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夏曦身为拓跋世家未来的家主,在新都城完全就是横着走。
当然,拓跋夏曦本身不是那种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的性格,但这并不妨碍拓跋夏曦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车接车送,人到门开,一副大小姐视察的节奏。
只有见拓跋繁,拓跋夏曦才会自己开车。
此时车子停在路上。
韩行感受到了深深的不信任……
“我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呢?”韩行看向拓跋夏曦:“你带我去见你姑父,我能闯什么祸?”
拓跋夏曦完全相信韩行在这方面的天赋:“向神宣战,去丰城,公然消失三个月,邀请三邪咒来星河参加咒术交流大会,还杀了俩,这世上还有你不敢闯的祸吗?”
“拜托!”韩行服了:“我那都是被逼无奈好不好?!我见你姑父,完全就是想看看课本上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你觉得我会信吗?”拓跋夏曦纹丝不动。
韩行没招,掰着手指头给拓跋夏曦数:“你看,咱俩定婚的事情,其实我们都知道就是第一咒殿首和你父亲的口头协议……”
“有信物!”拓跋夏曦语气不善。
“对对对,反正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任何官方说明,这个总对吧?”韩行耐心解释。
“然后。”拓跋夏曦。
“然后,你又不急于和我确定婚约,外面传的也都是小道消息,你还亲口说我可以随便娶媳妇,你都无所谓的。”
“这种条件下,我退哪门子婚?”韩行捋清楚了给拓跋夏曦听。
拓跋夏曦反问:“所以,你退哪门子婚?”
“我没有要退婚啊!”韩行表示无辜。
“那就是要和我结婚!”拓跋夏曦。
韩行顿时哑火,重整旗鼓:“因为你不是咒术大陆最漂亮的女人,行吗?”
拓跋夏曦哑火,发动汽车:“刚刚我们说的所有话,一个字都不能给我姑父听,不对,是一个字都不能给外人听!”
韩行:“当然!”
“还有,”拓跋夏曦郑重声明:“不要在我姑父面前说入赘的事!”
韩行不解:“你刚刚嘱咐过一遍了。”
拓跋夏曦:“我说的是他入赘拓跋世家的事儿……”
韩行被逗笑:“所以,就连你自己都觉得这俩字不好听是吧?”
嘎——
轿车再停。
韩行捂嘴:“绝对不提!”
认真看了韩行很久,拓跋夏曦被打败:“我对你百般容忍,是因为你是第一世家的家主,我们的结合,不存在入赘这么一说,第一世家还是第一世家,拓跋世家也还是拓跋世家。”
“你愿意当拓跋世家的家主,也要问过我的,而你不愿意的话,那家主还是我来当。”
“我们的下一代,共同抚养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男孩归你,女孩归我。”
“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第一世家的家主,拓跋世家才会做出这种让步。”
“而拓跋世家那么多女婿,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强买强卖,或者是任何地位上的看轻,他们在拓跋世家拥有自己的话语权,也是真的在为这个世界的未来而努力,他们不是拓跋世家的工具。”
“整个拓跋世家是被未来的新世界信仰绑定在一起的。”
“但不管我们对此做了多少努力,入赘这两个字终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接受。”
“而你,星河咒术学院校长,星河城城主,第一世家家主,咒术殿唯一封号咒师,这一切一切的身份,在我姑父面前都不会为你赢来更多的好感。”
“同时,我姑父在拓跋世家的地位非常高,我能带你去见他,除了他本人同意,还有很多人都知晓了,你如果闯了祸……”
汽车重新启动,行驶了一段后,拓跋夏曦:“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放心,”韩行神色端正:“我真的就只是见他一面。”
拓跋繁,原名施繁。
后入赘拓跋世家,现代咒阵学的奠基人之一。
拓跋繁本人比课本上的看起来要苍老一些,毕竟课本上的拓跋繁才三十来岁。
而拓跋繁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精神不振……
“姑父,我带韩行来见你了。”拓跋夏曦是真的有点紧张。
只有她才知道,新都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甚至年仅18的她,都见证了新都一步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过程。
让拓跋夏曦没想到的是,本来精神不振的拓跋繁在韩行到来后,硬是笑成了一朵花,甚至还有点责怪韩行来晚了的意思:“你就是韩行,比我想象中的要……”
话说到这里,拓跋繁像是脑袋卡壳了,啧啧了很久:“……傻气一些。”
满怀期待的韩行,笑容僵在脸上,看向拓跋夏曦……
拓跋夏曦一拉韩行手腕:“他就是这样,今天来就为见您一面,我们就不留下吃饭了啊……”
“你走你的,他留下吃饭。”拓跋繁的声音不容置疑。
“生气的时候,多想想馨姐在星河城为你出头的事儿……”拓跋夏曦扯动嘴角,将韩行推了出去。
拓跋繁一抓韩行手腕,几乎是小跑到无影无踪……
拓跋夏曦有点看不懂:“我想错了?”
“脱衣服吧!”拓跋繁搓着双手,俨然一副准备大开眼界的表情。
韩行……
他真的只是来见见拓跋繁……
当初的事情,他听石敢和他讲过一遍了,六个人由韩数牵头,最后闹的不欢而散,其实也没有搞出什么大名堂来。
他来见拓跋繁,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故人之情。
“不!”韩行坚决拒绝。
这个世界的老头儿们都疯了,是个人就让他脱衣服!
“你的事情,石敢已经和我讲过了,”拓跋繁自然不是莽撞人:“让我看一眼,我给你看看我最近的无咒种猜想研究成果,干不干?”
韩行果断脱衣服……
“石敢可真下血本,九级妖兽的妖晶都给你弄了一颗,”韩行早就习惯了被人这么近距离的观摩,拓跋繁还在啧啧称奇:“啧啧,血管模拟经络形成新的咒术回路,这身体简直就是天生的实验材料……看来,韩数那头驴也是人老了,才终于开窍了。”
“前辈……”韩行有点微微不悦:“老师已经走了,死者为大。”
拓跋繁反问韩行:“死者为大是对一个人的尊敬,还是当这个人没死,才是对一个人的尊敬?”
“这……”韩行瞬间被问懵。
“小子,”拓跋繁一样拿着笔在韩行身上一顿画:“人啊,早走晚走都得走,只有思想才是永恒的。”
“你得记着,只有你还活着,韩数那头驴才不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