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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提出的证据越来越确凿,甘澈又辩解了几句,突然冷笑说:“你们好像很瞧不起商业间谍啊?那你们又是干什么的?你们不就是一窝子情报贩子么?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们敢把我交给警方么?”

    尹悠然皱眉,毕竟甘澈和自己算是有亲戚关系,他的脸有些挂不住,说:“我们怎么不敢?”

    甘澈狂笑几声,说:“你们要是把我送到警方那里,我就告发你们是情报贩子的事。经侦一定会好好调查你们的。你们表面上搞投资,但实际上,哼哼!”

    尹悠然笑了,“那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甘澈眼珠转了转,说:“不然你们的财产是怎么来的?你们为什么整天办派对、包养女明星,吃穿住行都那么奢华?”

    程子濠、池天佐他们都笑了。

    甘澈似乎被激怒了,继续说道:“你们行事总是神神秘秘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而且还……”他指着钳制着自己的两个男人说:“你们还雇佣打手,这就说明你们心虚,你们肯定干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池天佐根本不回应甘澈的话,突然问道:“你和L医药集团勾连,试图拿到择研手里的药方,这件事你已经不能抵赖了。前段时间,秦涛的那份绝密资料也被你窃走了。”

    甘澈哈哈一笑,说:“什么绝密资料?不就是一个什么空气压缩机的图纸么?再说了,就算那东西是机密,那也是你们先窃取的。如果我被判刑,那你们同样也要被判刑。”

    “那你就是承认了?”池天佐的声音越来越冷。

    尹瑶瑶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一切,“老公,你是怎么从秦涛哥那里拿到的图纸啊?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啊?”

    甘澈看着一脸痛心之情的妻子,说:“那还不是多亏你么?这些男人看在你堂哥的面子上,都把你当亲妹妹看待,所以什么事情都不避讳你。我自然就得到了很多和他们接触的机会咯。”

    尹瑶瑶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到尹悠然面前,紧紧地握着尹悠然的手,“堂哥,你饶了甘澈这一次吧?他一直怀才不遇,心情苦闷。他以前尝试过几次做生意都失败了,所以才开始研究诗歌的。他只是是想要证明自己啊!”

    “别求他们!”甘澈怒道:“他们没有资格饶我。说我是情报贩子,难道他们比我高尚?”

    尹瑶瑶哭着恳求着,尹悠然的脸上依然冷若冰霜。

    程子濠报了警,派人把甘澈扭送到了警局。尹瑶瑶追了出去,又哭又闹了半天,最后晕倒在地。墨澜等人将尹瑶瑶搀扶回了房间。

    依然站在原地的介芸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刚才看到的是一场谍战大戏?

    她问程子濠说:“甘澈趁我出去散步的时候,到我房间去偷那封信,想要看信上有没有药方?”

    程子濠点头。

    介芸宝又问:“他为什么要选这个时间点?信一开始在你们手上的时候不好偷,但到了我手中就好偷了?”

    尹悠然说:“这确实是一方面原因。”

    池天佐紧接着说道:“另一方面原因在于,在昨晚你抵达之前,我们从没提过这封信的事。你来之后,我们提到了信,尹瑶瑶听到了,甘澈也就知道了。甘澈就开始猜测你和择研的关系。”

    秦涛说:“他还需要时间和L医药集团的人联系,不管信上是什么内容,他都计划拿到信之后直接交给L医药集团的人,让对方去查找信上的线索。”

    介芸宝咬了咬唇,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么邵择研的坠楼和这个甘澈到底有没有关系?”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这时候程子濠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之后静静地听着,然后挂了电话,对其他三人说:“酒杯上确实有致幻类药物。”

    介芸宝瞬间听懂了程子濠话中的意思,她惊骇地问:“邵择研是不是误喝了含有致幻类药物的酒才坠的楼?”

