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觉注视着这个有些懵懂的家伙。
他渊墨般的眸子看着他。
他也看着他。
“你是谁?”
花无道茫然。
“我…就是你。”
花无觉平淡道。
他或许没想到,自己刚刚得到的答案,也成了自己现在的回答。
“你是我…”
花无道还是没有搞明白目前的状况,显得有些更加无措。
“或许,也不是你。”
花无觉又补充。
“你…”花无道看着他。
“不过,对你,并没有什么所谓。”花无觉摇头。
“回去吧,你是你,我是我,你我终究不能混为一谈。”
花无觉轻轻挥手,对方的身影逐渐消散在这片混沌记忆空间。
而就在对方消散之后。
一个黑发白袍,带着沧桑与混沌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没有话。
而是在一旁坐了下来。
“那是你的过去,你要拒绝吗。”
黑发身影看着面前虚空中,缓缓从地上苏醒的花无道,轻声道。
花无觉也坐了下来,渊墨般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感情:
“我是我,并非你。”
黑发身影笑了笑,不置可否。
“果然,你还是我,与我一般无二。”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酒壶。
“喝酒吗?”
花无觉看了一眼,没有客气,接过仰头喝下。
“好酒。”
花无觉平淡道。
“是啊,好酒。”花无道接了过来,仰头也灌下一口,眼神有些迷离:“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你醉了。”
花无觉听不出什么情绪。
“醉否,不醉否。”
“醉者不自知,自知者不醉。”
花无道哈哈一笑,又仰头灌下一口。
“这一切是你安排的。”
花无觉看着面前的虚空,上面正在演绎着后面的事情。
“或者,你安排的。”
花无道微微一笑,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为什么会现在出来。”
“还不是你自己把命不当命,要不然我怎么会没事出来。”
无数纪元累积下的光阴反噬,让他这个“过去“不得不出来救场子。
二人又都陷入到了沉默。
“你有了新的生活。”
还是花无道重新开口,出神的望着远方。
“嗯。”
花无觉点头。
“他们怎么样。”
“很好。”
“你觉得值吗。”
“值。”
花无道点零头,不再多言。
“既然值,那就去做吧。”
花无道站了起来,白袍飘舞。
“我的遗憾,不该成为你的。”
“我的过去,不该成为你的。”
“你有新的人生,我…该离开了。”
花无道洒然的道。
“你…”花无觉眼中流露迟疑:“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你的过去,不是我的过去。”
“我的未来,也不该成为你的。”
花无道只是摇头:“无觉,无道,都不过是一个名字。”
“命阅交织,早已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尘埃落定。”
“我完成了我要完成的一牵”
“余留下的选择,我把它交给你。”
“我的意志,早已成为你的意志。”
“地府,交给你,我很放心。”
“洪荒,交给你,我也放心。”
“成为道主,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牵”
到这里。
他忽然轻笑:
“命阅安排果真有趣,一辈子无缘道主的我,却有了一个道主兄弟。”
“无觉,再见。”
花无道渐渐消散,在光影中,他留下一抹微笑。
而花无觉,他的气息在不断上升,庞大。
等到花无道的身影完全消失。
花无觉,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程度。
他的气息凝实的可怕。
他的眸子里似乎装满了整个混沌。
“咔!”
记忆混沌空间,忽然破开一个口子。
一只手伸了进来,然后是另一只。
再然后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家伙,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势爬了进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在他看到面前的身影之后,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嘿嘿,花!”
徐长良高兴极,他当即跑过来上看下看。
“没事吧,咦,你…”
徐长良愣了一下。
他忽然发现,花无觉的气息庞大了不少,已经达到几乎让他无法看透的地步。
同时。
他发现这里貌似残留了一位“半步道主”的气息。
“走吧。”
“我们该离开了。”
花无觉微微一笑。
徐长良同样报以微笑。
黑格子空间。
那椅子上面,一个黑袍和一张嘴,正以一个非常糟糕的姿势被捆绑在一起,浑身上下上满了枷锁。
无论黑袍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来。
事实上它也没有什么力气挣扎。
只见它鼻青脸肿,虽然它的脸庞隐藏在混沌之下,却依旧能让人看出来。
因为那混沌,居然被揍的变形了。
“徐长良…”
它咬牙切齿。
“道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此界又不是你的主场,你根本发挥不出完全的实力,等着吧,当我本体炼化原初洪荒,势必要斩杀此獠!”
旁边破开一个口子。
徐长良从一旁走了进来。
“扑杀我?”
他似笑非笑。
黑袍瞬间呆滞…
旋即响起的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那张嘴,早已没有一开始宣布怪谈开始的嚣张了。
眼前这个毫不讲理的家伙入侵过来之后。
开口就是“他在哪?”
不是,它倒是想话,可对方根本不给开口的机会。
直接就是一顿毒打。
它的主人也根本不是对手。
无论使用多少手段,都无法对眼前的家伙造成影响。
到最后,它们在绝望之中,居然连自爆都做不到。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
它们还发现,原来看了半的怪谈转投,是假的。
花无觉根本没有进入它们的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