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里,长公主换下侠士的衣服,手里端着碗燕窝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简大人说了,刚刚渴死普雷了,要吃点燕窝粥补补身子。
简若楠坐在长公主身边,也在喝燕窝粥。
“皇兄,你怎么来了?”演戏被撞破,长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人家正演到高.潮部分,忽然被打断,真的好扫兴。
下面那场,可是简大人帮她精心策划的绝美场景:她救了死囚,但是身负重伤,死囚们帮她疗伤。
山洞疗伤,干柴烈火......
就这样被打断了!
气气。
德元帝见长公主眼神漂浮,不知道在想什么,咳了一声:“朕听说你不吃不喝,专门过来看看你。”
长公主喝完燕窝粥,擦了擦嘴角:“皇兄,我已经好了。”
德元帝扯了扯嘴皮,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该早些派小可爱过来了:“那薛元钰呢?”
长公主想了想,一脸痛心疾首:“既然他犯下大错,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怪只怪,皇妹与他有缘无分。”
“皇兄,你不用顾忌皇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德元帝:“......”
昨天还说要同薛元钰一起上碧落下黄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今天就有缘无分了?
德元帝都要站起来鼓掌了。
小可爱真是大夏不可或缺的人才啊!
德元帝估摸着,过段时间给她升官,让她来御书房当值。
几个御史一天到晚用撞柱来逼朕。
在大夏,文官以文死谏为荣,在金銮殿上撞柱明志,是能名流千古的。
这些大臣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名声,天天拿死来威胁朕。
朕倒要看看,小可爱在场,这群闻风上奏的御史还敢不敢随便撞柱?
撞吧撞吧,撞死就是遗臭万年!
朕倒要看看,一个个老底被扒精光,还有脸去死!
德元帝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脸上的笑越来越温和,“简待诏,你安慰长公主有功,朕大大有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简若楠黝黑的眼珠一转,嘿嘿,又有赏赐。
这回一定要选个厉害的。
【要个免死金牌?】
德元帝点点头,免死金牌他可以随便赏,反正小可爱在他这里也死不了。
【或者让皇帝老儿把熊猫赏给我,这可是熊猫啊!!到时候养在鹿鸣小苑,我每天都去撸一把!嘿嘿!】
熊猫?就是那对黑白皮毛的食铁兽?
准了。
“说吧,想要什么,尽管说,朕都允你,说的不好,朕也不会怪你。”德元帝难得心头大好。
给点赏讨好小可爱,趁她心情好,和她商量一下上早朝的事宜。
德元帝这边算盘打得好,但,简若楠却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
简若楠想了想,道:“陛下,微臣想要一把尚方宝剑。”
德元帝:??
怎么不要免死金牌了?
熊猫呢?
简若楠忽然放下手中银耳粥,站了起来:“臣承蒙陛下关爱,有幸为官,希望为陛下分忧,有了尚方宝剑,微臣方可打击奸佞、惩治贪官、不畏强权,让那些为非作歹的权贵们闻风丧胆!”
“微臣要为整个大夏子民谋福利!”
一席话说得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在场众人差点就信了。
长公主眼睛一亮,嘿,这个主题不错。
下来和简大人商量一下,怎么演比较出彩。
德元帝:你一个小小翰林院待诏,还想打击奸佞了,是不是有些妄自尊大了?
每天睡懒觉的小可爱,能有这么高的觉悟?
【嘿嘿,待会儿拿着尚方宝剑吓一吓老太太。】
德元帝:“......”
哎,毕竟才十岁,孩子心性。
赐她宝剑防身也好,她得罪那么多人,朕也怕她遭人暗算。
“准了。魏立人!”
“臣在!”
“传朕的旨意,将尚方宝剑赏给简待诏!”
简若楠:!!
【真给啊?!!】
德元帝:“......”
不是你要的吗?!
【皇帝老儿这人是真大方,能处!】
简若楠:“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付!”
【哈哈哈哈哈哈,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谗臣!我斩斩斩斩斩!】
德元帝:“......”
连朕都要斩啊?!
不知道现在收回来不来得及?
早朝的事先缓缓,别扫了小可爱的兴。
~
晋阳侯府来了位重量级的大人物——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东厂厂督溥经义的干儿子束子晋。
在大夏,太监可以干政,东厂作为大夏的特务机构,厂督直接效忠于皇帝,其厂督的权利甚至远远大于锦衣卫都指挥使。
溥经义是太后一手提拔,不仅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还深得太后恩宠,在私下里,甚至有“九千岁”的雅称。
可以这么说,在大夏,溥经义的权利仅次于德元帝。
束子晋原本是一不学无术的泼皮无赖,父母早亡,自打认了溥经义当干爹之后,一下子变成了纨绔子弟中争相吹捧的存在。
简琅为了巴结束子晋,可花费了不少功夫。
简若楠捧着尚方宝剑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腾哥儿弓着身子,站在垂花门门口张望。
“五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腾哥儿看到五姐姐,激动地冲到她面前,“五姐姐,今天上任累不累?腾哥儿给你捶捶腿!”
“不累。”简若楠伸手在腾哥儿脸上捏了捏,“你不在书房练字,在这里干什么?”
肉唧唧的,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一日不见,腾哥儿对五姐姐的想念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哎哎,打住,小马屁精,什么事,快说?”这个小奸臣,如此毫不掩饰地恭维自己,肯定有目的。
果然,腾哥儿神秘兮兮道:“五姐姐,二叔带了个泼皮,那个泼皮看上了大姐姐,聘礼都拿来了!”
简若楠:“??泼皮,二叔疯了不成,那个泼皮什么来头?”
腾哥儿奶声奶气将束子晋的身份说了。
三个字总结:惹、不、起!
这门婚事不是他们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母亲和父亲正在厅堂待客,大姐姐在母亲院子里偷偷抹眼泪。
整个大房愁云惨淡,老太太笑得嘴巴都要裂开了。
不知道五姐姐现在去掀桌,能不能把婚事搅黄了。
简若楠立刻呼叫大系统:【赶紧把那个束子晋的瓜给我喂到嘴边来!!】
大系统捡着关键的说了几句,简若楠冷笑一声,一手抱着尚方宝剑,一手在腾哥儿头上揉了一把:“不就是个阉人的干儿子,还不快给本大人带路!”
腾哥儿没听到心声,心里没底,“五姐姐,那人身份非常牛逼!”
简若楠指着手上用黑布裹着的柱状物,“他还能牛逼过尚方宝剑!”
“这是陛下刚赏赐的,还热乎着呢!”
腾哥儿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发出一道精光,颠颠儿扶着简若楠的手:“五姐姐,那还等什么,您快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