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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药弄死了

    温叙言带我去了附近的酒店。

    香格里拉四个字熠熠生辉。

    我想说我这是麻烦人么,没必要住五星豪华酒店,对街的快捷酒店就行。

    但温叙言很是嫌弃看了我一眼,眉头蹙了蹙,嘲讽的语气问我,“给人添麻烦的人,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我:……

    温叙言冷淡地收回目光,一如既往的高岭之花人设凹着,很是萧索地转身,抬腿进了酒店大堂。

    我闭了嘴,乖乖跟了进去。

    因为没有身份证,登记电子身份证信息花了点时间才开好房。

    温叙言把房卡递给我后,又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掏出来,递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拒绝,“我不需要钱,谢谢,已经很麻烦你了。”

    温叙言冷不伶仃看着我,“我觉得你需要。”

    他的语气里夹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思。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听话地接过,仿佛再拖延一秒都是罪恶。

    我把钱揣进兜里,“谢谢。”

    而后,温叙言又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想起在父亲的葬礼上,他也给过我一张名片。

    只不过那张名片最后被姜明初丢进了垃圾桶。

    我的跑神,让温叙言以为我不想要,他面无表情地问我,“不想还我钱?”

    我连忙说,“要还的,要还的……”

    温叙言抽回手,单手抄袋,阔步离开。

    出于对债主的尊重和救命恩人的感谢,我快步跟着温叙言,送他出了酒店大堂。

    上车前,温叙言开门的手凝住,回头看我。

    我被他那么一盯着,忽然有点怂,缩了一缩。

    说实话,温叙言戴着金丝边眼镜不言苟笑的样子,像极了斯文败类。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冷淡淡的,“阮桢,给你名片,是希望你有需要时能联络我。老师和师母在天上,并不希望看到你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我有种被人拆穿的尴尬。

    的确,我虽然收了温叙言的名片,但并不准备找他帮忙做什么。

    当然,钱是要还的。

    我强装镇定,“温叙言,我过得挺好的。”

    “是吗?”温叙言一刀见血,“要是我没眼瞎看错的话,你刚才想自杀。”

    我连忙反驳,“我没有!”

    上帝作证,我只是情绪崩溃恍惚了。

    “我提醒过你,脑子是用来思考的,可你……”温叙言用一种很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算了,老师和师母在天上,怕也是气得吐血。”

    我拉下脸,“温叙言,今晚你帮了我是没错,但你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温叙言嘴角旋了几分讥讽,上车后摔上车门就走了。

    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内,我默默许愿,愿我爸妈在天有灵,保佑温叙言好人一生平安。尽管他刚才让我很下不来台。

    而后,我拿着房卡上了楼。

    温叙言给我开的是行政套房。

    房间很大,客厅和卧室分开,大到夜里静悄悄,我觉得很孤独。

    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我很恍惚。

    我想起温叙言最后那句话。

    “阮桢,这么多年希望你长了个脑子,不然真的辜负了老师和师母的基因。毕竟……姜明初的确不是个玩意儿,全世界的人都看得穿,只有你,像个智障似的拉不回头。”

    我觉得温叙言说的没错。

    我以前是没长脑子。

    现在想想,我爸妈当初的反对,是不是早就看穿了姜明初并非良人?一个人道德品质的败坏,根本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是他本质就坏。

    而恋爱脑的我,沉浸在姜明初的糖衣炮弹里难以自拔,哪怕身边所有人都反对,我也觉得姜明初天下第一好。

    但我不得不承认,从认识之初到发现他出轨这些年,姜明初对我是挺好的。

    我对他,也是真的喜欢。

    要是没有这些事情,我真的以为,除了婆婆有些难以相处,我的爱情和婚姻,几乎完美,羡煞旁人。

    可出轨的男人,就是一团垃圾。

    我无法接受和一团垃圾继续生活。

    我要离婚。

    马上。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我拢好衣服去开门,发现竟是客房服务。

    管家很是恭敬客气地站在门口,温声细语地说,“阮小姐,这是您的燕窝粥。”

    我刚想说我没点粥,管家又说,“另外,阮小姐,这是温先生让我们给您送上来的。”

    管家将一个纸袋子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头是碘伏和医用棉签,还有创可贴之类的处理伤口用的东西。

    你们瞧,温叙言虽然冷酷毒舌,但他真是个好人啊。

    -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起来退了房,用温叙言给的现金打车回了家。

    既然已经和姜明初撕破脸,他在外头又有了相好的着急上位,我想和他谈离婚,应该很容易吧?

    等离了婚,我再去调查孩子产检出问题的事儿。没他姜明初,我一样可以搞清楚事实真相。

    走到家门口,昨晚我遗落在门口的那只拖鞋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我心里一阵钝痛。

    好像那只拖鞋如同被遗弃的我,无人问津。

    正当我准备敲门时,里头忽然传来婆婆和姜明初说话的声音,他应该正准备出门,婆婆追到门口来。

    于是我放下手等他开门。

    “明初,妈就想不通了,昨晚的机会多好啊,你干啥不跟阮桢那贱人把婚离了?反正她肚子里的贱种,咱们已经下药弄死了!还等什么呢?她一个死了爹妈、又没亲戚帮衬的女人,有什么好顾忌的?妈是一天也不想跟那贱货一起过日子!”

    我听着门内传来的声音,脑袋忽然炸开。

    下药?

    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