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想到去年王若弗刚开始教养墨兰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墨兰很喜欢比自己的如兰,一个劲儿“妹妹,妹妹”的叫着,于是她和墨兰道,“四姑娘,我带你去大娘子处找五姑娘玩,好不好?”
墨兰一听到有玩伴,终于不再哭泣了,只是摇了摇头,道,“娘,让我不要和大姐姐二哥哥还有五妹妹玩耍……”
陈娘没想到,林噙霜竟然是这样子教墨兰的,都是一屋子的兄弟姐妹,怎么这样的,于是继续对着墨兰道,“你娘现在不在呢,四姑娘,你想不想和五姑娘玩耍?”
墨兰重重的点零头,道,“要,墨儿要和妹妹玩耍。”
陈娘一只手牵着墨兰,带着星儿去了葳蕤轩。
王若弗躺在床上,头上戴着抹额勒子,身后靠着一个圆柱形的大靠背,看到陈娘带着墨兰一起来的,十分惊讶。
陈娘坐下之后,便对着星儿道,“你把东西放下,带四姑娘去五姑娘那里玩儿吧。”
星儿把墨兰带出去后,陈娘才对王若弗道,“大娘子无所不知,今日一早,房妈妈便对着四姑娘以及四姑娘的奶娘、丫头来了听雨轩,房妈妈,昨日夜间老太太处置了林噙霜,现如今把她关在柴房,等过完年,初六之后便让她去城外的庄子上去,四姑娘便由老太太做主,先放在我这里养着。”
王若弗有些不解,“几个孩子中,官人最宠爱的便是墨兰了,怎么不求母亲,让母亲教养墨兰呢?”
陈娘笑了笑,对着王若弗道,“大娘子真是神算子,把主君的心思都猜了个透,奴婢向房妈妈打听过,主君原是想让老太太把三哥儿和四姑娘养在寿安堂的,可老太太把二哥儿拿出来事,二哥儿也不在大娘子身边养着,每日里白日就去学堂上学,下了学便在自己的屋子里读书练字,让三哥儿去和二哥儿一个院子了,至于四姑娘,老太太只她没有精力教养,大娘子您如今不方便,便让奴婢先养一阵子。”
王若弗知道老太太的心思,悉心教养出一个白眼狼,现在怎么敢再养墨兰,若是以后墨兰再做出什么败坏盛家门风的事情来,老太太怕是再也没有脸面出盛家的大门了。
“既如此,便辛苦你了,只是你也还怀着身子呢,孩子难免活泼些,你也要注意一些才是。”
陈娘笑着“是”,随即便打开桌上的盒子,对着王若弗道,“大娘子,这是前几日林噙霜送来的红参,奴婢找郎中看过,是上好的东西,奴婢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借花献佛了,还望大娘子不要嫌弃才是……”
王若弗撇了撇嘴,带些抱怨的意味道,“我这儿什么好东西没有,你来看我我就高兴,拿什么东西来呀,你如今比我更需要这株红参,先前林噙霜给你下了药,如今她送来这好东西是她该的,等会儿你拿回去,今儿个就把它吃喽,哈哈哈哈……”
陈娘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什么,王若弗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别人这样子,问道,“你有什么想的直无妨。”
陈娘深吸一口气,道,“大娘子,老太太只是把林噙霜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可,可主君对林噙霜可是,可是……”
“用情至深,是吧?”王若弗道。
陈娘接着道,“是,主君对林噙霜用情至深,先前林噙霜闹出多少事情来,主君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从来不曾处罚过她,这一次,若不是老太太话,主君想必也不会重罚林噙霜的,奴婢想着,就算是林噙霜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主君若是想把她接回来,那,又该如何呢?”
上一世林噙霜也去了城外的庄子上,她自然有办法对付她,不过,王若弗想听一听陈娘的意见。
王若弗疑惑的问道,“妹妹可有什么好办法?”
陈娘停了几秒,微微一愣,认真的道,“奴婢觉得,一个男人对女子的喜爱,不过是爱那一副皮囊罢了,林噙霜貌美,又懂得一些下作的手段,主君不过是爱她这些罢了,若是……若是林噙霜没了容貌,想必主君也不会对她有丝毫留恋了。”
王若弗问道,“你是想毁了她的容貌?”
陈娘急忙摇摇头,“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我们动手毁了她的容貌,想必主君那里也不好交代,奴婢有一个蠢办法,大娘子出生世家,想必不知道,民间农户家中不富裕,但务农是一个力气活,许多人家便用猪油来拌饭吃,一是味香,能够少煮几个菜节省粮食,二是吃了之后能够有力气做活,不如交代庄子上的庄头,每日里给林噙霜吃一些猪油拌饭即可,不必让她劳作,长年累月下去,翩翩俏佳人就会变成一个肥婆了。”
王若弗听了陈娘的话,真想为她鼓鼓掌,这样绝的办法她也能想出来,原本王若弗想的不过是让她什么粗活重活都做,她就不信,盛紘会继续喜欢一个满手老茧,肌肤粗糙,容貌老去的林噙霜。
“这法子好!那就如此吧。”
告别了王若弗,陈娘吩咐奶娘先把墨兰送回去,接着便来到了关押林噙霜的柴房。
看门的婆子看到陈娘,星儿拿出一些碎银子塞给婆子,道,“我们娘想和林娘告个别。”
婆子拿了银子,对着陈娘道,“老太太也没不让人探视,只是娘还是快一些,少几句话,奴婢们去院门口守着。”罢便打开了柴房的门。
陈娘站了门口,往里面看了看,只见陈娘躺在一堆稻草上,双手被捆绑着,若不是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只怕昨晚便冻死在这里了。陈娘走了进去,林噙霜抬起头来,没想到竟是陈娘,问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