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愿,”天蚕手姚蝶直接往韩行肩膀上一靠:“今晚我弃权,我不想继续得罪你,也不想死。”
“感谢配合。”韩行将炸弹往外一扔。
没有爆炸。
这种炸弹的安全性极高,用处也极广,但不算什么管制资源。
也不用在关键的矿产上。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这个世界真正有价值的矿产除了金银这种为数不多的重金属外,就是各种异变的矿脉。
这种矿脉属性极不稳定,无法用爆破的方式开采。
这枚炸弹也不是为了控制姚蝶用的,只是让姚蝶有短暂的分神。
真正控制住姚蝶的是肩膀上的一个小小针孔,那是韩行的血箭刺出来的。
姚蝶偷韩行的硬盘,自然知道韩行的本事,那枚炸弹她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能不能要了她的命。
但她知道肩膀上的针孔,一定可以要了她的命……毕竟,这可是血咒师的手段。
其实韩行要杀姚蝶,大可不用这么麻烦,但他不为杀姚蝶,是为了让姚蝶知道自己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黑暗中,独孤鱼也摸了过来:“没意思,我都看不到。”
韩行没办法,只能压扁了嗓子为这位祖宗讲解:“话说这一日,众神偷齐聚月都斗宝,盗圣牌究竟花落谁家?”
“只见那人群中杀出一会计打扮的二百五,引得一阵嘲讽之音,众位客官问了,这人是谁啊?”
“书里暗表,这人乃当今咒术殿四方司咒,八位副部之一的步满银步大人,那真是万人之上……好多人之下。”
“那位客官又问了,这四方司咒的步大人来这斗宝大会,也是为了盗圣金牌吗?”
“其实不然,这步大人一向自视甚高,专挑自己人下手,今日来这斗宝大会,一不为当众斗宝,而不为盗圣金牌!”
“那这步大人是为何而来?”
“哈哈!原来是麻雀也有钻云日,老鹰也有打眼时,这步大人将他随身咒戒丢了,今日来这斗宝大会是为了找回自己咒戒。”
“看那步大人,二百五,愣头青,傻小子,窝里横,当众盗金牌,小瞧这世上英雄,却不知今夜正是东风转南之时,此地又是藏龙卧虎之地。”
“外人看,那盗圣金牌已入这步大人之手,但那展台之下,留有余地,已经藏了一位大大的英雄!”
“这位大大的英雄,便是盗中好手,钻地龙东方胜!”
“这东方胜擅使一把旋风铲,早早就将这会场挖空,又用锁骨之功,藏身于展台之中,等时机成熟之时,便是这钻地龙出土之日!”
“果不其然,那二百五的步大人伸手之时,展台翻转,正变反,阴转阳,真换假,虚成实,一招祸水东引,将偷牌之名挂在了步大人头上,自己却是先行一步告退。”
“要说那步大人,真没什么本事吗?”
“其实不然,这步大人在咒术殿中出了名的耗子扛枪窝里横,杀人放火反骨仔,但也是有点真本事的,将那翻转过来的小木架抠在了手中。”
“又有客官问了,金牌没捞着,要那架子,岂不是顾小失大,大大的傻蛋?”
“那是这位客官眼光不到,只因今日这斗宝大会,规矩有三,其中一条就是偷一物,就得放一物,最后宝物是谁,谁便有今日盗圣之资。”
“那木头小架,看似平平无奇,但实际上也是一大宝物才对。”
“那位又问了,那咱这步大人是放了什么宝物上去,他不是寻宝来的吗?”
“那算是问对了,这步大人不按规矩,抢了木头小架,没有放自己的宝物上去,端的是坏规矩,又滚刀肉。”
“好在,今天咱这书且说且长,众英雄见这步大人是个愣头青,爽性拉了电闸,一时间,夜里鬼魅起,暗中君子生。”
“看台上,不乏眼光精到者,看穿了那钻地龙的伎俩,只需将自己宝物呈上,等到天光再起,拨云见日之时,这盗圣便是自己囊中之物。”
“至于那盗圣金牌,且和钻地龙要来便是。”
“步大人脾气不小,本事不大,但也是一位人物,见不是自己主场,悄然落到一边,此时间,才是众位英雄耍手段的好时间。”
“丝发如钢,棉衣似铁,追蝉赶月,擒日逐浪。”
“一时间,这场中,飞来飞去,高来高走,那玻璃罩子被步大人掀开后,并未大敞,也未降落,就留着两扎长的空隙,时时要扣下。”
“且看这诸位英雄,你来我往,我来你往,甭管是哪一门那一派,都未发出半点声响,那玻璃罩子每逢下落,都有英雄用手段反掀一寸。”
“端的是,钢丝绳上走火车,蚊子腿上拉大锯,一个个,一位位,都是高手上的高手,妙手中的妙手。”
“来了来了,追风手,踏雪寻梅,沾丝脚,走股粘棉……”
“又来了,又来了,鬼手三归洞,妙指绕花柔……”
“再来了,再来了,翻云手,覆雨手,一正一反之间,展台上再易其主……”
百位神偷斗宝,韩行在旁耍宝。
但也把今晚的精彩说了一二,此时啪的一声,会场中再亮灯。
偌大的会场上,已经是平波静浪,完全看不出刚刚有上百号人都进过场。
巨大的时钟刚好敲响12点的钟声。
“谢啦!”韩行松开姚蝶,抓着独孤鱼就往外跑。
步满银紧追不舍……
离开会场,独孤鱼还在韩行说的评书中没有回过神来:“跑啥?!”
韩行一亮硬盘:“东西到手了,今晚谁是盗圣,跟咱没关系,这种事情,咱这种外行人,少知道一点没坏处!”
独孤鱼顿时觉得好无趣:“讲那么多,结局不给看,生儿子没屁眼的……”
“谁说结局不给看,”韩行站住身形:“你不觉得咱少一个人吗?”
独孤鱼:“那只老鼠!”
“最后那个珠子是那个老鼠放的?”独孤鱼恍然大悟:“他再找到钻地龙,今年的盗圣就又是他了。”
“那倒不是,”韩行拿出自己的怀表,吧嗒一声打开:“你看。”
此时,韩行的怀表还有二十秒才到12点……
独孤鱼猛然回头:“别人斗宝的时候,那只老鼠……调表去了?”
“对!”韩行继续拉着独孤鱼往前跑。
“但,咱俩跑什么呢?”独孤鱼被韩行拉着在第四街区疯跑。
“因为我跟步满银说他下场的话,我就把他的咒戒给他……”韩行越跑越快。
独孤鱼:“那你给他了吗?”
韩行:“我去哪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