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韩行要拍桌子了!
邪咒师里有人成神,咒术塔感到了压力,这个,韩行能理解。
重建星河,不是咒术塔目前的工作重点,这个,韩行也能理解。
没有人来星河,连资源都暂时不能向星河倾斜,这些,韩行统统能理解。
哪怕咒术塔放弃星河咒术学院,放弃星河城,韩行都能理解!
但!
凡咒术师,自降一品!
韩行忍不了,一点儿都忍不了!
“其实很正常,”孔繁盛不知道韩行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貌似他带回来的所有消息中,这一条是最微不足道的:“咒术塔和邪咒师之间的矛盾,已经在咒术大陆存在了几百年,一直都是咒术塔在压着邪咒师打,要不是突然冒出来个神,这个世界最有可能成神的人是第一咒才对。”
“咒术塔持优太久了,久到现在整个咒术师职称体系结构臃肿,以前的圣咒师和现在的圣咒师完全是两回事,你看,我这不也降级了吗?”
和所有事物的发展规律是一样的,在很久以前,根本就没有圣咒师和神咒师这么一说。
九品咒术师往上,就是禁咒师,一级禁咒,二级禁咒,这么一直排下去,最后到九级禁咒。
第七禁咒,立方分界,就是空间系的九级禁咒。
是后来,九级禁咒再往上,有咒术师超越了之前的尹明,然后才有的圣咒师,为了表示对尹明的尊重,先把尹明追封为神,自己成圣。
再到后来,圣咒师再往上突破,才和尹明并列为神。
但随着咒术一道的完善,神咒师困于寿命,纷纷陨落。
大批的禁咒师都掺在一起,到了禁咒,决定咒术威力的因素就更多了,也更复杂了,持续性没有神咒师出现的时候,神咒师就开始降级,圣咒师也跟着降级。
这个时候,还是比较清晰的。
但,几百年下来,多的是本身实力不到圣咒,但做出的贡献又远超一般的禁咒师,为了表彰这些禁咒师对咒术一道和对咒术大陆的贡献,才不再局限于咒术师本身的禁咒等级。
现在咒师降级,是最正常不过,也最行之有效的手段了。
“对你又没什么影响,”孔繁盛还宽慰韩行:“现在只是咒师降级,马上相对应的就是咒师考核标准加严,四级禁咒以上,掌握了规则之力的,才能评定为圣咒师,所有咒术师都要重新考核,我也得重新考,但你,又花不了你多少时间……这一次,也是让大家对自己的实力有个直观认知的同时,去除掉一些有水分的咒师纹章。”
韩行,有苦难言。
他这个二品咒术师,也是水分极大。
只要有咒种,就是天然的一品咒术师,这个没变化,只需要重新去领个新版的咒师纹章就行。
二品咒术师的咒术考核也不难,能独立释放二品咒术的咒术师,都可以领到自己新的咒师纹章。
三品,就需要掌握三品咒术的释放,还得独立斩杀一头三品妖兽,这就需要两个咒术师分开评定了。
四品,除了掌握四品咒术释放,独立斩杀四品妖兽之外,还要有贡献值。
所有的考核标准没有变化,只是需要重新考,真正被降级影响的其实是那些本来达不到自身的咒师品级,通过其他方式加分的。
一品到九品,其实影响都很小。
但,影响到了韩行!
他没有咒种。
他的血咒术,是需要用实践结果去对照咒术理论的伪咒术。
有韩数在,所有的咒术理论都由韩数来构建,自然而然的韩数也是韩行的咒术考核官,这中间省下了很多的麻烦。
但韩行知道,这条路他已经走不通了。
韩数死了。
血咒术的理论基础也没有了,连带着整个星河咒术学院,一片纸都没有剩下。
孔繁盛不知道这些,从怀里掏出一枚新版的一品咒师纹章:“这是新版的咒师纹章。”
韩行看了看,外表差别不大,只是多加了一些细节。
“这是新版的二品咒师纹章,”孔繁盛又从怀里掏出一枚,有点对不起韩行的意思:“三品就不行了,三品需要一位咒术考核官,还需要一位战斗观察官,这两个我倒是都有权限,但……不能是同一个人,目前星河只有咱俩了,你得去咒术塔重新考了。”
“不能去其它咒术学院吗?”韩行反问:“我记得咒术学院有一品到六品的咒师纹章发放资格。”
“能,”孔繁盛不知道韩行纠结这个干嘛:“但,你是校长,星河的校长。”
韩行明白了,理论上可以,但孔繁盛是不可能同意自己去其他咒术学院的……也去不了啊!
星河咒术学院的校长,去其他咒术学院考三品咒术师,孔繁盛丢不起这个人,韩行也丢不起这个人,星河也丢不起这个人!
星河可以接受一个二品咒术师的校长,但永远接受不了自己的校长去其他咒术学院考咒师纹章。
“咒术殿对我们咒术学院没有太多的管理权限,但我们毕竟……”孔繁盛把二品咒术纹章从桌子上推给韩行:“……你懂的。”
“懂。”韩行真的懂,几乎所有人咒术师都不会弄虚作假,即便是弄虚作假也得先说服自己,韩行得给孔繁盛展示一下二品血咒术,才能拿到这枚二品咒师纹章。
“只不过,”韩行将新版的一品咒师纹章弹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我觉得一品咒术师,挺好。”
“这……”孔繁盛不理解了:“也是,反正一品二品的差的也不多,你考三品的时候,顺便就能把二品的一起考了,但能省点事儿总归是好的……”
韩行想起栾云在重力室对他说的话,他的血咒术百分之百是咒术,但,是伪咒术。
处在那种倒推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顺推根本推不出来的尴尬处境上。
“我是校长吗?”韩行有点不舍得桌子上的新版二品咒师纹章,但不舍得也要舍得,转而问孔繁盛。
“当然!”孔繁盛没有犹豫。
“那校长不愿意做的事,可不可以不做?”韩行再反问。
“这……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