    程子濠抿唇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其他三人也不说话。

    介芸宝感觉头晕目眩。她不敢触及他坠楼的具体细节,但她又想尽量多地了解他的遭遇。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备受折磨。

    程子濠说:“介小姐,其实你很无辜。你没必要被卷入到这件事中。”

    她一抬眸,说:“让我卷进来的不就是你么?是你带我来的。我问你,信其实是你们捏造出来的吧?是为了引出这个偷窃了你们情报的人?”

    程子濠不置可否,其他人也不说话。

    她有些不相信地说:“但是我见过邵择研的字,那应该就是他的字迹……或者你们找了笔迹专家来临摹?你们突兀地放出那封信的消息,引甘澈上钩,但其实……”她越想越觉得一切都充满了蹊跷,突然瞪大了眼睛说:“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突然之间,一直隐藏在客厅侧门之后的严殊音走了出来,她说:“不然呢?你当然只是个鱼饵。把你弄来、让内奸以为你对老大很重要、再放出风说有那封信存在,内奸就一定会对信下手,这就是整个过程。”

    介芸宝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缓缓启唇说:“所以,我现在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我就走了。”

    “不必着急,介小姐。”程子濠客气地说。

    介芸宝冷笑,“程医生,你们利用我也罢,欺骗我也罢,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但既然你们手段那么高明,已经找到了隐匿在你们身边的内奸,那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到给邵择研下药、害邵择研坠楼的凶手。”

    程子濠笑了,“介小姐,你果然是真心在乎和关心择研的。”

    “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介芸宝郑重地说,“你们既然是邵择研的挚友和兄弟,那你们就应该为他做这件事。”

    程子濠和池天佐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的笑容颇为复杂。

    介芸宝又说:“也许,你们寻找内奸只是为了利益。也许,你们甚至还想争夺邵择研留下的利益。但毕竟邵择研和你们共同走过一段路。而且,邵择研救过你的命。”她倔强地盯着程子濠,要的显然是他的一句承诺。

    程子濠摇摇头,笑着说:“你可真是执着。好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查出是谁下药的。”

    “好。那这里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得知那封信是假的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掏了一个洞。邵择研并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而邵择研的灵魂和肉体也已经在这个世界寻觅不到了,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尽管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她也无法留在这里,面对着和他有关的种种回忆。只要眼睛一扫,她就可以看到通往厨房的走廊,想起给他做甜点、喂他吃甜点的每一帧画面,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通往二楼房间的路,想起他们在房间里的激烈争吵和甜蜜的肢体接触。

    那些事情都是忘不掉的。但只要从这里走出去,也许就可以暂时搁下不想吧。

    这个时候,池天佐微微侧头看着介芸宝,问:“你难道不想和我们一起找到凶手么?”

    介芸宝怔了一下,说:“你们已经有线索了?”

    秦涛开口说:“既然甘澈的目标是那个价值两亿元的药方,而择研很可能掌握着那个药方,找到内奸就离找出凶手不远了。”

    这个时候,刚刚恢复神志的尹瑶瑶从楼上快步跑了下来,大喊着:“不会是我老公!你们说他偷商业机密也就罢了,你们怎么还污蔑他杀人?他虽然和择研哥认识不长,但我和择研哥是有感情的,为了我他也不会对择研哥做那样的事情的!”

    尹悠然皱着眉说:“堂妹,你不要这么幼稚。人为了钱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

    尹瑶瑶完全不相信,又替甘澈辩解了许多。

    尹悠然说:“甘澈到了警方那里,应该会把他所知的都交代出来。他这个人承受不了高压审讯。”

    程子濠一笑,“你还觉得自己很了解这位堂妹夫?你要是真的了解他,怎么之前没猜出来他就是内奸?”

    尹悠然脸一沉,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程子濠告诉介芸宝,他从警方那里得到了消息,甘澈交代了自己窃取压缩机图纸和企图窃取药方的事,但却拒不承认在邵择研的杯里下药。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介芸宝和程子濠站在她房间的阳台上,她盯着程子濠,说:“你、池天佐、秦涛、尹悠然和邵择研之间真的那么亲密无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