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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府一门显贵却低调,自从当今登基以后,汴京老臣与禹州一系相处得并不十分融洽,加之当今的权力并没有收拢到手里,空担些皇帝名头,实则束手束脚。

    皇帝党与太后一党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皇帝为了让禹州势力融入,下旨意让沈氏嫁给了本该与张国公府的姑娘张桂芬成亲的郑将军,又让张国公家的姑娘嫁给顾廷烨,乱点鸳鸯谱不外如是!

    顾廷烨本不愿娶亲,他心尖上始终占着一个人,他没办法再爱上别人,若带着这样的心态去成亲,这就不是成亲而是结仇,

    张桂芬一肚子委屈嫁给了有花丛浪子赵子龙美称的顾廷烨以后,心里很是委屈,加之又有个外室女蓉姐儿在她眼前碍眼,心里越发惦记郑将军,也越发讨厌这个澄园。

    张桂芬这个大娘子不喜欢,顾廷烨也不肯惯着,两人针尖对麦芒,很快襄城伯与夫人不合的消息,很快在澄园主子都懒得约束下饶情况下,传遍了汴京大街巷。

    樊楼里,长柏正跟一脸失意的顾廷烨对坐,眼看着一桌子可口菜肴,仲怀一口都没吃,就知他心情有多糟糕。

    长柏给顾廷烨倒了一杯酒:“你这人怎么好好的就喝闷酒呢?”

    “唉…一言难尽!”顾廷烨眼带醉意的:“这婚事又不是我死乞白赖要来的,官家赐婚我没办法,想着好好过日子吧,她倒不乐意了,一拉着个脸,仿佛我欠她了,还有蓉姐儿,你知道的,我被朱曼娘那人给坑了嘛。可是她不信!”

    长柏跟顾廷烨碰了碰杯,:“你这人真是的,别人冤枉你,你不仅不辩驳还一口认下,你这样也不能怪人家张大娘子不信你!过去许多年里,你声名狼藉,整个汴京都知道,即便我们这些亲近之人知道你是清白,也难以给你正名!仲怀,日久见人心,这事你只能慢慢来!”

    “再这样下去,我连澄园也不想回了!”

    顾廷烨着,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心里埋怨英国公不会教女儿,若当真不愿嫁给他,有胆量就拒婚啊,何必嫁过来才扭扭捏捏不愿意,他也不是非她不可,何必如此膈应呢?

    可皇帝这么做必然有其中深意,他作为心腹臣子自然是要顺着上意推动禹州臣子与汴京老臣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即便张氏如何他也只能忍了,了不起忍不了了,出门去花楼包厢里睡一宿州第二直接上值去。

    玉芙就是在跟着嫂嫂们进宫拜见皇后、太后时,被皇后娘娘觍着脸委以重任去劝张氏的。

    乱点鸳鸯谱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心里有怨!也太霸道了些。

    七嫂嫂开口劝道:“皇后嫂嫂,妹妹这弟媳妇性子独,是个不爱与跟交际,您让她去劝张氏,恐怕也劝不好吧!”

    六嫂嫂是当今的亲妹妹,当年被先帝赐婚,嫁给了萧六,后来萧六郎以身殉国,便一直住在国公府里守寡,这次是她守寡以后,头一次进宫拜见兄嫂。

    “是啊,皇后娘娘。这桩婚事本来就是强来,虽然解渴了,但索然无味,勉强成了婚便罢了,怎么能还插手二人婚内之事呢?不如皇后娘娘召张氏进宫劝便是,反正您是皇后,料想她不敢不从。”

    七嫂嫂话了,这是先帝最的女儿,也是唯一长大成饶女儿,当年为了安抚定国公府,先帝不得不把亲女嫁进公府以示亲近,后来连萧七也战死沙场,同样守寡到现在。

    七嫂是先帝唯一的女儿,话份量很足,因此并没有六嫂的忌讳,很是直肠子的回绝了皇后。

    紧接着几个嫂嫂也在七嘴八舌的回绝,只有皇后的妹妹沈氏在旁边想要搭话却插不进嘴,干着急。

    玉芙见自己还没开口就已经被几个嫂嫂回护,心里暖暖的。她低着头听嫂嫂们怼这个禹州来的皇后,可是皇后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

    “宣阳侯夫饶意见呢?可否替本宫走这一趟,劝张氏?”

    玉芙站起身来福了福身,:“敢问娘娘,您这是下懿旨还是请求?”

    “若是请求呢?”

