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的弹幕静默了三秒钟，又开始井喷了。
“笑死了，有住在L市的朋友吗？明儿去西餐厅活着回来记得上线打个招呼啊。”
“小仙女一本正经搞笑，不是，给西餐厅打广告真的要笑死我了，人死了才几天呢？现在去西餐厅不觉得晦气吗？谁爱去谁去，我是不会去的。这要换个洗头发廊，那我就去了。”
“楼上的是在开车吗？我怎么听不懂呢？发廊难道不是理发的吗？”
“……”
一系列吐槽的弹幕，瞬间话题就歪楼了，直播间的气氛也欢乐起来了。
苏还丹看着弹幕，心说，这一届网友也怪有才的。
“接下来，我们就看看之前死人的地方，就是这个16号桌。你们看，很普通的一张方桌，配了两把椅子，多加一把椅子都嫌挤得慌。那位王某那天是单独用餐的，巧了，那天我也在这间西餐厅用餐，不过我是吃完饭出去的时候，王某一个人进来用餐，我们俩走了个照面。”苏还丹说的都是事实。
崔经理早拿到监控录像了，也给播放了一下。
然后直播间又歪楼了。
“我还以为主播小仙女是画了素颜妆的，没想到是纯素颜啊。看那监控里，主播小仙女的脸跟直播间里看到的基本一致。纯天然美女，在直播行业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喜欢主播的脸，管他有没有鬼呢，只要有主播这张脸，我就足够了。”
“……”
好么，一瞬间弹幕里的话题又歪到苏还丹皮囊上去了。
苏还丹也不在意别人讨论她，继续指着那张桌子说：“王某是单独一个人用餐，吃到半途中……”
苏还丹停顿了一下，倒不是故意想要营造什么诡异的气氛，纯粹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鬼给惊了一下。
几天不见，女厉鬼的魂体上已经聚满了浊气，眼睛猩红，意识也不是很清晰的样子。
身上穿了一件儿吊带睡裙，里面是果着的，身上能看得出来曾被施暴的痕迹，青青紫紫的，致命伤应该在脖子上，上面的手印儿黑紫色，看的可太清楚了。
苏还丹对这女鬼是怎么死的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这女鬼明明有清晰意识，有能修炼到鬼王的资质，到底发生了什么，女鬼会杀了无辜的人，从而浊气附身？
“你来了。”苏还丹笑着冲着站在她们一行人眼前的女鬼打了个招呼。
崔经理等人看着苏还丹冲着空气说话，顿时一个个激动的脸都红了。
这绝对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剧本不是这样的，可苏还丹随便来了这么一句，把诡异气氛直接拉满了。
瞧瞧弹幕吧。
“我屮艹芔茻，吓死爹了，小仙女故事讲的好好的，突然看向没人的方向说了一句‘你来了’，给爹直接吓尿，等我去换个尿不湿！”
“有没有鬼我已经不在意了，主播这个直播效果是真的有点儿惊悚了，喜欢！”
“可我还是想看鬼啊。”
“……”
这个时候，第二波引流结束，直播间的人数达到了一万人，这还有陆陆续续，无意中刷直播刷进来的人呢。
崔经理忙到一边儿跟数据监管部门打电话。
“观众粘性怎么样？流失的多不多？”崔经理这会儿最惦记的是这个。
要是苏还丹自己给力点儿，那他就轻松点儿，要是苏还丹自己不给力，那他就要辛苦一些，多搞几个宣传策划，一轮一轮的做宣传，把人给推上头部主播的位置。
“进来的粉丝就没有离开的，第三波引流按照计划继续吗？”监管数据的人问崔经理。
当然继续了。
当初就说好了，先正常引流两拨，要是观众粘性还可以，那第三波就可以直接拉横幅来个推荐了。
这个推荐，只要是平台的注册用户，都能看得见。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猛鬼直播间’进来的粉丝井喷式爆发了。
苏还丹还在看着女鬼，女鬼也看着苏还丹呢，身上浊气翻滚，想要把苏还丹这个在她的认知里，‘闻着特别香’的女人给吞了。
吞的人越多，她就越强大。
女鬼如今只有这么一层浅薄的意识了。
“想吸我的阳气，你怕不是想崩了牙。”苏还丹冷笑，冲着助理小美说：“把我那个手包递过来。”
小美打了个哆嗦，她在公司实习了半年，刚转正，就给苏还丹做助理了。
靠近苏还丹的时候，小美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一样，浑身都快被冻僵了。
这个发现，在搭配上苏还丹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还有苏还丹刚才说的那些话。
小美顿时打了个哆嗦，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
她们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为什么会这么看重苏还丹这么一个纯新人了，感情这人是真的能抓鬼啊。
小美是个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女孩子。
她是农村走出的姑娘，他们村子今年初开始，经常死人，如果是老人寿终正寝，扎堆死亡，小美也不会这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她们村子死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全都是自杀，还都是一个死法，自焚，还是当众自焚，跟可怕的是，就那么一小瓶汽油倒在身上，用水管子对着冲，把人冲倒了，你都别想把自焚女孩儿身上的火熄灭。
自焚的结果就是，最后连骨灰都不给你留下。
见识过这些的小美，利索的相信苏还丹是有本事的人。
小美哆嗦着远离了苏还丹，她害怕这些，也怕死，要不是还想拿钱，这会儿都敢转身就跑，大喊一声‘去他妈的工作，谁爱干谁干去吧。’
苏还丹接过跟衣服一个布料做成的长方形手包，打开后，从里面取出来一张定身符，手指一抖，激活后，定身符就自动定在了女鬼的额头上。
不管是崔经理等人，还是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看傻眼了。
那黄符纸是认真的嘛？
观众们正想发弹幕，夸夸苏还丹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结果还没来得及发弹幕，就看见那符纸闪着金光飞出去了，这是直播间里能看到的特效吗？
更别说那符纸定在了半空中，一秒后，一女鬼就那么现身了啊喂！
神他妈特效啊，妈妈，救命啊，这，这个直播间真的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