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冽长叹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但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得到了告白也得到了保证的盛夏放下了不能回应凌冽感情的愧疚,追问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她往前趴过来,手撑着沙发,像小狗似的:“可以吗可以吗?我还可以画你吗?”
这对她来说超级超级超级重要的。
凌冽捏住盛夏的脸把她往外推了推,无奈的闭眼:“当然可以,我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也无法拒绝和你长时间共处一室。这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哇!”阅读理解永远跑偏的盛夏看着凌冽眼睛放光:“凌老师,你突然就变得好甜啊!”
凌冽:“……谢谢。”
盛夏很有礼貌:“不客气。”
凌冽半躺在沙发上,抬起手臂压住了眼睛。
对不起,请让他自闭一会儿。
盛夏又趴过来,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你困了吗?那你睡一会儿吧。”
凌冽的确有点儿困,他看到女孩的朋友圈后就立马和导演请假,连夜赶了回来。
但他暂时睡不着。
心梗。
盛夏吃了红糖蛋酒头,又喝了热乎乎的小米粥,怀里还有一个热水袋。毕竟年轻,她除了腰还是使不上力气外基本上已经满血复活了。
她是一个不喜欢为难自己的人,既然凌老师说不用回应,也不用有负担,她就真的把心底的复杂情绪给抛开了。
完全抛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雁过留痕,凌冽的话就像是一个石头扔进了水里,在泛起涟漪后虽然湖面恢复了平静,但湖底的石头却不会消失。
不过没关系,夏耶耶可以无视它!
盛夏盘腿坐在沙发上,把脚缩进了长长的睡袍里。
“噼啪——”壁炉里的柴火裂开,发出一声轻响。
光光被吓的跳了起来:“喵嗷——”
“噗嗤——哈哈哈——”看了全程的盛夏大声嘲笑自己的小猫咪。
猫的胆小到底是落在哪个点上的啊哈哈哈——
“嘶——”完了,乐极生悲了。
盛夏捂着自己笑抽了肚子蜷缩了起来。
真·笑抽。
凌冽立马翻身坐起,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伸出手,在确定盛夏不反对的情况下把手按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揉着。
“唔……”盛夏舒服的哼出了声。
凌冽:“……小夏猫。”
这副理直气壮被伺候的样子真的太像猫了。
狗狗是会心虚的。
但夏猫猫不会。
明明才拒绝了别人的告白。
盛夏眼睛亮亮的:“凌老师你的手好暖和啊!你学过按摩吗?好舒服啊。”
看她已经没事了的凌冽立马抽回了手:“拍戏的时候受伤是难免的,就学了一点。”
盛夏把热水袋拿出来,又把光光抱到了怀里,接着拿起一本绘本翻看起来。
凌冽也重新捡起了《百年孤独》,看了几行后他放下书。
不行,这个书名不吉利,不看了。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专注的翻看绘本的盛夏。
今天没有下雨,但也说不上是晴天。
太阳像是在和大家捉迷藏,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躲到云层后面。房间里的光线也随着太阳的躲藏而明暗交换着。
凌冽起身打开灯,又在沙发上坐下。
壁炉声,翻书声,猫咪的呼噜声……
凌冽在这样完美的白噪音中渐渐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
盛夏在看完一本绘本后才发现凌冽睡着了的。
她抿了抿嘴,虽然有点儿想让对方回家睡。但他毕竟是为了她连夜赶过来的,还给她做了早饭。
她能拒绝凌冽的告白,但不好没良心的呀。
她从边上拿起毛毯给他盖上,看了看时间,决定开始做中饭。
前几天杀了一只鸭子,冰箱里还有半只,可以和番茄,毛豆一起煮汤。凌冽比之前变得消瘦了一点儿,盛夏猜测可能是剧组那边有要求,所以打算再凉拌一个莴苣笋,清炒一个西兰花。
她捂了捂肚子,感觉还是有点儿难受,但胃已经不疼了。
她看了眼放在边上的笋,有些犹豫。
笋真的很好吃啊——要不在汤里加两根吧?她不吃,就喝点儿汤尝个味道。
把米饭煮上,把剁好的鸭肉,自制的番茄罐头,去年冻在冰箱里的毛豆,切成滚刀块的笋全都放到压力锅里。莴苣笋刨丝,西兰花焯水。
盛夏叉腰站在厨房,十分满意自己的高效率。
鸭汤要压一个多小时,盛夏去了趟卫生间,又慢吞吞的挪到了沙发上。
手里还拿着一个迷你的画板。
虽然今天只想摆烂,但睡着的凌冽也好好看啊!
这个睫毛,这个嘴唇,这个鼻子,还有随意的搭在脸侧的手。
盛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嗯,我的也很好看的。”
她的手指并不是柔弱无骨,袅袅纤细的类型,但骨肉匀称,骨节不突出,线条流畅,也是很好看的。
她对着自己的手满意的欣赏了五分钟,拿起画笔在纸上唰唰的画了起来,这是一幅速写素描。
明明只是黑白两色,但在盛夏的画布上却能呈现出完美的光影变幻。
这就是绘画的魅力。
她速写了一张后打了个哈欠。
昨天虽然是用止咳糖浆让自己半晕过去的,但心里下意识的害怕会把床弄的一塌糊涂,所以她睡得算不上安稳。
这会儿舒服一点儿了,困意就涌了上来。
她抱着光光,往边上一侧,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眼睛眨了几下后就闭上睡了过去。
没心没肺的夏耶耶是这样的,入睡特别快。
凌冽是在越来越浓的番茄汤的香味里醒来的。
他睁开眼,就和一双机警的目光对上了。
是可可。
奶球颠颠的跑过来,晃了晃尾巴。
布丁趴在沙发上,睡的呼呼的。
而布丁的另一边,是睡着的盛夏。
她整个人都缩在她那厚厚的,毛茸茸的,可爱的白雪公主睡袍里。
脸被壁炉的火光和热量染成了粉红色。
安静的,不带任何攻击力的,在睡袍下露出来的一点点穿着毛线袜的脚让她多了一点儿可怜巴巴。
就是这个可怜巴巴可爱至极的女孩在不久前拒绝了他之后还一直追问可不可以继续画他。
凌冽把毛毯搭在她身上,把她可爱的脚盖住,起身去厨房准备中饭。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