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结界之内，被‘米哈伊洛’附身的乔，呈现出一种‘开花’的姿态——就是整个人好似开花一般的模样，只不过，花瓣变为了皮肤、肌肉、骨骼。
而花蕊？
这是那根摇曳的脊椎。
连接着的头颅则是不断的传出了或尖锐或高亢的女声——
“这是你的责任！”
“嗯嗯。”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偷袭！”
“嗯嗯。”
“按照契约，你得帮助我！”
“嗯嗯，”
毫无疑问，这位女士和那位老狮子的谈话并不愉快。
每一句后面，都是一句敷衍。
而这样的敷衍，让这位女士变得暴躁不已，到了后面，已经出现了粗鲁的咒骂。
但这也没有让那位老狮子改变主意。
至于所谓的契约？
自然是结束了。
“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诅咒你和你的家族！”
米哈伊洛疯狂输出着，但是老狮子却连敷衍都没有了，而是直接结束了通讯。
这样的举动，把米哈伊洛气疯了。
这位女士如花儿一般的身躯开始疯狂摇摆起来。
嘎查！
在一声脆响中，那颗属于乔的头颅都被甩飞了。
不过，没有等头颅落地，这颗头颅就再次飞了回来，被这位女士重新接在了脊椎之上。
气流打旋儿。
这是米哈伊洛的呼吸。
姑且称之为呼吸吧。
这急促的呼吸，代表着这位‘痛苦女士’正在冷静下来。
至少，不会再甩飞头颅了。
她此刻已经明白，在她的那个合作者，用剑刺穿西柏林侯爵的胸膛时，她就已经没有了价值。
她，被彻底的榨干了。
但，她并不是没有准备。
不是第一次和人类合作的‘痛苦女士’，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准备。
“你以为我只有一个合作者吗？”
说着这样的话语，这位‘痛苦女士’接通了一枚隐藏极深的传讯石——
“好久不见。”
这位‘痛苦女士’尽可能的放低了姿态，与对方寒暄着。
可即使是这样，对面那位的口气依旧生硬。
“怎么？
你是来嘲讽我的失败吗？
如果是的话，我知道了。”
格雷萨.哈姆雷特声音逐渐冰冷。
“不！
我是来和伱谈合作的！
你的失败是意外，而我的失败却是被那个可恶的南洛斯灵媒算计了，所以，我认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这位‘痛苦女士’给予着相应的尊重。
要知道，这对于‘痛苦女士’来说，可是相当难得的。
对于凡人，哪怕是超凡者，在这位‘痛苦女士’看来都是草芥。
即使是位高权重、实力强大的合作者？
那也只是强壮的蚂蚁罢了。
没有尊重。
只有怜悯。
高高在上的怜悯。
与对方打过一次交道的格雷萨.哈姆雷特当然知道这一点。
所以，这位老狮子的长子明白，这位‘痛苦女士’是遇到了大麻烦，还和南洛斯灵媒相关。
‘似乎会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对于‘痛苦女士’掌握的力量，这位老狮子长子那是相当心动的。
而南洛斯灵媒？
一想到亚瑟，这位老狮子的长子就不禁咬紧了牙关。
顿时，这位老狮子的长子没有了犹豫。
“酬劳！
我能够得到什么？”
这位老狮子长子径直问道。
“你会等到你想要的——你觊觎我的力量，我会将我力量的种子给你一枚，无副作用的那种。
这会让你顺利‘登阶’……
不！
是让你之后的‘登阶’更顺利。”
这位‘痛苦女士’调整着说辞。
虽然只是略微调整，但是话语的意思却是在这一刻变得极为不同了。
一個对于格雷萨来说近在咫尺。
一个对于格雷萨来说志在必得。
但是，这位老狮子的长子却没有急躁，相反的，冷笑连连——
“呵，种子？
无副作用？
你以为我那么无知吗？”
格雷萨没有掩饰自己对‘痛苦女士’力量的觊觎，但是这不代表他是傻子，他可是太清楚这些家伙的手段了。
什么种子？
真敢接受，就等的成为傀儡吧！
“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这位‘痛苦女士’强调着。
“既然是最大的诚意，那么，阴影之中的神庙位置，也是可以告诉我的吧？”
格雷萨停止了冷笑，声音变得认真。
立刻，这位‘痛苦女士’陷入了沉默。
格雷萨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着。
老狮子的长子一向自誉为是有耐心的猎手。
这种时候，自然不例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约十秒钟之后，这位‘痛苦女士’再次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阴影之中神庙的位置。
我无意中到达过那里一次。
但是，我无法再回去过。
我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的交易终止吧。”
这位‘痛苦女士’如此说道。
这一次，换做格雷萨沉默了。
同样是大约十秒钟后，老狮子的长子才再次开口。
“我想知道你在阴影中的具体经历。”
“可以。”
这位‘痛苦女士’欣然答应了。
不是说这段经历不够有价值，而是这段经历，她已经当做筹码交易过数次了，早已不复最初的价值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掩盖了祂心中最大的秘密。
此刻的她，甚至能够感受到祂的愉悦。
她和祂本来就是一体的。
这种感知不会有错。
她和祂又是背道而驰的。
这种感知更不会有错。
她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随后，她就变得不在意了。
她和那位老狮子长子商量着一切。
针对南洛斯灵媒的。
这个才是重点。
剩下的？
不重要了！
只有针对南洛斯灵媒，才能够让她拿回属于她的身躯，才能够让她变得完整，才能够让她更好的成为祂。
祂？
‘痛苦女士’又一愣。
可马上的，又变得正常了。
她和那位老狮子的长子达成了合作，还签订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契约，有着这份契约在，她只需要等待就好！
呼！
恢复了原貌的乔，长出了口气，准备坐回到沙发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您好，我是‘东方号’的水手长老约翰。
受到南洛斯灵媒阁下的所托，我有些事情需要询问您。”
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后，是恭敬有礼的话语声。
但是，这位乔心底却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