几声谢谢之后便拉着小默走出了火车站。眼看这个时间离发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如果回去一趟拿了身份证再回来,估计也赶不上这趟车了。
眼看今天晚上走不了,小默就直接蹲在火车站售票大厅门口哭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站在一旁的伍勇被过往的人群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了,便一气之下用蛮力拉起了小默,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行李袋,快步走出了火车站。
终于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伍勇才安慰道:“不就是今天晚上走不了嘛,我钱都取好了,咱现在回去拿身份证,然后晚上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了,明天早起来就买票,有什么票就买什么票,你害怕耽误一天就没机会了吗?”
说完伍勇便抬手拦住一辆刚下完客的出租车,将小默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到了后座,然后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置,让司机赶紧开车。
等车开出去几百米,伍勇才扭头看着小默说:“你赶紧告诉司机大哥地址,我们速去速回。”
也许是看出了这两人着急拿东西回来赶火车,热心的司机大哥一路各种超车并线,惹的其他车辆都不耐烦的朝着伍勇的这辆车按喇叭。而司机大哥压根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一路上只是略微歪着脖子,手中从容的拨弄着档杆,每超过一辆车就仿佛能听见司机大哥发出一声‘切!’
来到了小默爷爷家楼下,伍勇递了一支‘满天星’给司机大哥,并热情的帮他点上。看着扔在哭哭啼啼的小默,伍勇忍不住大吼一声:“还在哭你妹呢,赶紧上去拿,我们在车里等你。”
也许是伍勇这声音太大,小默顿时就停止了哭泣,然后麻木的打开车门就朝门洞里跑了过去。小默刚下车,司机大哥才拿起嘴上叼着的‘满天星’,然后笑呵呵的看着伍勇说到:“伙计,你抽30块的‘满天星啊,还蛮讲究勒!’”
司机大哥这番话,伍勇听了条件反射的以为他想加价,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伍勇此时肯定会质问司机:“你这不是还在打表吗,怎么还想再加价多少钱吗?”可此时情况特殊,伍勇也懒得跟司机扯价格的问题,便随口说到:“麻烦您多等一下,待会结账的时候我给您多加一点,行了吧?”
这番话刚说出口,伍勇没料到司机大哥想炸了毛的猫一样突然就吼起来:“你是个么意思哦,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勒,这计价器还在计价,到时候该是几多你就把几多,我绝对不多要你一分钱!”
司机大哥的话刚说完,小默便拿着身份证打开了后车门。等小默坐稳关好车门,司机大哥立马切换到暴躁模式,一路上大路小巷子各种穿梭,尽管回程这趟比刚才要抄了不少近道,但还是到了9点一刻。
就算列车晚点,在发车之前之前半小时候车厅就已经停止检票,所以小默今天晚上注定是走不成了。
尽然走不成已经成为事实,伍勇便拉着小默去了售票窗口准备买明天的车票。好在此时买票的人已经不多,两人排了不到十分钟就站在了窗口前面。
得知明天白天也有两趟过路车能到北京,但考虑到到北京下车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几点钟,在伍勇的建议下,小默还是选择了明天晚上8点钟的一趟车,而这趟车到站的时间也刚好是早上9点左右,这个时间就方便了多。
买完票之后,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此时伍勇和小默两人还连晚饭都没吃。而火车站附近压根就没什么好吃的夜宵,于是伍勇建议直接打车到东门口去先吃点东西,然后就近找地方住一晚。
火车站售票厅旁边正好有几台存取款一体的Atm机,伍勇在售票厅门口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直接拿出了装着5000现金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小默,并让她将钱存到银行卡里面去,免得在火车上遇到了扒手什么的。
接过信封,小默低下头准备在双肩包里找收据,伍勇伸手拦住她并说:“其他的等会再说,趁这会没人,你先把钱存到卡里。”
走到Atm前面,小默拿出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行卡,插进了插卡口,输入密码之后又选择了存款选项。她打开牛皮纸信封,将里面的一沓现金全部放进了存款口。随着一阵哗啦啦的点钞声之后,屏幕上弹出了‘确认存款5000?’这个提示。
此时小默才知道原来伍勇给自己的信封里装着5000块钱,她看了眼伍勇,又扭过头去按了小键盘上的确认,接着拿出存款回单之后便退了卡出来。
“这5000块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之前说的是3000,怎么现在变成了5000?这笔钱应该是我给他打电话说凑到钱之后他才临时去取的,难道他弄错了?”小默脑中快速的想着为什么伍勇会多给了2000,尽管她很需要一些钱,但含含糊糊的收下并不是她的风格。
年纪越小,脸上就越藏不住事。小默的表情几乎把她内心的各种疑问全都写在了脸上,而伍勇则让她快点收好银行卡,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也许是这句话让小默理解成了伍勇要带自己去酒店,她瞬间有些迟疑,但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表情,提着行李跟着伍勇走出了火车站。
打车来到了一家汉庭,伍勇走到前台就要了两间房,可不巧的是前台说只有一件标间了。一路上胡思乱想的小默听到伍勇准备开两间房,心里还有些窃喜,原来伍勇并不是她想的那种人。也许是相通了这一点,听到前台说只剩一间标准间的时候,小默抢着接过话说标间也可以。
开好房,等小默放下行李,伍勇便转身走出了房间。这个酒店附近区域伍勇并不熟悉,也就不知道哪里有吃的。两人并排着在街上没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看到一家路边摊的生意很火爆,伍勇一贯认为这种平民大排档路边摊的味道应该都很有特色,于是就走进了彩色条纹搭成的帐篷,找了个空桌就坐了下来。
看了看周围桌上都是大铁盘装的肉骨头,伍勇也要了一份小份的,又加了一份炒花饭。小默只是要了瓶酸奶,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
有肉就得有酒,伍勇喜欢喝酒的原因是因为喝酒之后会很放松,第二天会记不起前一天烦恼的事,晚上会一夜无梦。但好酒之人并不是都能喝酒的,伍勇以前听别人说喝酒脸红的人酒量都不小,所以以往他喝酒的时候都以尽兴为主要目的,至于吐不吐或者第二天头疼不疼这些都不是问题。
自从上次去省军区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根据血液检测的结果告诉伍勇肝功能有些不太正常,当问到是不是经常喝酒的时候,伍勇一脸自信的说自己平时偶尔喝酒,但喝起来就有些控制不住量。
当伍勇从医生口中清楚的听到:“容易脸红的人其实是身体的肝脏没办法提供足够的解酒酶,才导致身体出现轻微酒精中毒的反应。”这个观点之后,伍勇便决定开始控制自己喝酒的一些不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