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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黄鼠粮给鸡拜年?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讽刺,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暗想:皇帝会这么好心?他巴不得自己儿子早日归西才对吧,想必这玉瓶中装的不是解药,而是为了让子墨加速死亡的毒药吧。

    陈布衣眼中精光一闪,旋即一副要赶人的神色。

    他步伐稳重地向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安公公,你回去告诉陛下,我陈家自有安排,无需外人施舍。”

    安福全的眉头微微一蹙,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尽职尽责的恭敬,“陈大人,这解药乃是陛下亲赐,您确定不要?”

    陈布衣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说不要当然就不会要了。”

    说罢,他没有给安福全再说话的余地,挥手示意陈贵人送客。

    陈贵人看着父亲的表情,知道他心中的决断早已如铁石般坚定,便轻声对安福全说,“安公公,请回吧。”

    安福全并未再劝,他微微弯腰,将玉瓶轻轻放于门槛之上,目光从玉瓶的晶莹剔透移至陈布衣的沉静脸庞。

    “既然陈大人有此决断,奴才也不便强求。”安福全语调平和,却透着一股坚定,他的眼中不带一丝波澜,仿佛一汪深潭,让人捉摸不透。

    “奴才奉陛下之命,送药至此,使命已经完成,至于服不服用,自是大人的选择。”

    他的话语落定,似乎连空气中都凝固了一分寂静。

    然后他身子一转,步伐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

    他的背影在门槛上拉长,细长而孤独,随即步入府外的阳光中,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府邸深深的回廊与绿荫之间。

    陈贵人双手轻抚在袖口,眼神之中难掩一丝担忧与复杂。

    她知道父亲与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之间的恩怨纠葛,也明白这解药的来历也许确实如父亲所言非善意,但心中仍旧是一片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布衣凝视着安福全远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

    静默间,他似乎听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是战场上血雨腥风之外的另一种声响,它并不轰烈,却能震动心弦。

    女帝的意图,一直是迷雾重重,如同夜幕下的棋局,每一子落下都充满了变数。

    陈布衣和她的斗争,如同两条交错的剑锋,无数次擦肩而过,每一次都是生死相拼。

    然而此刻,女帝竟毫无征兆地送来了解药,这是何种算计?

    陈布衣自嘲一笑,如果女帝真要对陈子墨下手,何须如此大张旗鼓,用解药之名行毒药之实?

    暗箭易躲,明枪难防,女帝定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目光投向那玉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难道,这真的是一次和解的姿态?

    但此时他伸出橄榄枝,究竟是真心,还是另有深意?

    陈布衣的瞳孔中折射出玉瓶的光泽,那光泽如同幽深水底的流光,难以琢磨。

    解药如同一把双刃剑,悬于心头,一面是救命的灵丹,一面可能是致命的鸩毒。

    “和解?”他口中轻嗤,声如断弦,充满了不屑与冰冷,“绝不可能和解!”

    陈贵人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静默的玉瓶,她的眉心紧蹙,若是里面确有解药,那她的弟弟陈子墨岂不是错失了痊愈的机会?

    但她也如陈布衣一样,心中充满了疑云。

    陈布衣轻轻地抚摸着玉瓶的冰凉边缘,他的心思翻涌如江水般复杂。

    玉瓶中的药物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声息,仿佛是时间的河流突然凝固。

    他抬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这些距离与迷雾,看到女帝深不可测的心思。

    “这药,我们不用。”他断然拒绝,声音里带着几分刚硬,仿佛一把利剑从石上划过,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贵人心中焦急,但在父亲的决断面前,她不得不压抑下那股急切。

    她深知,在陈布衣和女帝的这场博弈中,一步失足即是万劫不复。

    女帝的用心,深不可测,这解药,若是毒药,那他们陈家就是自掘坟墓。

    屋内,陈子墨的呼吸声如同远方风过稻田,有节奏而微弱。

    陈布衣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坚定。

    而陈贵人则轻轻抚摸着那只玉瓶,此刻的她,别无他法,只能干等着。

    当安福全把陈布衣的态度汇报给女帝时,女帝的唇角拉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

    “真是不识好歹!”女帝声音中的怒气如秋风扫落叶,一字字带着凛冽的寒意,“朕赐他解药,他竟敢拒绝!”

    旁边的林典却是一派从容,他对女帝的愤怒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陛下,何必为此动怒?陈布衣是我们为仇敌,又怎会轻易接受我们的援助。”

    女帝微微侧头,盯着林典,眼中似有火焰燃烧,但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她深知林典心机深沉,言语之中必有深意。

    “哦?那你早有预料?”女帝勾起一丝淡笑,试探着问。

    林典的眼神清明,却又像是藏着星辰大海,深不可测,“药是给陈子墨准备的,但陈布衣不是关键,关键是陈贵人。”

    女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是一笑,宛若冰雪消融,“陈贵人?”

    “是的,陈布衣严谨,自信过头,但陈贵人心系弟弟,她当然渴望陈子墨的康复,她若是知晓此药可解陈子墨之病,定会不顾一切亲自喂之。”林典语气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预想的结果。

    果然,随着夜幕降临,陈布衣已经精疲力尽,连日来的忧虑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陈子墨的病床前,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那幽暗的光照不亮他心中的阴影。

    这个时候,陈布衣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他望向一旁默默站立的陈贵人,她的面容透露着担忧与坚强。

    陈布衣心知,此刻只能依赖她。