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高大凶恶的邪灵,郝大丰知道,现在埋怨马密宏也于事无补,狭路相逢勇者胜,想要活命,只有拼死一战,胜了,回家吃饭,败了全村吃席。
想通了这个道理,郝大丰再无顾忌,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撒腿就跑。
可惜,他的腿太短了,身高过丈的邪灵只一个跳跃,就轻松超过了他,张开双臂,像一座黑色的大山一样挡在他的前面。
“尼玛,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打算放你一马,你却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了。”
愤怒中的郝大丰终于动了杀心。大手一挥,取出了他的最强法宝(噬魂斩鬼辟邪剑)。这把桃木剑是他最强大的武器,而且名字里面有辟邪二字,想来应该对邪灵也有些作用。
法力催动之下,桃木剑被瞬间激活,剑身发出三丈长的黑色剑芒。那邪灵见到噬魂斩鬼辟邪剑,眼中的火焰发出强烈的抖动,看的出,它对此剑,确实心存畏惧。
郝大丰心中得意:“哈哈,现在知道怕了吗?可惜,已经晚了,看老子怎么削你丫的。”
他手腕儿一抖,刷刷刷连斩数十剑,剑芒交织,形成一张大网,将邪灵笼罩其中,这倒不是郝大丰练就了什么惊剑术,主要是桃木剑太强悍了,剑气如罡,在空中久久不散,这才形成一张剑气大网。
邪灵躲无可躲,眼看就要被剑气切成粉碎,郝大丰摆出一个牛逼的poS,也已经准备拿出手机拍照留念了,但是,这该死的但是又来了。
但是在胜利即将到来的前一秒钟,邪灵修长的双腿一曲一伸,庞大的身体像一只巨大的跳蚤,弹出了郝大丰的视线。
郝大丰仰头望,目瞪口呆,心中更是巨浪翻滚,尼玛,这也可以,我要是有他这两下子,还捉什么鬼呀,去参加奥运会,分分钟拿个冠军回来,到时候,奖金,代言费,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轻轻一跳,从此之后,财务自由不是梦。
意淫中的郝大丰,突然发现,一个黑点儿从而降,黑点儿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只黑色大脚,朝着他的面门压了下来。
马得,这是要踩脸的节奏呀,郝大丰顾不得刚刚摆出的,那个帅气逼饶poS,来了个懒驴打滚儿。
轰的一声,黑色大脚落在地上,愣是把几块儿水泥方砖踩的四分五裂。不等郝大丰从地上爬起来,邪灵迈开脚步,一下一下的向他踩了过来。
郝大丰见势不妙,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同时心里在想:我要从南滚到北,我还要从白滚到黑,我要让你能看到我,却永远踩不到我。
嘭的一声,正在得意的郝大丰,身体撞在了院墙上,这下轮到他躲无可躲了。怎么办,怎么办,是闭眼等死,还是背水一战。这里没有水,看来只能背地一战了。
郝大丰急中生智,手中桃木剑胡乱挥舞,却是正好与传统武术中的地躺拳奥义相合,自创出一套地躺剑法,剑芒划过邪灵的双腿,把它的两只大脚,从腿上削了下来。
突然失去双脚的邪灵,如一座黑色的巨塔倒了下来。轰隆隆砸在郝大丰身边,与他四目相对,双方的眼睛里再次燃烧起激情的火焰。
他们的目光虽然在交流感情,手底下却都没闲着。
邪灵举起桌面大的爪子,想要把郝大丰拍死在地上。
郝大丰的桃木剑,却先它一步刺进了邪灵的肚子。
“吼!”邪灵觉得,这的桃木剑刺入身体的感觉,与被剑芒扫中有着很大的不同。
被剑芒扫中,切掉胳膊切断腿,只不过是肢体的分离,只要主体没有被灭,断掉的肢体很快还能重新长出来。
但被桃木剑刺进身体则完全不同,怎么呢,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蚊子叮了一口,尖锐的口器在不停的吸自己的血一样。
虽然邪灵并没有血,但却被吸走了灵魂,这可比吸血更加要命。
它顾不得再杀面前这个该死的人类,身体猛的向后一滚,与桃木剑脱离接触。
想跑?哪儿那么容易,郝大丰跪爬着追砍邪灵。而邪灵则像刚才的郝大丰一样,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眼看邪灵已经滚到了墙根儿,再也无处可逃,郝大丰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孙子(zèi),你倒是还滚呀,你怎么不滚了,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分钟河东,三分钟河西,现在轮到老子收拾你了,这砍饶感觉还真他妈的爽啊!”
郝大丰手起剑落,一剑砍向邪灵的脖子。老子倒要看看,你的脑袋掉了,还能不能再长出来。
邪灵自打刚才郝大丰拜祭死者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这个人类的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厉害,尤其是他手里的那把破剑,尖直强大的没边儿了,而且带有一种邪气儿,这种邪气让它都感到恐惧。
眼看自己就要身首异处,邪灵本能的抬起胳膊,用肘部撞击身后的墙壁。
轰隆一声,土石具下,倒塌的墙壁把郝大丰埋在了下面。脑袋被砸出两个大包,两只耳朵里嗡嗡作响。
尘土飞扬中,一个伟岸的身影站了起来,样子却显得有些狼狈。郝大丰顾不上抖落身上的尘土,手握桃木剑四下观望,邪灵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取出八卦罗盘,正想要趁着邪灵尚未走远,查看一下他逃走的方向,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原来是死鬼的那些孝子贤孙,亲朋跑友,见邪灵被赶跑了,全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那个曾经给他递烟的孝子,此时一改刚才的和蔼,一把抓住郝大丰的胳膊:“你不能走,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既然敢来撒野闹丧,今就别想离开。”
“你我是在闹丧?”郝大丰真是无语了,明明是我打跑了怪兽,救了你们全家,怎么就成了闹丧呢?真不知道你是眼瞎还是心瞎?
又一个孝子的哀嚎声响起:“大哥,不好啦,爸的尸体被那子给毁啦,整个后背都被他给劈开啦。”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了尸体上,场面太惨烈了,太血腥了,死尸的后背,从肩胛骨,到尾巴骨,已经全部裂开了,血淋淋的骨肉向两边儿敞开,里面的肠子和五脏,胡乱的堆在腔子里。胆的人惊声尖叫,胃浅的人哇哇的呕吐。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离着尸体远远的坐在地上,呼抢地的哭嚎着:“老头子,你的命好苦哇,都死了还被砍烂了身体,你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遭此恶报。”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伸手去拉老妇,她也是边嚎边:“妈呀……!您错词儿啦,现在不是数落我爸的时候,他的尸体被弄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那个子赔钱呀,啊啊啊……!”她边嚎边,思路却清晰的很。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老妇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两只脚画了一个半圆,转身朝着郝大丰冲了过来。动作之麻利,一点儿不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倒像是一只成了精的圆规。
她上前抓住郝大丰的另一只胳膊,布满皱纹的脸,扭曲的像是一朵被霜打过,又被风吹乱的菊花。“臭子,你弄坏了我老头子的尸体,严重伤害了我深爱着他的心灵,你必须赔钱,尸体修补的钱,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那个拉着她的女人补充道:“还有修院墙的钱。”
孝子也随声附和:“对,还有修墙的钱。”
“对,让他赔钱,我的心灵也受到伤害了。”
“还有我”“我也一样”人群纷纷附和。连吹鼓手都跑过来凑热闹,想要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