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上去看看粟天怎么样了!”
晴雯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挪到粟天的身旁,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让晴雯不禁有些反胃,虽然不知道如何把脉,但是粟天那微弱的呼吸还是能够反应出他那最基本的生理特征还在。
“主子,粟天大人还活着。”
荣贵人同样艰难的走到粟天的身边,看着那已经是浑身带血,认不出样子的粟天,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主子,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晴雯带着哭腔,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前些日子的中秋血案,她都没有见到那个恐怖的现场,但现在她真切的看到了自己所熟识之人,受到了非人的迫害,心中痛苦之情难以抑制。
荣贵人冷冷的说道:“带着粟天,回太医署!”
“好!”
荣贵人的话,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扎在了晴雯那汹涌不断的心灵中,稳定住了晴雯的情绪。
晴雯一个人也扛不动粟天这个成年男子,荣贵人在一旁搭手,但是两个弱女子也没有任何办法,此时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
“你们别动了,让我来!”
荣贵人抬头看去,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她在脑海里面搜寻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却怎么也理不清楚,现在的荣贵人很是戒备,毕竟遇到了如此惨淡的事故,她的心中不会对任何不熟悉的人抱有信任了。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荣贵人和晴雯双双扛着粟天那半死不活的身子往后退着,来人正是莫攸竹,在今日晌午,苏玄自己独自一人去往镇抚司之后,莫攸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待在苏玄房间内的密室之中,可是等到了晚上,也没有见到苏玄回来的身影,她的心中也隐约有了不好的感觉。
可是她并没有着急去镇抚司,毕竟以她的身份去,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所以她索性直接重新回到永和宫,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莫攸竹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没有恶意,我也是苏玄的朋友。”
莫攸竹说完指了指粟天。
“这个人,如果还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就算神医本人来了,也不能起死回生了!你最好赶紧给我!”
荣贵人还是心存戒备,对于这种忽然上前来帮助自己的人,而且还说她自己是苏玄的朋友,她可没有从苏玄的口中听过有这么一个带着面纱的女性朋友,荣贵人还是没有将粟天交出去。
“荣姐姐,把粟天交给她,相信她!”
“南宫姑娘,怎么你也来了?”荣贵人看着不远处扶着墙壁休息的南宫,惊呼道:“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你不是还在永和宫吗?”
“我看到你们不对劲,所以跟过来了,我不了解皇宫内的地形,所以到这比你们花的时间多点……”
南宫显然也算是明白了一点现在的局势,知道粟天的身体不容乐观,催促荣贵人说道:“你不相信这个女人,相信我吧,荣姐姐,把粟天交给她,不然粟天真的会没命的!”
荣贵人见到南宫如此笃定,于是便把粟天递交到对方的手上。
莫攸竹接过粟天的身体,一把扛在背上,脚步飞快,朝着太医署,苏玄屋子所在的位置冲去。
“太医署见!”
荣贵人和南宫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才刚刚赶到镇抚司,这又要赶到整个皇宫的另外一个角落,可时间也没有给这三个女人留下太多犹豫的空隙。
“走吧,快!我想知道到底粟天经历了什么,苏玄现在又在哪里!”
晴雯重重的点头,平时从来没有运动习惯的她,现在浑身充满了力气,不过就是为了一个答案而已!即使这个答案可能不那么让人觉得心安。
三人,一个病人,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才赶到太医署苏玄的房门口,房门并没有关上,三人相继进入,走到寝房处,粟天浑身被打满了白色丝带,一旁的水桶被血液浸染的通红。
粟天脸色苍白,嘴唇因为失血变得干裂,莫攸竹一身夜行衣坐在床榻旁边。
见到粟天现在已经算是没有大碍,荣贵人率先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苏玄的房间?”
莫攸竹语气没有波动。
“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
荣贵人摇摇头,不明白对面的这个夜行服女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站在荣贵人身后的南宫脸色古怪。
“你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吗?”
南宫皱着眉头问道。
荣贵人回头望着南宫,后者似乎是已经认出了来人到底是谁,而且还在打着哑谜,自己听不懂的谜语。
莫攸竹摇头,并没有说话,荣贵人和晴雯看的两眼呆滞。
“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南宫姑娘,你认识这个人吗?”
南宫终于面对荣贵人解释道:“这一身夜行衣,还有刚才我在她身后看到了她的身手,所以就猜出来了,这不就是中秋宴会上逃走的那个黑衣人吗?”
可是荣贵人清楚的记得锦衣卫所会报上来的是逃脱了两名男子啊,一名已经捕获,一名依然在逃,但是有那么高身手的黑衣人,又如此嗜杀,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但是南宫那个笃定的眼神,又让荣贵人不得不相信这个荒唐的事实,所以荣贵人下意识的拉着晴雯后退。
“真的是那个屠戮了好十几个官员的黑衣人吗?”
南宫点点头肯定了荣贵人的想法,荣贵人惊恐的往后退着。
“你……你是何用意?”
荣贵人刚想出声喊锦衣卫,就被莫攸竹嘲笑似的喊住:“你喊啊,你能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