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兴平元年(194)七月下旬,张合、荀攸和田畴率六千步兵向南而下。
高句丽余孽伊夷谟政权所处的沃沮之地,在一条被称为统门河的北岸,距离集安城约八百里左右。具体地址是龙腾军斥候花了将近四个月时间才勘查到的。
据斥候回报,伊夷谟等众臣和士兵到了沃沮之后,生活很是困难,没有足够的粮食,靠捕猎生活。比起以前稳定的农耕和畜牧收入,靠捕猎和渔猎来生存显然更困难。
对于龙腾军而言,消灭伊夷谟已不是什么困难。困难是他们必须在八月下旬或九月上旬彻底消灭伊夷谟。因为,进入十月,气会越来越冷,并进入严寒的冬。
张合、荀攸和田畴去年就是在集安城过冬的,这里的冬实在是太冷了,比辽东还要冷,真正是滴水成冰。
为了加快行军,张合等人率军日行四十里以上,仅半个月后就来到沃沮之地。这里除了高句丽余孽之外,还有一些沃沮的部落。
沃沮并不是一个国家,严格来讲应该是一个族群,分为不同的部落,居住在这统门河附近。
龙腾军的目的不是沃沮人,张合率军直奔伊夷谟的驻地。在距离其驻地只有不到八里地时,他让大军做好充分的休息。
如今伊夷手里只有几千残兵,这些残兵平日还要去森林中打猎,早已不训练,也没有所谓的斥候。因此,他们对龙腾军的到来并没有发觉。
休息一晚后,张合留一千人左右,看着营地,保护荀攸和田畴,自己率五千军队出发。他挑的是午后出发,如此便能于傍晚到达,然后发动攻击。
之所以挑傍晚这个时间,是因为大白,伊夷谟的人都去打猎了,即便他攻击驻地,仍会有很多人在外未归。
大军出发一个时后,便来到了驻地。驻地的房子大多数都是木头搭茅草屋,唯有百间左右是石头建的,应该是伊夷谟和一些大臣所住。
张合的大军靠近到约三百步左右,便打了个手势,下令进攻。
龙腾军步兵高喊着“杀呀杀呀”,给自己振奋士气,然后冲向伊夷谟的驻地。
一阵冲杀声,让伊夷谟的人惊醒过来,然而他们并不是抵抗,而是大喊起来:“汉人杀过来了,快跑呀快跑呀!”然后一哄而散,四处逃窜。
龙腾军杀入驻地,一阵砍杀,不断地向石头屋推进。石头屋里一旦有人出来,立即被射杀。
一声屠杀持续了半个时辰,驻地已是一片狼藉。高句丽余孽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抱头投降。
张合带着士兵对那些石头屋一间一间地查看,军中有以前的高句丽人,可一一辨认死者身份,很快就发现了伊夷谟、乙巴素和晏留三饶身份,还有伊夷谟的两个儿子和其他人。然而,他并没有发现公孙康、柳毅等饶尸体,也不知道他们早否在这里。
临走前,张合放一把火,把驻地全都给烧了,然后率军,押送一千多俘虏撤离。都黑了,他才回到龙腾军的营地。得知一战竟全功,荀攸和田畴也松了口气。龙腾军一战而胜,看似容易,实则是长达数月时间准备的结果。
二十多后,大军押着俘虏回到了集安城。到此,高句丽政权正式灭亡,高句丽之地也全部划入大汉。
只是,龙腾军后续需不需要占据沃沮及三韩之地,还得等刘鑫的决断。
……
刘鑫正在土垠城处理公务,这,孙邵回来了。他又惊又喜,一年多前,孙邵来幽州投靠老乡,他便把孙邵打发到扬州之地,寻求造船之术。
一年杳无音讯,他早已把此事忘到脑后了。此时,孙邵归来,无疑是个惊喜。
“拜见将军!”
“哈哈,原来是孙长绪,咱们可是一年多不见了。”
“正是,我还担心将军把我给忘了?”
两人寒暄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开始正事。
“将军,我此次下扬州,在淮南、九江、豫章等地都待过几个月,寻访造船之术。”
“扬州之地,战船主要有楼船、艨冲、冒突、斗舰、大舡等数种,其中各有用途。”
“楼船为多层战船,可载上千人,置于层楼上,以弓箭射击,其威力无穷。船上有女墙、窗矛穴等,因船体宽阔,上可置一些防御工具,阻挡敌军的弓箭。”
“艨冲船狭长,速度快,船角有撞角,可突击敌军船只,战船上可安置弓箭手,射击敌军,目前这是扬州水军的主力战船之一。”
“还有一种主力战船称为斗舰,船体比楼船却比艨冲大,两层结构,内有女墙,有防御功能,亦有窗矛穴,主要攻击手段是弓箭和撞击,其撞角尖锐,是用铁制造的。”
“还有一种叫大舡的船,其船体庞大,是载兵所用,可载两三千人。”
“走舸……”
孙邵把他在扬州所见过的战船,挨个介绍了一遍,刘鑫却听得一知半解。例如窗矛穴是什么玩意,孙邵解释了他才明白,是船体上有个窗口,可用于投射攻击性武器,例如弓箭、长矛。
“那你找到造船工匠没有?”这才是刘鑫最关心的问题。
孙邵支吾了起来,看来招揽船工并不顺利。
“本来我已经联系一些船工了,但幽州太远,他们不愿意远行,只找到了三十多个人愿意来。”
“这战船打造非常不易,一艘楼船大的,从头到尾得花一两年时间才能造出来,所需船工上百人,所以只有三十个船工的话,恐怕无法打造像楼船、大舡这种大型战船,但可以督造艨冲、斗舰、走舸等型战船。”
“这不是问题,咱们幽州又不是没人,我让你招揽船工,不仅仅是要造船,还要教授徒弟,教出一批会造船的人出来。”
孙邵自然也明白刘鑫的意思。他把三十多名船工都叫了进来,让刘鑫一一过目。刘鑫与每个船工都聊了几句,主要是了解他们所掌握的技术。可惜,他是外行人,也问不了太复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