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传讯石内响起了亚瑟的话语。
而海耶斯？
双眼一亮。
就如同亚瑟猜测的一样，刚刚的询问就是海耶斯一次极为隐蔽的试探——不论亚瑟回答是与不是，海耶斯都会选择站在亚瑟身边。
但是，是以那种隐藏自己光芒，随大流的方式。
毕竟，海耶斯不认为一个‘顺着他人思维’回答的人会是一个合适的领导者，是值得追随的人。
至于吉姆特、卡拉尔？
海耶斯有把握让两人相信自己解决了隐患之后，变得安于享受。
毕竟，嫚塔怀上孩子的话，这一切都会变得合情合理的。
而吉姆特、卡拉尔对亚瑟的认可？
关他什么事？
他不知道吉姆特、卡拉尔为什么要认可亚瑟。
但是，没有通过他的试探，他是不可能认可亚瑟的。
当然了，通过了的话……
他就全心全意的追随。
下一刻，海耶斯单膝跪地。
哪怕只是面对一块传讯石。
这位伯爵的侄子话语声也变得极为恭敬——
“我的那三位堂兄都或多或少的与那位格雷萨暗中联系着，当您带着从南洛斯、西柏林、爱因哈斯获得的名声到达贝特领的时候，即使您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一定会惶恐万分的。
而这个时候，那位经历了两次失败的格雷萨一定会跳出来。
格雷萨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接受失败的人。
他一定会在贝特领拼尽全力。
甚至是……
亲自下场！
而那個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海耶斯说到这，眼中泛起了寒光。
他会制造一个必杀局，等着那位老狮子的长子。
“嗯。
杀死格雷萨很容易。
甚至，杀死老狮子也不难。
重要的是，我能够获得什么？”
亚瑟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海耶斯的话语，之后的话语，更是让包括海耶斯在内的，吉姆特、卡拉尔、温莎女士、嫚塔全都一惊。
‘杀死老狮子也不难？
难道大人有着更周密的计划？
对！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的话，大人为什么要在南洛斯出航后，在西柏林、爱因哈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大人是在布局！
针对老狮子的布局！’
海耶斯下意识想道。
随后，这位伯爵的侄子就再次为自己的大人叹服起来。
自己还只是关注着格雷萨。
而自己的大人已经关注着格雷萨背后之人。
这完全是不把格雷萨放在眼中！
‘不愧是大人！’
海耶斯如此想道。
吉姆特、卡拉尔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和海耶斯想的大致一样。
而温莎女士和嫚塔则是不同。
‘果然向大人宣誓效忠是正确的。’
温莎女士心底满是庆幸。
这位女士无法想象，如果她没有效忠，会是什么下场。
哪怕大人怜悯、仁慈，面对即将爆发的混乱，她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必然是被卷入其中。
然后？
粉身碎骨！
‘幸好！幸好！’
温莎女士长出了口气。
而相较于温莎女士放下了心，嫚塔则满是担心。
身为海耶斯的女人，嫚塔太清楚海耶斯的行事风格了。
以身入局！
以往就是这样。
这一次，自然不会例外。
只是……
这一次的对手可不是以往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和格雷萨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喽喽。
更不用说是老狮子了。
简直不是一个量级。
‘怎么办？怎么办？’
嫚塔思考着。
这位女士是在思考该如何帮助海耶斯渡过难关。
至于劝说海耶斯？
除非她真的想要离开海耶斯的身边，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五人反应各异。
亚瑟则是暗自耸肩。
他说的这些话，可不是给这五个人听的，而是给那位倾听者听的。
那个窃听的半神。
或者说……
‘痛苦女士’！
没错！
在铅盒棺材中的‘痛苦女士’并没有老老实实的，而是再次开始行动了。
对此，亚瑟早在斩了‘吞噬者’伊莫拉后就有预感。
而亚瑟不阻止对方，自然是希望将这消息传递出去。
只要传递给老狮子，就肯定会让老狮子惊疑不定——而只要到了这一步，亚瑟的计划就成功了。
他需要一个对他心有忌惮的对手。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游刃有余。
至于贝特领？
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而‘痛苦女士’想要将消息传递给格雷萨？
不会的！
只有传递给老狮子，才能够利益最大化。
这位女士知道这一点。
亚瑟也深知这一点。
所以，他不等海耶斯回答，就继续问道——
“你们在内湾这些天，发现了什么吗？
还是说……
你们布置了什么？”
“‘圣.贞德女子学院’有些非比寻常的异动，我已经让莱茉以读书的名义前往那里，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而已‘圣.贞德女子学院’在内湾的特殊地位，只要我们稍加利用，组织一次‘学院清点’，内湾的那些年轻贵族们一定会前来参加。
显得无所事事的他们，绝对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
他们会被我们一网打尽。
而之后？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海耶斯立刻说道。
这位伯爵侄子的计划大胆且带着一点疯狂。
但毫无疑问的是，收益极高。
不过，亚瑟并没有离开开口。
他继续听着——
“内湾的基尔格港码头上最近出现了不少生面孔，我散布出去的人手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们。
他们应该是……
海盗！
伪装后的海盗！
人数并不多，但是却足以吸引内湾秘密警探的力量。
事实上，他们做的很好，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身上——而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海盗针对内湾的。
但对我们却是一个机会。
邪教可以肆虐西柏林，为什么不能够肆虐内湾呢？
大人您的到来，则是带来光辉。
驱散邪教阴霾的光辉。”
卡拉尔朗声说道。
那些在爱因哈斯领内发展起来的手下，卡拉尔可没有舍弃，而是在他离开普尔特港前，就派来了内湾打前哨。
特别是码头、帮派聚集地，更是重点。
而他的这些手下也没有让他失望。
‘干得漂亮。’
亚瑟心底赞叹了一句。
得力手下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而就在亚瑟赞叹时，在暴风酒店的套房内，发言完毕的卡拉尔、海耶斯已经看向了腼腆笑着的吉姆特。
面对两人的目光，吉姆特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轻声道——
“大人，我找到了格雷萨的三个情妇，其中一个还是巴罗.哈姆雷特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