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薇,你最好立刻解释清楚。”
沈薄言嗓音无比沉冷。
视线却一直看着自己媳妇儿,生怕媳妇儿眼里出现对他人品的质疑。
沈老太太闻言才将目光看向秦雨薇。
这衣服难道是她自己脱的?
秦雨薇也没料到沈老太太和顾南烟会突然冲进来,她此刻衣不蔽体坐在地上,双手下意识想遮挡,却又挡不了什么。
羞耻心被狠狠践踏。
顾南烟看着这一切,震惊之余,眼中还闪动着复杂的光。
她视线突然落到秦雨薇带来的酒上。
她快步走过去,拿起那酒杯就凑到鼻间闻了闻。
随后脸色大变,转头就朝秦雨薇怒斥,“秦雨薇,你竟然故技重施,在酒里下药。”
“什么?!”
老太太脸再一次变了。
这个家教老师,竟然敢对她的孙子下药?
简直胆大包天!
不过……南烟口中的故技重施又是什么意思?
沈薄言寒眸狠狠扫了眼办公桌上的酒,只庆幸自己没喝。
他幽邃的视线随即深深看向顾南烟,对于她口中的故技重施,显然也充满好奇。
顾南烟见沈薄言和老太太都看着自己,当即红了眼眶,像是想到什么伤心往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睫,“当年,是秦雨薇给我下的药。她本意是想撮合我和贺云瑞,没想到,最后和我在一起的是薄言。大家都以为是我自己下的药,可我的家庭素养怎么可能允许我做出这种事。”
顾南烟这话一出,沈老太太表情恍然大悟。
她就说南烟这孩子单纯,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入流之事。
原来是旁人做的。
“顾南烟,你装什么无辜啊!”秦雨薇见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也不装了,直接骂道,“你当初有多爱贺云瑞,你自己不知道吗?我那是帮你达成心愿,你现在反过来怪我?”
竟然还敢拆穿她给沈少下药的事。
顾南烟,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我,你能有机会和沈少生下儿子吗!
“说起贺云瑞。”顾南烟冷冷看向秦雨薇,“自从上次我在医院碰到贺云瑞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和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我仔细梳理了这么多年我和贺云瑞之间发生的事,我发现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离不开你秦雨薇。
秦雨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遇见你是我最大的不幸吗?因为遇见你,我的人生才开始变得鸡飞狗跳。我和薄言是青梅竹马,从小又有婚约在身。可就在认识你之后,我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个好像符合我所有幻想的男人,我曾经年少无知才被蛊惑,如今醒悟过来发现,秦雨薇,一切的一切,是你早已经设下的阴谋吧?
你是不是从中学时期就开始算计我,你不断挑拨我和薄言的关系,让我一度认为他是个不能嫁的男人,可你的目标,却早已经是他了!就是因为你,我做出了那么多伤害家庭的事,秦雨薇,你简直太可怕了,你中学时就有那样的心机,你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顾南烟一番控诉,震惊了现场所有人。
尤其是沈老太太,气得险些站不稳。
原来南烟这孩子,不是突然叛逆变坏的。
是她身边,一直有这么一个坏人啊。
中学时期就有这么深的心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沈老太太不敢相信的看向秦雨薇,还想听听她会有什么解释。
谁知秦雨薇突然笑起来,笑容癫狂,“我早早的为自己人生铺路,我有什么错?顾南烟,不是我可怕,是你太蠢太天真!凭什么你生来就优越,凭什么你的未来一片光明?我就是要破坏你的人生,我要让你众叛亲离,让你前路暗淡,让你活得不如我!”
“你这个毒妇!”沈老太太直接气得大骂,“你竟敢害我的烟儿!”
小春赶紧扶住她,手伸到她后背为她顺气,“老夫人,您消消气,总归少夫人有上天眷顾,如今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雨薇好像真的疯了,发狂的大笑着。
她精心筹谋那么多年,最后还是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即便是脱光了自己送给沈薄言,可这个绝情的男人,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她。
她如今,已经不得不信命了。
顾南烟就是天生命好。
而她,天生贱命!
“来人。”沈薄言视线始终没有看秦雨薇一眼,一声令下后几个保镖走了进来,他冰冷地扬着下颚,“把人带下去。”
保镖用秦雨薇的连衣裙将她绑住强行将人抬了下去,书房内终于恢复安宁。
凌晗之正好这时回来,来书房取文件。
看着书房这情况一脸懵。
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我们先出去吧。”
顾南烟亲自搀扶住老太太,深深看了眼沈薄言之后,和老太太一起走了出去。
沈薄言一直目送着顾南烟离开,黑眸深处,涌动着复杂的光芒。
顾南烟先安抚老太太休息后,这才回房间。
夜已深沉。
雨停了,御景庄园静悄悄一片。
顾南烟站在窗边,看着被雨水冲刷过后一片干净的庄园风景,沐浴着偶尔吹来的带着花香和青草香的夜风,只觉得神清气爽。
秦雨薇已经连夜被赶出沈家了。
至于被驱逐到了哪里,只有沈薄言的人知道。
总之,她身边,再不会有这么碍眼的一个存在了。
其实她好像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掌握了秦雨薇的心里,一步一步瓦解她的精神状态,最后让她自寻死路罢了。
最后,她全身而退。
还在奶奶那里落了个好名声。
夜幕深了,顾南烟像有些困了,在窗边举起双手,懒懒伸了个懒腰。
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
顾南烟回头看了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过去开门。
“薄言……”
沈薄言站在门口,显然刚洗过澡,一身沐浴露香味,头发也湿漉漉的。
“老婆,我可以进去吗?”暗哑磁性的一道嗓音,在这寂寥深夜,让顾南烟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