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野猪停下了脚步。
刚好就在车厢不足十步开外,戏谑的盯着面前的“木头箱子。”
不过就当它慢吞吞的过去时。
帘子被猛的掀开。
然后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如同一道影子,窜到一旁的阴影中,迅速淡出视野 。
白毛野猪眼中流露不屑,似乎见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正当它要追击的时候。
却见到另一个身材较为娇弱的身影,也冲了出来,并且穿着不影响行动的夜行衣。
朝着与第一道身影截然不同的方向跑去。
白毛野猪这个时候明显的皱了皱眉头。
旋即马上做出了判断。
它朝着刚开始那个白色身影追去,至于后面的这道身影。
则是理所当然的被放弃了。
逃脱一条性命的萧雪儿,不敢回头。
听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慢。
直至停下。
回眸看向那里,抿住了唇,似是下定什么决定。
她继续提速,朝着一开始约定的方向跑去。
…
至于花无觉这边。
已经被这头白毛野猪给逼到了一处悬崖旁。
向后微微一退。
一颗石子便从上面掉落,掉向下面,连一点响声都没传来。
毫无疑问。
如果掉到这悬崖下面。
一定是十死无生。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
而花无觉,反而是停了下来,也不在乎自己身后的万丈悬崖。
身姿挺拔如松,微风将他的发丝捋在脑后,露出那张俊朗的侧脸。
“是谁派你来的。”
花无觉询问道。
白毛野猪此时也停了下来,它不疾不缓的停留着,似乎对于自己的猎物,已经是手到擒来。
听到询问。
白毛野猪眼中流入一抹戏谑,只是慢腾腾的向前走来。
似乎在无声的嘲讽。
花无觉居然想对一头畜牲问话。
“不是吗。”
“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不知为何。
花无觉的瞳孔正在缓缓地转变,就像渊墨般深邃。
丝丝缕缕的气息,就像是死亡编织的摇篮。
让任何感知到的存在心生畏惧。
白毛野猪身体猛的一僵,眼中流露不可置信。
似乎不明白为何眼前的猎物,猛然发生了这种转变。
白毛野猪嘶吼一声,似乎不想再浪费时间,粗大的蹄子抬起,猛地在地上踏出一个凹陷,跃在空郑
居然是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与花无觉一同坠落悬崖。
花无觉不慌不忙,微微抬起了右手,袍子向下滑落,正好露出了由金线缠绕的古玉。
五指并拢,盈盈一握。
白毛野猪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扼住了脖子,在空中无力的踢着蹄子,却无法挣脱开来。
此时它的眼中才是真的流露出了惊恐。
不过没有什么用。
花无觉眸子里没有什么感情,冷漠的注视着它。
一指点出。
瞬间身上就多出来一个血洞。
又是一指点出。
一颗跳动的鲜活心脏就被剜了出来。
神奇的是,即便心脏已经被剜了出来。
这只白毛野猪依旧没有死去,面目扭曲而狰狞,显然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眼睛中也终于不只是惊恐,而是直接变成了惊悚。
它似乎在无声的询问。
自己为什么没死?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
这不可能!
“看来你并不想把握住我给你的机会。”
花无觉轻描淡写道。
可在白毛野猪听来,这宛若恶魔的低语!
白毛野猪的挣扎幅度前所未有的猛烈起来,可他似乎始终无法摆脱那空中冥冥存在的手掌。
…
与之同步的。
在这附近隐藏起来的某个黑袍人,宛若枯木一般的皮肤下,也是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他的眼中流出血泪。
他的身体犹如筛糠。
犹如一条狗一般,在地上蜷缩着。
在死亡之前,就像是为了博得最后一丝生机一样,干枯的手指在地上抓出五道血痕,深深的镌刻在上面。
直至干枯。
花无觉不知如何出现在了这里,看着那在死亡之前努力爬着的黑衣人,面无表情。
只是将他的身体随手扔开。
而从他已经被剜出的心脏里,拿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蛊虫。
蛊虫薄如蝉翼,因为长时间受到鲜血的浇灌,而拥有了并非是本来颜色的血红。
蛊虫轻微的颤抖。
它还活着。
不过此时,却是受到了莫大的恐惧,只敢轻微的颤抖 ,而不敢再做出其他的举动。
花无觉随手收了起来,与一只稍的蛊虫放在了一起。
然后才是看着这里,淡淡道:
“一个没有灵气的人位面,却有着这种不符合的事物存在。”
“有趣。”
“所谓的怪谈,越来越低级了吗。”
花无觉微微摇头,似乎很是失望,目光如渊,似乎跨越空间。
“我沉睡了一段时间。”
“却又被唤醒。”
“是因为这块玉。”
花无觉看着手腕上绑着的那块斑驳古玉,陷入沉思。
“这里…”
“究竟是谁做的局。”
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当初在黑格子空间留下的“锚”。
不过却又发现。
自己留下的锚,与这方空间,就像是被隔离开来,所进行演变变化的双层空间。
一层流于表面。
一层则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真实。
如果表面是【夜贰】创造的001号怪谈。
那么这一层,又是谁干的。
花无觉吐出一口浊气,目光一凝:
“我的时间不多了,虽然不知道这块古玉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我重新陷入清明。”
“但我的伤势太严重,我必须进入一段时间疗伤,这个过程,只能交由失去记忆的我来在外界。”
“下一次苏醒,我或许能够离开这里。”
花无觉略微思索,忽的来到了最开始的那片悬崖。
微微向下一看。
果然是深不见底,像一张无形的黑暗大口,将所有东西都吞噬进去。
下一刻。
花无觉径直跳了下去,周围的场景迅速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