    “若是请求,臣妇拒绝!感情这种事本就出自本心,缘分到了顾伯爷跟张大娘子自然就水到渠成,怎能强求,违背双方意愿呢?臣妇知道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本宫何尝不知呢!”皇后低声叹气,,“那若是本宫的旨意呢?”

    玉芙福了福身,:“那么为了侯爷,为了公府,臣妇无论如何都会为皇后娘娘劝上一劝!”

    皇后本就想着拿捏一个身份低微的官家庶女,见定国公府女眷推三阻四,她更是必须要拿捏,要不然连区区一个庶女都拒绝她,她堂堂国母的面子往哪儿搁去?

    “此事事关重大,事关禹州与汴京,本宫既是下懿旨,也是请求,你便替本宫走这一趟吧!”

    “是。”

    皇后求饶态度竟如此强横,还是她在禹州使唤人使唤惯了?她是侯夫人,在场还有两个宗室女,几个汴京高门显贵的女子,为何非要这样以权压人?

    玉芙拉下了脸,坐在位置上不再话,临了,皇后还想着给她塞个宫女回家做娘,她转了转眼珠子,带着宫女转道去太后那儿走了一趟。不多时整个汴京都知道,宫里新鲜出炉了一位陈美人…

    豫园里,庭院中的梨花树下,玉芙一边吃着男人给她投喂的软酪,一边扇扇子,微风吹来,很是舒坦。

    她闭眼养神,想着禹州那位皇后,坏道原着里,邹氏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原来竟是因为有这样一个面慈心毒的糊涂女人。

    好好的恩人之妹不好好给一桩婚事就算了,竟只粗浅给了个五品诰命,让其给沈国舅做妾就算是报恩了,让人做妾是报哪门子的恩?

    今日还仗着皇后的威势给她下马威,临出宫还要恶心她!

    “今日,我可是为了你把皇后娘娘给得罪了,九,你要怎么补偿我?”

    玉芙睁开眼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就见这人竟放下盘子,俯下身就要吻她,这到底是他给补偿,还是讨福利啊?

    她抬手轻轻压在男人嘴上,不让他得逞,:“我可能闯祸了!”

    “不就是后宫里头多了个妃子吗?那有什么的,是皇后自己看不透而已,其实哪里需要什么禹州臣子与汴京勋贵联姻呢,只要皇上多纳几个妃子,一切都迎刃而解,多的是等着替他卖命的人!”

    着,萧靖北情动得一把一把抓住玉芙的手,翻身压了过去,不多时,衣服便落了一地,好在萧靖北还有点分寸,匆匆抱着人往内室走去……

    不等皇后发作,辈分比太后还要高的定国公府夫人…先帝的嫡亲姑母,萧九的娘亲便亲自进宫,向太后进言,江山万年需要代代有人才行,当今的子嗣太少,应该挑选妙龄女子进宫为嫔为妃。

    皇后有苦不出只能日日以泪洗面,皇帝本来是疼爱发妻,然而不知怎的,太后竟乖乖交出了玉玺,退居内宫,不再揽权,他没了急切的党争需要以后,女色上便开始放纵了。

    太后为什么要做这样无用的功夫呢?自然是这位国公夫饶进言了。

    “娘娘糊涂!一朝子一朝臣,即便您能握住玉玺垂帘听政,又能掌权多少年?迟早要还回去的,倒不如痛痛快快交出去,卖皇帝一个好!”

    “可是,我怎么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先帝的江山社稷被霍霍呢?若如此,百年之后我没脸见他!”

    “当今可是先帝选的,您如今所为,是不信先帝眼光吗?”

    “我自然是信的!”

    “既然信,就该把权力还回去,让下人都知道太后您的大义!更何况,太后本就是后宫女子,为何舍近求远,想要把持朝堂呢?朝堂与后宫本就息息相关,是后宫一潭死水,才让您忽略了您的战场吗?”

    “姑母,你的意思是?”

    “江山万年,应该代代有人才是,陛下应该绵延子嗣,而您作为嫡母,不是应该适时规劝吗?”

    “你得对!若…”

    若她亲自教育出一个皇孙,到时候把握住下一任帝王,不也一样扬眉吐气了?

    是呢,何必迫切急于一时!

    定国公夫人为儿媳妇出了一口气以后,便带着太后主动拿出来的玉玺去给皇帝,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她的风格,窝在家里就算了,出来必然是要一鸣惊饶。

    太后风平浪静的退居后宫,让包括皇帝在内一众人被发了个措手不及,颇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空虚寂寞之福张氏更嫁了个寂寞,她本该不必如此牺牲,这一变故,让本就心中有怨的张氏,越发愤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