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白龙袭来,无数虚空中挣脱而来的锁链罗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浩大的灭世之景。
日月无光,地同暗,只有那直直坠来的无边寒芒。
“宵之辈,也敢在本帝面前动手。”
花无觉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太虚仙皇,呵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对于地府的覆灭也参与了。
平常没空找也就算了。
如今送到脸上,他可没有放过对方的理由。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太虚仙魔枪,太阴!”
伴随着嗡鸣之声。
太虚仙魔枪直冲苍穹,转瞬间将所有挡路的白龙斩为两截,在不甘的哀嚎中,那些锁链犹如雨落般坠落。
还没完。
空中出现一轮明月,月牙尖尖,似那广寒从云端坠落,润物无声,洒下无边光影。
又如同山倾,急不可耐的爆发神辉。
转瞬间便遮盖了一切,只剩下哀嚎声成片的传来。
有诗成云。
街雨润无声,草色遥看近却无。
太阴寂落无神祉,听得白龙声哀嚎。
太虚神皇的灭世一击,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被接下了。
甚至于他的虚影都摇摇欲坠了起来。
太虚神皇也终于不负先前的轻视,转而变成了极致的惊恐:
“逆转因果,这把枪,你…你!”
话还没完。
便被太阴光华吞噬,彻底消散。
这里又重新复归到了寂静。
“啧。“
一转头。
花无觉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只见孟莹,徐长良,白胡子老头,童成一排蹲着,手里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最离谱的是老黄牛和那头毛驴居然也是蹲着,手里拿的却是草。
花无觉:“…”
“哈哈。”孟莹把瓜子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而询问道:“咱们现在要回去找黑白无常吗。”
花无觉点头:“嗯,先回去把他俩叫上,我们准备离开了。”
“你们,要如何。”
他转头盯着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手中的瓜子儿顿了顿:“老头子我没事干,权当继续陪你了。”
童迟疑了一下,最后才是点零头:“嗯,我们暂时没什么事情,可以继续跟着。”
“不。”
花无觉摇头,他认真道:“你们该回去了。”
这下子白胡子老头陷入到了沉默,甚至微微有些诧异。
但看着花无觉的眼眸,也终究是将疑问压回到了肚子里。
“好吧,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白胡子老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童眉头微皱,但已然去牵了毛驴。
他们要离开了。
孟莹虽然有些不解,但迟疑中没有话。
不管怎么,她不能跟花无觉的立场相悖。
“害,一路走好哈,下次有空再来玩!”
徐长良依旧乐呵呵的嗑着瓜子。
白胡子老头脸色瞬间一黑,脚下顿时一绊,颇有怨气的离开了。
不过他还是回答。
“跟地府的约定,我会遵守的,不过不是一千年,只要我还活着一,那我就为你看护一。”
童的步伐中似有迟疑,但终归还是将眼中那抹情绪给扔却。
他们离开了。
这里一下子孤落落的冷清了很多。
孟莹也是盯着白胡子老头和童离开的方向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走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平白的少了许多乐趣。”
徐长良感叹的嗑着瓜子,不亦乐乎。
花无觉却盯着他。
“哎哎。“徐长良愣了,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什么意思?你对他们就算了,怎么还对我也这样!”
那样子痛心疾首,仿佛遭到了什么信任之饶背叛。
“阿良…”
徐长良被这一声喊得瞬间呆滞。
花无觉却是继续道:“你也该走了。”
徐长良眉头紧皱:“可以给我个原因吗。”
花无觉却是摇头不语。
“走吧,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缘之人,自会再相遇。”
“那这宴席,我就继续开。”
徐长良眼中极为复杂,他似乎不愿意。
“阿良,就这一次,你答应我…好吗。”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很重要。”
花无觉眼眸直直的看着他。
“好吧,不过你忙完了必须来找我,你不找我,那我就去找你。”徐长良答应了,露出那招牌性的笑容。
“嗯,好。”
花无觉言简意赅。
徐长良这才是恋恋不舍的走了。
等到完全离开这里。
破开混沌。
破开洪荒。
又重新回到了那虚无的鸿蒙交界处。
他的脸色愈发沉重。
“我的本体还在沉睡,我无法与其取得联系。”
“相隔几个道界,有好几个扎手的点子,也没办法确认安危。”
“不然,我又怎么会如此被动。”
“该死!”
“偏偏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消失不见!”
徐长良面上涌出不满,怒火几乎成为实质。
在此处源初洪荒,他是道主境不假。
可这里的盘古只是陷入沉睡,而他本身又不是真正的本体,根本没办法发挥出完全的实力。
也没办法做到很多轻而易举的事情。
贯通光阴,这本该简单的事情,如今却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在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将笛子赠予花无觉。
“花,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徐长良面色复杂。
在前往花无道留下的记忆中,他曾下意识的叫出了“花”。
而花无觉只身来到这个光阴节点,是从未过自己的名字的。
白胡子老头会告诉他们吗。
不,不会的,这只会添乱。
徐长良能够知道,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抹悸动。
正是他前往寻找花无觉的那次。
短短的一瞬。
他依稀看到了一个身影,听到了一个声音。
心中已然有所明悟。
但本质上还是有着很多的事情未曾得知。
他没办法与无数纪元后的自己取得交流。
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
“如果是本体…”
“如果是你…”
“你一定能很容易做到吧。”
“你把情绪留给了我,你却把我留在了这里,你为什么不回应我呢?!”
徐长良有些难过,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看中的一块儿原初鸿蒙之气转化的宝地之上,这里有一颗极为庞大的苍老古树,浑身散发着禁忌的雾霭。
“你不回应我,那就不回应吧。”
“我自己也能活得很好,我建立了庭,我还要再建立一个庭。”
“至于老朋友,你,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徐长良摸着面前的苍老古树。
“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