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双眼一凝，手中长枪一转。
独特的‘痛苦之力’带着道道涟漪冲刷着费里曼的残缺——下一刻，本就被穿透喉咙的费里曼，以喉咙处为原点，下半截身躯开始了沸腾。
皮肉，骨骼，如水一般沸腾着。
嗯！！！
费里曼发出了低沉的鼻音。
一根根血管从额头、太阳穴上爆出。
疼！
太疼了！
疼到了费里曼希望自己马上死去。
“疼吗？
这才刚刚开始！
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凯瑟琳一字一句说着，‘痛苦之力’开始更加狂暴起来。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凯瑟琳操纵‘痛苦之力’要唤起了费里曼的记忆，她要将幕后的家伙揪出来——
“为了原本的目标，承受这样的痛苦，值得吗？”
凯瑟琳冷声道。
随即，‘痛苦之力’在费里曼体内勾勒出了一个又一个符文，再配合着凯瑟琳一次又一次呼吸的震颤，费里曼的意志开始了被敲击，犹如一柄大锤，拿着凿子，往费里曼脑子里砸一般。
而这只是第一次！
到了第二次，就变成了滚烫的油，淋在了脑子上。
滋滋！
费里曼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熟了一般。
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让费里曼的脸皮都抽搐起来。
可就算这样，费里曼依旧用口型向凯瑟琳比划了一个词——
傻逼！
第二次被辱骂的凯瑟琳，冷冷哼了一声。
这位‘痛苦教会’的圣女并没有任何焦急，只是加大了输出。
而在一连六次之后，这位‘痛苦教会’圣女翠绿色的双眸中，出现了意外。
她没有读取到费里曼的记忆！
更重要的是，从没有人在她的‘痛苦鞭挞’下，支撑过六次。
凯瑟琳不止一次试验过‘痛苦鞭挞’。
从自己家族的地牢开始，那些犯了过错的仆人，接着是囚牢里罪大恶极的犯人，最多三下就会痛哭流涕，然后，被她看到内心最隐秘的事情。
然后为了尝试‘痛苦鞭挞’的极限，她还去找了那些能够独自在深山内生活了十年以上的猎人，除去一位老猎人，挨了六次，直接暴毙外，大部分人也就被鞭挞了三四次，就会承受不住，被她读取到记忆。
而现在费里曼竟然能够承受六次，这让凯瑟琳愈发有了兴致。
她看着仅剩余一颗头颅，还能活着的费里曼，心底已经有了更多的想法。
不过，还没有等凯瑟琳实施，一瓶药剂就扔了过来。
药剂是阿缪尔投掷的。
而凯瑟琳早就看到了从地上爬起来的阿缪尔，更看到了阿缪尔手中的一瓶药剂，但是这位‘痛苦教会’的圣女并没有在意。
对于凯瑟琳来说，毒素并不是她所惧怕的。
有着那位冕下的赐福，毒素不仅不会伤害到她，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会成为她的助力。
所以，这位‘痛苦教会’的圣女任由那瓶药剂落在了脚边。
啪！
药瓶脆响。
浓郁粘稠的黄色四处飞溅。
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开来。
粪便！
准确的说，是发酵后粪便。
那味道直冲天灵盖，凯瑟琳脸色大变。
不单单是味道，还因为黄色沾染到了她的靴子。
这种犹如踩到了屎一般的感觉，让凯瑟琳大脑都出现了一丝空白，而这就是阿缪尔所期待的。
在看到凯瑟琳无伤冲出剧毒之雾的时候，阿缪尔就知道自己最强的手段不起作用了。
不过，当听到那帽兜下的声音是一個清脆、年轻的女声时，阿缪尔却准备试试自己的另外一张底牌——
粪弹！
这种混杂着人类、犬类、猫类提取物的特殊药剂，不仅恶臭，而且保留时间极长，更重要的是在阿缪尔看来，对年轻女孩有奇效。
至少，她认为自己沾染上粪弹的话，之后的一周都会极度难受。
事实上，也是这样。
对她和费里曼形成压倒性姿态的凯瑟琳面对沾染到了粪弹的局面，也是忍不住发愣。
趁着这个时候，阿缪尔转身就跑。
不是不管费里曼了。
在阿缪尔扔出粪弹的时候，属于阿缪尔的宠物那只水晶甲虫已经悄悄爬到了费里曼头颅边。
等到粪弹爆开，凯瑟琳被溅了一鞋，费里曼被溅了一脸的时候，水晶甲虫直接就将费里曼的头颅甩给了阿缪尔。
立刻，这位幕僚小姐就发出了尖叫——
“诺诺，别！”
但是，晚了。
水晶甲虫已经将费里曼的头颅甩了过来。
出于本能，阿缪尔侧身闪避，费里曼的头撞在了树干上。
顿时，恶臭的粪液沾染在上。
随后，费里曼头颅滚落，粪液更是四溅。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费里曼刚刚张嘴了！
复杂的味道在嘴巴里弥漫开来，血斗士独特的体质，让费里曼的味觉异常出色，是普通人的数倍，所以，他品尝的异常清晰……
在这一刻，费里曼突然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了。
什么力量，什么青春，什么野心。
都不重要了。
他……
想死。
但是，下一刻，一脚就踢在了他鼻梁骨上。
是，阿缪尔。
这位幕僚小姐犹如是踢足球一般带着费里曼前行着。
抱起来？
抱歉！
如果可以的话，阿缪尔连碰都不想碰费里曼一下，更不用说抱起来了。
阿缪尔你个混蛋！
阿缪尔你完蛋了！
阿缪尔我要杀了你！
声音喊不出来，但是费里曼用嘴型表达着他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
而凯瑟琳则是要直接多了——
“啊！！！”
一声尖叫。
以这位‘痛苦教会’圣女为圆心半径五米之内的所有东西都被吹飞了，草皮、石子又或者是树木，在飞上半空的刹那，就被‘痛苦之力’碾碎了。
而且，一直无形的‘痛苦之力’在此刻也显现出了颜色。
那是一种异样的黑灰色。
显眼深邃却又内敛。
十分矛盾的颜色。
但却拥有着无可睥睨的力量。
“死！死！死！
我要你们死！
不单单是你们，还有你们身后的家伙！
不论是谁，我都要让他死！”
从未遭受过如此侮辱的凯瑟琳咆哮着，将手中的长枪径直投掷而出。
嗡！
充斥着‘痛苦之力’的长枪，在半空中发出了嗡鸣。
下一刻，林间瞬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