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邪咒之一的佛心！”苦芜看着韩行的眼睛。
韩行大为震惊，这种震惊全被苦芜收在眼底，轻蔑一笑：“怎么？怕了？”
“呵，裴洛我都照杀不误，一个佛心算什么……”韩行震惊之色褪去，他倒不是震惊于佛心出现在二十三年前的西玛城，而是震惊于苦芜居然真的给了他一个答案。
二十三年前的西玛城根本没有什么大新闻，二十三年之后再去回查，本就没有什么大新闻的过去更是无迹可寻了。
韩行问过骨奴，水虱，都一无所获，原本韩行对苦芜和唬能不抱什么希望，结果苦芜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够胆就自己去找佛心算个明白，”苦芜笑了，是那种轻蔑和讽刺的笑：“现在，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给了你，现在……放他走！”
韩行点点头，方想一挥手，空间闭环中唬能掉了出来。
“其实，你知道他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韩行看着死志已成的苦芜：“即便是我真放了他，他也活不了，我对自己的咒术有信心，而且，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但……那又怎样？”苦芜看着韩行，笑的从容且洒脱：“放不放过我们中的谁，那是你的事情，而我……”
苦芜看向地上的唬能，目光温柔：“只不过想最后为他做点什么……”
再看向韩行，目光充满了轻佻，像是为了刻意激怒韩行：“记住，二十三年前在西玛城的邪咒师，是佛心！”
“我记住了。”韩行耸肩一笑，扭头：“麻烦师哥了。”
“小事。”方想不在意的摆摆手，四级圣咒师苦芜在空间闭环中断成数截……
韩行将目光看向唬能：“苦芜已经死了，而你……应该还有什么杀手锏吧？毕竟苦芜是个聪明的女人，你才是那个能把活着逃跑的可能性发挥到最大的人吧？”
“你是在笑话我吗？”唬能看了韩行身后的方想一眼：“速度在空间系咒种面前，是没有任何优势的，苦芜她……太傻了啊……”
唬能看向苦芜一地的尸体，笑的失神落魄：“苦芜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我，朽木，蛇心从丰城出来的时候，就注定回不去了，不只是因为只有我们四个知道裴洛长什么样子……”
刚刚韩行和方想的对话，唬能也听到了，本来他也觉得苦芜说的有道理，但现在再看，却是漏算了一着。
方想同样知道裴洛的真实面孔，而且过往交情不浅，现在方想和韩行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一起，只要方想愿意，这天下都会知道裴洛的真实相貌。
“真正让我们死的，不是因为我们见过裴洛的脸，而是因为……”唬能苦笑连连：“三个月前，我们到过星河城，裴洛就是个疯子，他召集人将星河覆灭，又将当时见证星河覆灭的人一一杀死。”
“而你……”唬能看向方想的眼神中都是同情：“裴洛也不会放过你的……”
“至于你！”像是爆发了最后的生机，唬能冲韩行狂吼：“你用的根本就不是咒术，你也不是咒术师！”
肌肉抽搐，骨骼扭曲的声音在唬能身上响起，之前被苦芜的麻痹性毒素暂时遏制住溶血性毒素的唬能的身体开始更加剧烈的抽搐……直到，双眼无神。
韩行抽出追杀唬能和苦芜之前就捡回来的剔骨小刀，将唬能的脑袋切了下来，才算是轻松下来：“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方想在韩行身后，看着韩行谨慎的将唬能割头。
“哎，朽木，蛇心，唬能，苦芜，今天都来了，就差个天赦……”韩行将唬能的头远远扔走，拍拍手，整个人颇是遗憾：“美中不足。”
“没什么不足的，”方想告诉韩行：“天赦早就死了。”
“啊？”韩行看向方想。
“嗯！”方想看向韩行：“天赦到丰城之后，就被裴洛放弃了，是我亲自动的手。”
“因为个什么呢？”韩行一时之间，脑袋也有点转不过来：“召集七个白袍邪咒，毁了星河，杀了老师，反手又把这七个邪咒一一放弃，裴洛……”
韩行斟酌了一下用词：“……他真是个疯子吗？”
“不是，”方想摇头：“从前就不是，现在也不是，所以我才说星河的覆灭只是一个开始，这咒术大陆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还有……”
方想看向韩行：“覆灭星河的不是裴洛，是一个空间系神咒师。”
“哦，师姐说过，裴洛是五行咒种。”韩行也想起伽蓝说的话。
“嗯，是那个空间系神咒师在星河城释放第七禁咒，覆灭了星河，”方想说着韩行那晚错过的后续：“裴洛又杀了那个空间系神咒师，夺了那人的神格，杀神成神！”
“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韩行听呆了。
所以，三个月前的那晚，是一个神咒师，一个裴洛，还有朽木，天赦，黑犬，骨奴，蛇心，唬能，苦芜七个白袍圣咒共同造访了星河。
然后，星河的覆灭，是那个空间系神咒师一手制造的，裴洛又杀了那个神咒师，夺了他的神格，证道成神。
现在，那晚参与星河覆灭的人，就只剩一个裴洛了？
“我也不理解，”方想眼底都是凝重：“但裴洛这个人……”
方想显然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只是说道：“唬能说错了，裴洛绝不是疯子，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很有计划的，如果我们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能说明他还没有暴露他真正想要的。”
“你要记住，你这位大师哥……”方想拍拍韩行的肩膀：“身上长处极多，五行咒种只不过是其一而已。”
“所以，你会拦着我杀裴洛吗？”韩行突然问道。
“当然不会，”方想不怪韩行这么想：“我只是有感而发，但实际上我在裴洛身边三个月都没有找到杀掉裴洛的机会，我只是让你看清楚裴洛的实力，同时拥有五行咒种和空间神格的他，只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强。”
“有人来了，”方想看向远方，背后金黄色的咒阵成形：“这里的战场我给你打扫了，代我向师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