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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之下,讥讽的话语回荡着。
说出这样话语的‘饮血者’亥伯,在猩红色中逐渐凸现出来,变得真实——这是一个面容极为俊朗的年轻人,苍白的脸色和猩红的双眸都没有影响到任何一点儿对方的英俊,相反还为对方带来了一抹邪异之感。
不过,对方双腿以下依旧是虚幻的。
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类虚影。
但就是这样的类虚影却拥有着实体。
至少……
【蜘蛛之爪】插在了对方的胸口之上。
一种愈发诡异的感觉弥漫开来。
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不死之身吗?”
又一次的,‘饮血者’亥伯开口了。
声音冰冷,语气中更是带着漫不经心。
让所有听到这样话语的人,都会认为它胜券在握。
只是,下一刻——
“知道。
克雷多斯家中有三种类似的秘术能够达到不死的效果。
如果结合某件道具,则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但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亚瑟点了点头,很干脆的说道。
这种干脆的话语,则让准备好了之后说辞的‘饮血者’亥伯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不对啊?
真有不死之身?
我就是单纯的想利用‘言语技巧’,攻破你的心防罢了!
然后,尝试能否占据你的身躯!
你怎么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上了?
这剧本和它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饮血者’亥伯心底发懵。
对方突然停顿了,没有开口。
亚瑟却没有。
亚瑟知道‘饮血者’想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换一个依附的目标罢了。
爱因哈斯侯爵不行。
那就换成他试试。
‘对方脱离了身体的这种状态,必须要身体吗?’
亚瑟心底猜测着,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克雷多斯家的三种秘术中,第一种是彻底舍弃血肉之躯,让灵魂吸取月亮的力量,达到某种极致后,再吸取太阳的力量,完成一种阴阳平衡。
第二种,是忘我的锻炼血肉之躯,将之达到了极致后,以自身血肉溢散而出的力量滋养灵魂,从而再次完成阴阳平衡。
至于第三种?
则需要一些意外才可以。
可不论哪种,都不是你现在的模样。
所以,你的‘不死之身’是假的。
应该是某种特殊状态下的伪装罢了。”
亚瑟滔滔不绝的讲述,吸引着‘饮血者’亥伯。
阴阳平衡,这个词,它是第一次听到。
但是,它莫名觉得有道理。
平衡!
掌握‘扭曲’的它,无时无刻的都在寻找平衡。
那种,平衡才能够维持‘扭曲’。
而看着被吸引的‘饮血者’亥伯,亚瑟则是微微一笑。
他刚刚的话语虽然是胡说八道,但是却是以家乡的一些知识结合了眼前神秘侧世界的知识后编出来的。
哪怕是假的。
可听着却很有道理。
但是,亚瑟却没有再在这個话题上纠缠,反而是状况开始转移了话题。
毕竟,再编下去,他也得露馅儿。
一个合格的灵媒可不会让自己身处这么尴尬且危险的境地。
尤其是在拖延时间的时候!
亚瑟在等‘剑上的毒药’发作!
那是温莎女士的血液!
也是刚刚亚瑟利用【蜘蛛之爪】配重擦拭的——原本的毒药早已变为了掩盖鲜血颜色、味道的存在。
混杂之后,温莎女士的血液出现了一点点稀释。
而这让血液发挥作用的时间向后推移了一点点。
所以——
“你没有感知到变化?”
亚瑟询问道,眉头随之皱起。
没有故弄玄虚,而是直接询问。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最正确的拖延方式呢?
任何的话语都不会改变‘饮血者’亥伯身躯内的变化。
与其被对方感知到,从而改变了局面。
还不如让对方觉得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为好。
亚瑟就不相信,刚刚才被他‘改了剧本’的‘饮血者’亥伯能够无视略显惊讶的他——对方的狡猾,亚瑟看到了。
但更多的,则是骄傲。
事实上,也是这样。
面对亚瑟的询问,‘饮血者’亥伯轻笑了起来——
“你永远不知道,伱面对的是什么?
你以为那些传闻为什么会出现?
自然是我故意传播出去的!
为的就是引来你这样的傻子!”
就如同亚瑟预料的那样,‘饮血者’亥伯一副掌握了一切的模样,开始了新的一番语言攻势。
而亚瑟的眉头则是皱得更紧。
他这样说道。
“有关‘饮血者’的传闻有很多,其中有很多是荒谬的,但是‘饮血者’亥伯被自己的血脉重创封印,这一条传闻是真实的!
因为,它出现在了克雷多斯家的记载中。
那……
就不会有错!”
亚瑟说着,抬起头看向了‘饮血者’亥伯。
声音掷地有声,眼中更是没有动摇。
亚瑟旁观了刚刚的一幕。
更是听到了‘我怎么可能被同样的方法伤害第二次’这样的话语。
当然了,亚瑟更是看到了‘饮血者’亥伯的‘结果’——如果这个传闻不是真的话,对方怎么可能变成一尊石像,且远离世俗呢?
所以,爱因哈斯侯爵掌握的信息是真的。
但就如同‘饮血者’亥伯所说的那样,‘我怎么可能被同样的方法伤害第二次’——对方以某些方式规避了这样的伤害。
例如扭曲!
亚瑟也得到过这份‘特奥法特灵能修会’的核心秘术。
甚至,有着学习的打算。
因此,亚瑟是能够肯定,如果‘扭曲’真正意义上达到了极高的等级,那是真的有可能‘扭曲’某些致命伤害的。
但这种‘扭曲’必然有着极为严苛的限制。
毕竟,只是扭曲过程,并不是彻底的改变。
然后,结合温莎子爵的改变,亚瑟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饮血者’亥伯无法改变被后裔所伤的结果,但是做出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例如只有女性后裔的鲜血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伤害到它。
不然的话,温莎子爵的改变就有些太突兀了——在一位子爵的家庭中,对于继承人的挑选是极为慎重的,如果温莎子爵有着如此特殊的癖好,那么当初温莎子爵的父亲绝对不会将继承人选定为温莎子爵。
哪怕再生一个继承人,重新培养,都不会让温莎家族就此沉沦。
所以,温莎子爵一开始是正常的,只是之后不正常了。
但是在爱因哈斯领内,能够影响温莎子爵的又有谁呢?
几乎没有。
除了……
做为血脉源头的‘饮血者’亥伯。
‘自己的改变,那是自身【灵性】的提醒,但是温莎子爵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大概率……
他以为遇到了真爱,才改变的吧?
真是自我与贪婪。’
亚瑟心底想着,手中转动着【蜘蛛之爪】。
但是,致命的伤害,依旧没有出现在‘饮血者’亥伯身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饮血者’亥伯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恍然——那是一种突然出现了某些记忆,回忆起来某些事的恍然。
甚至,下一刻,亚瑟就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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