Ⅸ
耳光响亮。
被称之为‘痛苦女士’的米哈伊洛直接被打懵了。
这位女士呆愣地看着，随着烟雾走出的玛琳达，下意识地反问道——
“你竟敢打我？”
叼着烟斗的玛琳达根本没有答话，而是反手就抽了回来。
虽然这位‘痛苦女士’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但是面对第二记耳光的时候，却是反应过来了。
这位‘痛苦女士’后撤一步，上半身一仰，就要躲闪。
但，没躲开。
玛琳达反手这一记耳光，虽然没有了之前的突然，但是却快了数倍，而且，指尖略微抖动间，带着嘶嘶破空声。
明显是，蕴含着极为高明的剑术技巧。
啪！
脆！
比之前还要脆的响声中，米哈伊洛直接就被抽风了，身躯在半空中，横着打着滚，飞了出去。
众所周知的——
正手抽耳光，解气。
而反手抽耳光？
不仅解气，还能羞辱对方。
如果连续完成了正手反手一套两记耳光，那么就能够达到暴击羞辱的目的。
这位‘痛苦女士’此刻就感受到了无尽的屈辱。
从她和她成为了祂，被尊称为‘痛苦女士’后，就再也没有遭遇过这样的羞辱。
不要说是耳光了。
直视祂都会被当做亵渎。
略微过分的话都会被当做异端，进行剥皮之刑。
恼怒、羞辱混杂在一起，让这位‘痛苦女士’怒吼着。
“啊！”
一声怒吼，这位女士直接炸了。
并不是形容词，而是真实的炸了——
对方的身躯好似被切割的西瓜，眼睛、内脏夹杂着诸多骨头、神经、血管就这么随着怒吼冲向了四面八方。
随后，则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了回去。
玛琳达看到了那无形的力量来自于哪里：那是一小截触手，就在这具身躯的大脑额叶的位置上。
不停的蠕动，好似蛆虫。
而这具身躯的器官等被拉回去之后，完全没有了人样。
腿左右互换，手臂长在了前后胸口，手掌则是插在了耳朵上，双眼则是一个在头顶，一个镶嵌在了手腕断口处。
最特殊的则是那些骨头，就好似是插花一般从这具身躯内突出。
而那些内脏，则是挂在了这些骨头上。
心脏还在不停跳动着。
语言或者绘画，都无法描绘此刻米哈伊洛的怪异。
因为，文字不足以形容。
而绘画？
看过这副画面的人，都会呆愣在原地。
而如果真正要去画的话……
疯！
那个画家只可能是成为疯子！
不单单是视觉的冲击，还因为在耳边充斥着低语。
令人感到焦虑、煎熬的低语。
最终，会化为纯粹的痛苦。
生不如死的痛苦！
只有成为疯子，才能够从这种痛苦中解脱！
玛琳达叼着烟斗，拥有远超常人【灵性】的玛琳达，对于耳边的低语听得更加清楚，但是，这位女士却是毫不在意。
她为什么焦虑、煎熬？
比她丑陋一百倍的米哈伊洛都有脸活着，貌美如花的她有什么好焦虑的、煎熬的？
不存在的！
相反的，这位女士还对眼前的米哈伊洛评头论足。
“啧，真是丑陋！
你该庆幸，没有让亚瑟看到你这副模样。
不然的话，亚瑟绝对吃不下饭。”
玛琳达说着，烟斗中的火星子就亮了起来。
淡淡草药味道中，夹杂着丝丝薄荷味。
可是就算这样，也无法掩盖那种腐臭的味道。
味道源自玛琳达的右手。
那只刚刚扇了米哈伊洛两耳光的右手。
泛青，肿胀，浓水。
迅速的，玛琳达的右手就开始腐烂了。
“渎神者！
你以为你会安然无恙吗？
接受惩罚吧！
你的身躯会遭受痛苦，而你的灵魂，我会好好折磨它！”
米哈伊洛的声音从胸腔内发出。
瓮声瓮气的，分辨不出男女，只是令人不舒服。
右手不便，玛琳达换了左手，摘下了烟斗，口鼻之间喷出了一口烟雾。
这烟雾笔直，似刀似剑。
随后——
斩！
噗！
宛如金属剑刃切割血肉的声音中，玛琳达右手连带着小臂就跌落在地面上，化为了一滩浓水，腐蚀着下水道的地面。
嗤嗤嗤！
连续不断的响声中，下水道的地面迅速的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米哈伊洛明显一愣。
这位‘痛苦女士’明显没有预料到玛琳达竟然如此的果断。
随后，这位‘痛苦女士’冷笑一声。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失去了右臂的伱，战斗力又剩下几成呢？”
面对着这位‘痛苦女士’的询问，玛琳达眉头微蹙。
看到玛琳达这副模样，这位‘痛苦女士’立刻大笑起来。
在那刺耳的笑声中，玛琳达缓缓摇头——
“果然是脑子上长蛆的家伙，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吗？”
玛琳达淡淡的话语，让对面‘痛苦女士’的笑声戛然而止。
随后，这位‘痛苦女士’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右前臂，就这么跌落在地上，随后，迅速的化为了一滩腐蚀性极强的浓水。
就如同玛琳达的右手和右前臂一样。
“巫毒！
你是女巫！”
这位‘痛苦女士’惊呼着，随后，这位‘痛苦女士’又大叫道。
“不可能的！
就算是女巫的巫毒之力，也不可能伤害到我！
我曾经也是女巫，我知道的！”
急声厉喝的尖叫中，玛琳达的左手拿着烟斗，冲着这位‘痛苦女士’竖起了一个中指。
“你知道個屁！
沉睡了这么多年，连身躯都改变成蛆虫的家伙，还称呼自己为女巫？
你配吗？”
“我要教导你一下，什么叫做女巫的长辈之礼！
然后，我要从你的脑子里，挖出你的秘密！”
这位‘痛苦女士’收敛了尖锐的笑声，目光中也浮现出了饶有兴致的眼神，但是玛琳达却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亚瑟，说得对。
和聪明人说话是一种享受。
而和傻子说话的话……
真是折磨！
不！
是一个愚蠢、狂妄、落伍的神灵！”
玛琳达嘲讽着对方。
随后，这位女士重新叼起了自己的烟斗，抬起了完好的左臂，低吟道——
“圣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