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继续这个职业吗?”
她哭着哭着,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抬起头来。
虽然是这么问着。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眼睛里的希冀。
陆彦哲沉默了一下。
低着头。
空气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好半响后,阮竹都以为男人不说话了。
谁知道他又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刹那间。
她明白了。
她任由男人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最后把她牢牢地搂在怀中:“对不起……”
这是他此生的信仰。
或许不止此生。
为国家奋斗,为国家贡献。
即便这辈子他都得不到任何社会上的任何表面勋章。
但……他还是想做。
他虽沉默抱歉,对于阮竹有无限的歉意。
可他不能。
他“哎……”的叹了一口气,与阮竹对视一眼,亲亲的吻上阮竹的额头。
下一秒又把人继续搂在怀里,然后亲亲的敲打着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那样。
整个过程里阮竹一直都是静静的没说话。
等到外面的夜色是逐渐由黑暗转为灰暗,远处的水平面上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变亮。
阮竹这才伸出手来抱着男人的腰。
内心里已经是原谅和心疼。
时间与他们而言太重要了。
阮竹甚至舍不得去浪费这一点点时间和他生气。
因为在两个人的心中。
比起生气,他们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而对于阮竹来说。
上一世倘若陆彦哲的腿没有受伤的话,他这样骄傲的人当然也会和这一世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此。
爱他,便要爱他的全部。
就如同他支持自己来京都大学教书一样。
她伸出食指直接挡在陆彦哲欲要说话的嘴上。
“嘘……”
“我知道了。”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她的眼里是深情,是温柔,亦是爱他。
而他呢,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般两人抱着一起慢慢悠悠的享受完片刻的宁静后。
眼看着时间快要到凌晨五点左右。
陆彦哲从枕头下方拿出一封信来。
“我虽然没有在你身边。”
“但是因为我的职业特殊关系,你和爸妈还有子迪的一切动向,都会有专门的人监督报告。”
“虽然有时候因为我正在做任务知道的恐怕慢了一些。”
“但你们的一切我都关注着。”
说到这里。
他让阮竹把信封打开。
阮竹好奇的接过来,先是表面看了一圈:“这是?”
下一秒,她拆开的刹那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
陆彦哲:“一共三份。”
“之前暑假里你和娘一起挖回来的那根百年野人参。”
“我让你寄过信的一周后人家就已经回了过来。”
“只不过那个人倒是还不知道我当时还没有从部队里退休,因此直接把信寄到了我部队里。”
“当时我腿伤好以后和部队里联系时,才知道这件事。”
“我原本想着直接让部队那边寄给你,可我又担心万一出什么差错,还是亲自拿给你比较好。”
“所以这才拖到了现在。”
他拿出来那最上面那薄薄的一张纸。
两人打开灯,在光芒下细看,赫然是一张两万块钱的支票。
阮竹当下皱起了眉头:“百年野人参,就只值两万块钱吗?”
陆彦哲当下瞬时“嗤……”的笑出声来,“哈哈,你啊……”
他伸出手就是给了阮竹一个脑袋瓜蹦。
直接蹦的阮竹吃痛以后,他这才道:“这是定金。”
“具体的价格要你到时候和他亲自谈。”
“不过嘛我这个朋友可是富二代,有钱的很,你放心张口朝他要就是。”
他冲着阮竹“嘿嘿嘿”的一笑。
眼里全是得逞和偷笑。
阮竹见此“咦……”了一下,待从陆彦哲口中得知这人原来就在京都后,她这才倒是放心的点点头。
“如此说来,我这几天按他给的这个地址去找他谈谈价格?”
陆彦哲点点头:“对。”
这一下子阮竹倒是放心下来了不少。
定金都能给到两万块钱。
只怕这野百年人参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更何况当初放在她的空间里种植着一直到现在。
只怕这年份还有灵气品质都更是上乘。
想到这里。
对于二十天后给的那个老爷子四十三万她也有信心了不少。
因此她点点头还是开心的很。
而这个时候陆彦哲又开始说起来了第二件事:“子迪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
“我全知道了。”
“老婆。”
“你做的很棒。”
他伸出双手来握着阮竹的双手一顿拍拍。
但脸上却是带着一股冷冷的杀气。
“李阳虽然小,但是他霸凌我们家子迪这个事情是没法改变的,也没法被原谅过去。”
“这一次是我们的子迪勇敢反抗,所以捅破了出来,让我们知道了,刚好请了家长解决。”
“可若是我们子迪还像三个月前的时候那样敏感呢?”
“只怕就算是李阳欺负到他成年,他都不敢吭一声,搞不好甚至自己都要憋出什么心理阴影来,尤其是像那种抑郁症。”
“这就更加可怕了。”
“因此,李阳要是伤好之后,他得亲自伺候我们子迪一两年才行。”
“至于那个李阳的妈妈,我已经找了人,罪名加重一点,拖个三五年再出来不是问题。”
“我也会找人好好在里面改造她!”
这个改造究竟是怎么改造,阮竹不知道。
但阮竹知道的一点就是陆彦哲说的没错。
只是对于李阳。
“他终归还是太小了。”
“伺候子迪……”
说到这里。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
以后就是无父无母的小孩,看似身边有亲戚,可终归是寄人篱下。
就看上次这些人对于李阳出钱都是你推我,我推你,虽然到最后还是学校承担了大部分。
但这些人脸上可是没有一个欢喜的。
当然阮竹知道这件事还是后来陆母写信过来说的。
所以这会儿别看陆彦哲这是在惩罚李阳。
实际上何尝不也是在拯救他。
一个从小有爱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日后犯罪的几率才会更低。
阮竹这会儿反应过来后,她抿了抿唇,自然也是没多少意见。
主要是。
“……子迪那边怎么说?”
“毕竟当初李阳可是带头霸凌子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