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经理，我们在谈事情。”赵瑞明被宋恩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问，他面色不虞。
“我是恩华的姐姐，我也想听听你们在谈哪些跟他有关的事！”
宋恩栀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赵瑞明的把办公桌上，绷着脸，在沙发上坐下。
她身旁的人担心引火烧身，稍稍向一旁挪了挪身子。
赵瑞明面色微沉，“宋经理……”
“赵总，我跟恩华从小在赵家长大。赵家供我们吃喝读书，我们不胜感激。为了报答你们，我跟弟弟毕业后先后进入赵氏。我们在赵氏工作多年，从未生出过二心！恩华如今重伤在医院躺着，如果他知道最敬重的人，竟然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开始怀疑他，他得有多伤心！”
宋恩栀心疼宋恩华，眼圈泛红，一瞬不瞬地看着赵瑞明，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说法。
“调查组入驻魔都后，公司人人自危，我提起恩华，是想帮他洗脱嫌疑。”赵瑞华清楚宋恩栀的脾气，他语气稍缓。
“他绝对没问题！”宋恩栀站起身，“我会找到证据，替他洗清冤屈。”
她心中怒火燃烧，关门的动作稍大，发出声巨大声响。
赵瑞明这几日因为调查组的事，休息不好，眼中泛着红血丝。他缺乏休息，头疼欲裂，经宋恩栀这一闹，不似平时那般沉静，面色微微泛青。
赵氏涉及多个领域，能在商业帝国中有一席之地的领导层都是个人精。他们观察完赵瑞明的脸色，开口说：“宋经理姐弟这些年的确为公司做了很多事。”
“他们作为公司员工，为公司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也要拿来夸赞？公司又不是没有支付他们工资，这是等价交换！”
“他们跟其他员工不一样，他们有能力，又从小生活在赵家，跟赵总有一定的情分。”
“就因为他们从小在赵家生活，吃赵家的，喝赵家的，更应该努力为公司工作。如果赵总不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在她未经允许闯进办公室时，已经对她做出处罚，还能让她在这里甩脸子？”
“行了，别吵了！”办公室几人一唱一和，赵瑞明更加烦躁，对办公室几人摆了摆手，“你们都去忙吧！如果想到被我们忽略的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
半分钟左右后，办公室内只剩下赵瑞明一个人。
他按下内线，让秘书给他泡了杯咖啡。
一杯浓郁的咖啡见底后，疲惫稍稍缓解。
赵瑞明抬头看向文件柜，文件柜里放着他和宋家姐弟的合照。
他视线透过文件柜玻璃，定格在宋恩华身上。
这张照片拍摄于二十年前，宋恩华刚进入赵氏工作的第一天。
照片中，宋恩华一身黑色西装，打着一条黑色斜纹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宋家三姐弟样貌都不错，那时的宋恩华刚刚毕业，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
宋恩华踌躇满志，立志要在赵氏有一番作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因为有宋恩华在，一些实力差些的公司跟赵氏产生纠葛时，会选择妥协，即使诉讼到了法院，宋恩华也不会让对方占半分便宜。
有宋恩华在，他心里格外踏实。
如今宋恩华却成了他怀疑对象。
赵瑞明身心俱疲，重重吐了口浊气，在他的下头时，他倏然有了新的发现。
他迅速抬头，再次看向那张合照。
因为太过震惊，眼前的画面出现重影。他迅速起身。
动作太大，大班椅被他身子带得后退了五六公分。
他疾步来到文件柜前，用钥匙打开柜子，拿出那张合照，仔细盯着宋恩华的那张脸瞧了又瞧。
他竟在宋恩华的脸上看到了温叙言的影子。
难道……
赵瑞明按着合照的手逐渐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他拿出手机，找到赵瑞雪的联系方式，在拨下去的那一刻，他停下动作，匆匆离开公司。
当他坐进车中，才发现手里一直拿着那张合照。
他将合照放到一旁的位子上，让司机去温家。
温叙言一直在关注赵瑞明的动向，当我得知赵瑞明拿着照片去温家时，疑惑说：“这张照片有问题？”
温叙言将ipad上收到的照片放大，指着照片，“照片上共有三个人。”
照片被赵瑞明拿在手里，就算是温叙言将照片放大，我依旧只能勉强分清楚照片中的三人性别，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我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等待温叙言解答。
“他们分别是赵瑞明和宋家两姐弟。”
“你的眼睛跟我的构造不一样？”
照片都糊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能分得清照片中的三人是谁！
我仔细观察温叙言的眼睛。
他眸子很好看，跟黑曜石一样，与他对视时，我总想伸手摸摸他的眼睛。
“我看过他办公室的照片，这张合照摆放在他办公室的文件柜里。”
“……”温叙言作弊！
“他的表情像是有重要的事情。”
赵瑞明拿着照片离开公司时，脸色凝重，表情急切。
“调查组正在查御林天苑。”
“做企业没几个是干净的。”
不同的是，犯下的事情有大有小。小的可以遮掩过去，事情大了，一旦被查出，对公司会有一定的影响。
御林天苑的事，温叙言已与我说过。当年这事，赵瑞明处理得干脆利落又迅速，只在一家报纸上刊登出一期。
赵瑞明让人花高价，将报纸一份份回收回去，流落在外的极少。
温叙言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份有些残缺的报纸。
报纸已泛黄，那时相机像素不好，印刷技术也落后，从报纸模糊的照片上，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现场十分惨烈。
地上躺着数十个人，一滩滩血迹，甚至还有几个残肢。
温叙言寻到顾家人，顾家人三缄其口，不愿意提及此事。
“暴力拆迁的事，证据已被销毁，调查组能找到证据吗？”
这件事不像化工厂排污事件，工厂就在那，被污染的土壤和水源没办法被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